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些人有眉目了没?”简单忽然换了一副与刚才完全不一的表情。

“看着你的脸总让我很出戏!”花夙盯着简单吐槽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慈云山被抓的那些人应该只是普通的盗匪吧。”简单直接过滤了花夙的吐槽,微微垂着头。

“嗯,我想另外的几个应该也都是盗匪只不过是侥幸逃的快罢了。”

“逃的快?恐怕未必。”她忽然顿了顿。

“嗯?”花夙为之一惊。

很明显,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很明显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若不是察觉得快,以他们的身手,我恐怕就命丧在山洞里了,之后在林子里借着优势和他们周旋了一会,再加上竹屋里神秘的家伙,凭我一人,恐怕也未必能完好地站在这里。”简单平静的叙述着,一双幽深的眸子仿佛大海般安静。

“那几人的身份恐怕是难以查到了,但是想到想要你命的人这世上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了吧,难道是他们猜中了你的身份?……我现在立刻回去找父亲!”花夙一个激灵,站起了身。

“等等,你就是这样沉不住气,事情还没确定,别先下定论。我也只是在猜测,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他下一次就一定还会出手,以他的性格,是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所以要验证他是不是猜到了我的身份,等就可以了。”

“我反对!这样太危险了,你可是……”

“一国的公主是吗?”简单笑着打断了他。

“我绝不能让你冒险!我的职责就是护你周全,保你平安无事!”花夙仍旧死板反对中。

“那个竹屋里的少年,查到了吗,什么人?”

“南柱赫,南家的少爷。”花夙知道这个北神未海又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置气道。

“是那个南家?”简单一手托着腮,虽然面上从容,但是语气相较刚才却有了些许变化。

南家,在塞巴斯海恩这个国家里,其家族意义堪比四之宫,即便是她,也曾耳闻,在塞巴斯海恩,在皇族之下立于顶点的四个大家族,若说无论是财力物力权利都在最顶点的四之宫排在第一,那么第二的当之无愧就是黑道世家南家,接着是塞巴斯首富华园家,最后则是隐在慈云山深处的暗杀家族简氏。

“就是那个黑道世家南家。”花夙叉着腰点点头。

“那么那个病秧子……”简单仍旧托着腮,欲言又止,眼里的光亮一闪而逝。

她想起了那个傲慢的家伙,言行举止比她面前的花夙还要更无礼!那样一个男生,却连走个路都走不稳,她只不过是好心灌了他吃药而已,那人却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个病秧子?…在那竹屋里住的的便是南家唯一的继承人。”通过简氏的信息通道,花夙了解了南家的所有信息。

“哦。”简单点了点头。

“不过那竹屋已是人去楼空了。”花夙继续道。

“恩,我早已料到,那时,那个病秧子看到那几个杀手后眼里的意外,虽说一纵即逝,却不难被发现。”

她也只能猜想,这个所谓的南家继承人似乎对这几个杀手是有所了解的,鉴于他当时的反应,南家,虽说个黑道世家,但是相对的,私底下听说也和简氏一样有接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与其相反的,简氏做的是暗杀,而黑道世家南家则是光明正大的拿钱做事。

“所以不排除,那个人是认识那些杀手的,那也就不排除此次的刺杀和黑道世家是有关联的,南家和北神擎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可以这么说,虽然这一切只是猜想,不过估计八九不离十。”简单闭眸,沉浸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心中有些沉重。

她的这个身份,别人对她所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这个身份,一国的公主,对她来说是种负担,有人觊觎着她的性命,倒不是因为怕死,反而是因为从小到大,这一路走来,她早已经习惯了,即使在这里过着普通的生活,那些无法言喻的危险也会随着接踵而来。

她的命就是那么值钱啊。

“还是睡觉去吧,折腾一阵子了,累的很!”简单伸展了一下手脚,发觉浑身发酸的不行。

又是逃命又是发烧又是伤口复发的,说到这伤口估计又得留疤了,留疤就留疤吧,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夙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简单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明日,他还是必须得回去一趟。

翌日清晨。

差点睡的迟了的简单背着包飞速的跑下楼,她飞快的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在阿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推开门就跑了。

阿姨看着虚掩的大门摇了摇头,这丫头。

突然在这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客厅回了回头,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脸黑脸的少爷,再看看地上三三两两的几张白纸……大概是刚才那丫头跑得太快了吧…

嗯,一定是!

她悻悻的转回身继续做着家务。

简单嘴里叼着面包一路小跑着,不时的抱怨着这学园的广阔…希望早上第一节课不是纪律老师和铁血班主任的课…

尽管班主任偶尔看她的眼神好像怪怪的,但是可怕的是这个纪律老师经过了那次小跑事件现在对那老师的手段总算也是有些忌惮了啊……

“砰…”

简单揉着额头看着面前几个熟悉的身影……好熟悉的场景…

“哟,还以为是谁了,原来又是你这个冒失鬼啊哈哈!”

不想也知道是北条白石那个毒嘴,除了是他,北条白哉说话是不会这么幼稚的。

简单虽对他算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她没办法,嘴长人家身上,她能拿她怎样呐。

遂即她阴阳怪气道:“一大早的,吃饱没事做啊!”

“大概是,这阵子在慈云山憋着一肚子气了,好不容易回了学校还不找点乐趣吗,你说是吧,嘿嘿。”北条白石漆黑的眼睛眨啊眨,看似可爱的一脸无害。

而实则是一肚子的坏主意。

简单也没打算理他们兄弟俩,打算绕开他们走,却又看到不远处在交谈着的玖蓝和姬小路。

“走的那么着急干嘛,这不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了嘛。”白哉笑嘻嘻地说着。

“不走得快点难道等你们捉弄啊。”简单暗带鄙视的目光瞥向北条白哉,这一看才发现他竟剪短了头发,与之前的阴郁沉闷相较之下看起来清爽无比,却又多了一丝阳光之气。

“你怎么剪头发啦,你们不是双胞胎吗,平时穿衣服都一样样,怎么白石不剪呢,这下不就更容易分清你俩了,不是会很不好玩了?”简单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就是啊,都是他,说什么从慈云山回来之后烦闷得很想换个发型换个心情之类的,也不和我通通气,当晚就去剪了。”白石朝白哉努了努嘴憋气道。

“好看吗?”白哉也不理白石,他语气柔柔的看向简单。

“嗯,好看!”简单看了他一眼笑笑。

怎么这么像一个做了好事却要邀功的孩子。

“快点走吧,再不走真要迟到了!”简单看了看手表惊呼。

简单和白石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教室里闹哄哄的。他习惯性的看向自己的座位,花夙正好好的坐在座位上埋头看着书……一大早就那么认真?

还以为他会耐不住性子跑回去告状去了,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坐着吗。

看到旁边的椅子挪动了一下,花夙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遂又低下头去。

这一天终于是平平淡淡过去了,几节课下来北条白石他们也不找简单的麻烦,简单也难得的一天都好好的在听课,就是时不时的感觉有股视线一直瞄着她,偶尔的抬起头正好碰上华园光那略带愧疚的视线。

偏偏她最不擅长这种交际了,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多事了,好好的把这几年度过也算是对自己强行要来的时日的一种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