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心下一惊,他肯定是要开灯去了!她…不能让他看见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否则就有麻烦了,到会再惊动二楼的花夙,把事情闹大就无法收拾了!!
本来她也想着正门进不去的话,她会想办法从后窗台那攀爬进去。
简单下意思的捏紧拳头,却忘了手被刀子割伤了,这一握紧,手放佛更痛了……黑暗中,彷佛有些许血液滴落,疼痛使得她一再的皱眉。
这时候她只想赶紧回房间!
“啪嗒!”发出两声声响,四之宫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加快了步伐,眼看就要到玄关处。
“别!别开灯!”简单惊慌道,声音有些许的高亢,但她尽量压低声音了,因为楼上还有一个最难缠的花夙,他的脾气她也不是很想去招惹…至于这个四之宫的话,只要不惹到他的话,做什么他都不会管她的,这个她还是明白的。
“……”四之宫叹了口气,仿佛是印证了他一开始的想法。
按这口气,加上那一屋子的血腥味……
简单深吸一口气,平复些许情绪道:“别开灯!我这就上楼去,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四之宫仍仍旧是不语,只是站在那也不再走动,简单见状,以最快的速度往二楼飞奔而去,只听到开门声,关门声,客厅又陷入了黑暗。
四之宫偏过头,深沉的情绪在墨色的眸底翻滚。
“真寻,别说我没告诉你,你在这样不开灯打电脑你早晚得眼瞎!”就在这时花夙房门突然推开,一束亮光打破了此时的黑暗直照沙发。
真寻扭过头,微光中只见花夙一手拿着个水杯正往楼下走。
“难怪我觉得听到那家伙声音了,果然回来了啊。”花夙边走着边瞟着简单的房间,一抹光亮从门缝间透了出来。
“啪嗒!”花夙走到玄关,打开了灯,正准备倒水,地上一抹鲜红刺亮了他的眼。
而灯一亮,四之宫不习惯的掩了掩眼睛,刚才打电脑累了他就小憩了一会,没想到睡着了,因为浅眠,一听到开门声,便醒了。
“真寻,这血迹……是你的?!”花夙的眼睛随着那一滴滴血滴,一滴两滴直到楼梯处,他的语气里有隐隐的不对劲。
他的嗅觉异常灵敏,刚才从楼上下来就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他以为是错觉。
“不是。”真寻应道,他看向地上的血迹,眼底有眸光流动。
听完真寻否定的回答,花夙立即黑脸,把水杯迅速放在桌上转身往楼上跑去。
她受伤了……?他的心底浮起一丝不安。
该死!流这么多的血…难道…!
简单刚回到房间,虚弱的拿出医药箱正准备上药,门口立即响起了剧烈及急切的拍门声。
“谁。”简单的手忽一顿,警惕的抬头看向门口处。
“我。”花夙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花夙啊…简单松了口气。
“什么事?”
“开门让我进去!”花夙霸道的拍着门。
“啪!啪!!!”
“……”简单。
“快点!”花夙继续催促道。
“我不方便。”简单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运动服。
手里的疼痛加剧,她艰难地打开药箱拿出酒精准备简单消毒包扎一下。
“你不开我踹门了!”花夙黑着脸还真准备踹门了。
下一秒,门打开,一双手把花夙拉了进去,“砰!”地一声门又关上。
四之宫双手抱臂斜斜倚着墙站住,黑色刘海下的眼睛如同夜一般静谧,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桀骜,声音冷漠的几乎没有丝毫波澜,毫不掩饰对眼前这一滩滩血迹的厌恶。
“见鬼!”
他原本就有洁癖,李姨这会估计在睡觉了…
说什么保证不给他惹麻烦…!
简单房里———
“楼下那些血迹……怎么回事????”花夙眉心微拧,一进门就看到简单那满是血迹的双手,以及脏兮兮的运动服。
简单睨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没事,小伤。”
她嗤笑一声侧过头:“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没什么要紧的。”说着她伸出手拿过药箱继续拿出里头的消毒水,伤口忽然一疼,她捂着受伤的地方,挑眉。
花夙眸中仿佛有黑色的焰在一闪一闪地灼着,带着能吞噬人的热度:“很疼吗?你不是说只是小伤?”
“的确是小伤,我以前受的伤,要比这个严重很多。”简单咬了咬牙,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的确,她以前受的伤可是要比这个严重,要比这个更疼,更难受。那是在十岁那年,她刚被父王扔到慈云山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小,一双小腿跑的也不快,却没有想到因为下过雨,后山非常滑,她一个没站稳,因为惯性坠下了山坡。
肩膀整个都被灌木刺穿了,疼痛蔓延至全身。没有人帮她……她只能拼命站起来,忍着痛爬上山坡,独自一人爬回去。
当时地上流下一道很长的血印,被简爷爷看见了,才知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立刻将她送到医院。
那时候的疼,才是真的疼;那时候的痛,才是真的痛。
饶是像华园光,慕华莲,北条兄弟他们这种天之骄子,却也不会受到像她这样的待遇吧,她想父王许是非常讨厌她不想见到她,才会早早就把她送走。
“我送你去医院?”花夙开口。
“不去,消毒包扎一下就好了。”那个冰山可还在客厅呢,她可不想让他看见她这副鬼样子!免得又莫名其妙得到些警告!
“这样容易感染。”花夙的语气柔和了些。
“不去。”简单依旧不依不饶。
“我来吧。”花夙看着她那笨拙的动作,拿过药箱一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不用…”
“手给我。”花夙始终朝着简单伸出手,眸中的执拗让人动容。
“……”简单看着他温柔的动作心中蓦然一动。顶着混乱的情绪,她俯身看着他。
她想起了姬八尘,响起了他给她吹头发的样子,一样的温柔而含蓄。
“谢…谢谢。”简单低声呢喃。
“清洗好了,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抹上药也止住血了,绷带缠一下就行,得注意不要碰水。”
简单微微低着头,眼睛瞅着她的双手,心里暗忖,没想到他平时一副冷淡的模样,还包扎得挺好的!
“哦。”简单点点头。
“是下午那张纸条?”一抬起头就看到花夙目色幽深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