而落白邪此刻却已像是变了个人般,不仅是气势,就连他脸上已然焕发出一种跃跃欲试且耀眼的光辉!

姬一然看着如此兴奋的落白邪无语的扶额。

“看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铁定又是你们在从中捣鬼了,正好,我手痒的很。”落白邪忽然邪魅一笑,顿时豁然开朗。

“说到捣鬼吧,倒是没有,不过我说啊,你就不想知道洛神的下落吗?”花黎嘴角边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也是,说到洛神…好像昨日才见过面,是吧,花黎。”虞谦咧开嘴讪笑。

花黎的话落,姬一然猛地抬头,原来洛神竟一直在地下宫的手上,那么之前洛神对她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思??

“只可惜啊,她还是和十年前一般,沉睡不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黎刺耳的笑声在风中飘荡,让人心生不悦。

落白邪则顿了一下。

沉睡不醒??

姬一然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家伙可真了不得啊!竟然长了一张让人恨不得立即撕裂的嘴脸。

这时,花黎突然拿出武器强行攻了过来。这几年来,他们闭关修炼,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而此刻剑已出匣了!

花黎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落白邪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落白邪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

“花黎,你着急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啊,果然,这就正应证了那句: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落白邪顺手携起兵器施展轻功往前飞去。

“……”姬一然。

那样孤寡的落白邪也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她的双眼始终在互相纠缠的花黎和落白邪之间转动。

怕是这些人交情甚广啊…否则不至于落白邪能够说出这么带刺的话出来。

姬一然就这样躲在一旁目视着落白邪和花黎交手,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若是为了来杀她怎么却又和落白邪杠上了。

她转眼再次看向另外几人,不用猜也能知道定是原十大家族的家主了吧,那么就是另外几个小家主的家长了。

哦,应该是是伪家长。

一边的银翼不明情况,看着对面余下的几个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也只能是敌未动,他不动,敌若动,他再动了!

转眼间落白邪已贴上了一棵树干。

花黎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落白邪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花黎长啸一声,带着些许的兴奋,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

这景象凄绝!亦艳绝!

落白邪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红叶飘落。

花黎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落白邪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落白邪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落白邪手里的魂器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枫叶却还未落下,花黎木立在血雨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

落白邪的刀也还在手中,只是绵绵不断的散发着不详之气。

他静静地望着花黎,花黎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花黎这一刀已无法出手。

花黎的手缓缓垂下!

最后的一点枫叶碎片已落下,周边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姬一然睁大双眼,虽然看不懂什么,他们的速度太快,她也只能是勉强才能捕捉到一丁点,前一刻她还在替落白邪捏了把冷汗,而此时,她却能感觉到落白邪强大的气势,很明显,落白邪是处于上风的。

只是,现在她,落白邪,银翼,只有三人,银翼的武功她不清楚,饶是落白邪再厉害,他们也没办法一下抵挡得住这五大家主吧,哦,前家主。

还有,她也算不得上什么战力,对于神力什么的她也一窍不通,好似那神力每次都是无意中才自己使出来的,若是她,不仅毫无察觉,也控制不住。

但是总有些人却因为这个,对她诚惶诚恐的,亦或者是难以置信,惊讶不已的。

神力,武功什么的,就像现在,她也只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罢了。

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

姬一然正沉浸在这死一般的氛围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有几个黑影正从背后悄悄地靠近她,待她有所察觉后一双粗糙的手捂上了她的嘴,避免她发出声音,姬一然看着来人,瞬时瞪大了双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姬一然这边的情况,面对这异样的气氛,银翼顿感不妙,手的动作完全不听使唤直接挥刀向花黎砍去,花黎横举宝刀,用力一推,把银翼挡了回去。而后银翼手腕一转,继而向花黎小腹横刀砍去一刀,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银翼身后,稳稳落地。

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银翼的小腿刺去.银翼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花黎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花黎脖颈挥去,花黎则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银翼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银翼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银翼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一阵风吹过,花黎陡然抬手。

“你,没想到苍月阁也不过如此。”花黎讪笑。

银翼皱起好看的眉头,这人,知道他是苍月阁的人!

“怎么?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来自苍月阁?”

“……”银翼。

不远处,落白邪拿着他的魂器观望着,期间,他的视线一度看向姬一然躲匿之处,只不过稍片刻便又回过眼神来。

“当然,没什么能瞒得过我们的主上,而且,这次我们主上还特意为苍月阁备了一份大礼呢!哈哈哈哈哈!”话刚说完,花黎便阴邪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顿觉不寒而栗。

银翼虽然对他所说的大礼尤为好奇,指不定地下宫又在针对苍月阁谋划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银翼神色忽变,一脸的从容,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笛子,把笛子横在脸前,那怪异的声响,突然响起,嘎然划破了寂静,听得人心为之悸,血为之凝。

花黎突然背身对着身后的虞谦他们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只见随着那声响,山丘边突然出现了几个诡异的红衣人,他们的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 怪物,冲向众人。

撕杀再次开始,只见红衣人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 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混乱之中,花黎无暇顾及虞谦他们,转眼间他自己也被这几个红衣人伤了好几处,血珠四溅。

约莫半个时辰,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红衣人再次退回。

荒凉地土地上,洒满了浓稠之极的血,在耀眼灼人的日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这是什么鬼功夫,那么邪门?若不是防守得及时,这条老命了要交代在这里了!”葬离和风雪同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心有余悸的看向花黎。

花黎亦按着还在不断溢出鲜血的手臂摇了摇头眼神落向银翼:“苍月阁还真是惊人啊!不过看样子,那样的手法是使不出第二次了!”

不远处,银翼果然气喘吁吁,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掉落,还来不及擦拭,便再次把刀立于身前用作防守!

怎么回事!还是第一次有人中了这招还能活蹦乱跳的!银翼心里一震,说不出的惊讶!

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果然,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掉以轻心!不知道地下宫的这些人究竟要抓姬一然做什么,但是他对于花黎刚说的那份要送给苍月阁的大礼更加的耿耿于怀,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越来越不安!

不妙,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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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

姬傲溢缓缓的松开了手,和蔼可亲的看着一脸狼狈灰头土脸的姬一然。

“还有管家爷爷?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姬一然看看姬傲溢,又看看管家,眼神一直在两者之间望来望去。

“大小姐,您没事吧,”管家露出笑脸一把拉起姬一然,顺带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脏东西。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姬一然摆了摆手。

“嗯哼!”姬傲溢假意咳了一声。

“爷爷,您不是最近身体不好才在修养呢嘛,怎么出门了,而且还不带侍卫,就带着管家爷爷,管家爷爷再厉害,毕竟也上了年纪了啊。”姬一然狗腿子似的赶紧上前巴结道。

只是她这么一说,两个老人家都不怎么高兴了……

啥叫最近身体不好……

啥叫毕竟上了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