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一开,安随遇立马弹跳起来,抓着医生问道:“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人没事了吧?”

医生:“手术很顺利,颅内的积血都清干净了,血也止住了。”

医生正说着,人也被推了出来。

安随遇松开医生,握在手术床边。

医生:“只是没那么快醒来。”之后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安随遇这才放心地去处理了身上的伤,回来时已是两个小时后,发现沈慕谦还没醒,医生只好继续安慰说一天之内应该会醒,让她再等等。

之后安随遇一直候在沈慕谦床边,可是一天已经过去了,还不见沈慕谦醒。

医生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种情况,一天之内是该醒的,医生又给沈慕谦做了个全面的脑部检查,可是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也可能有一些目前医疗技术无法查出的损伤。

只好说再继承观察,如果三天后还不醒,恐怕就麻烦了,有可能出现脑部部分组织坏死。

一向沉着冷静的安随遇变得心浮气躁手足无措,多次‘骚扰’大夫反复询问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医生只好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给沈慕谦做检查。

两三天的光景,安随遇憔悴的不像样,这几天她不食不眠地守在床边,在安牧之恳求下才勉强喝几口粥。

呆呆地握着沈慕谦的手,就这么看着他。

仿佛只要她一离开,沈慕谦就会像灰烬一样随风散去。

安随遇一向是唯物主义,对于神鬼说,她一向嗤之以鼻。

可她这几天心里一直在向各路神明祈祷着,希望沈慕谦尽快醒来,只要他能醒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事到如今安随遇才弄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爱沈慕谦,她无法想象,如果沈慕谦就此睡去永不醒来,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他和安然一样重要,是她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她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

就在最后一天,安随遇快要绝望的时候,沈慕谦终于睁开了眼睛。

医生来做了一番检查,确认了沈慕谦终于没事后,安随遇抱着沈慕谦只想大哭一场,沈慕谦真的没事了,她的沈慕谦终于安然无恙了。

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多少年没哭过了,好像自从那年的那天,她妈妈从楼上摔下,倒在了她的面前,她抱着摔得变了形的妈妈哭晕过去之后,就再也没哭过。

无论后来的这些年心里有多伤有多苦,她只是一味地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居然忘记了去哭。

可是现在,她仿佛终于找到了依靠,她知道她有了依靠,不必继续独自承受,不必继续独自坚强。

安随遇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几年该流而没流的眼泪都补全了一般。

沈慕谦却是被安随遇吓到了,以为安随遇哭成这样是因为安然出了什么事,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安随遇的脸,嘴唇发抖,问道:“安然……安然……有没有怎么样?”

安随遇摇着头:“安然很好,安然很好,她跟奶奶回家去了。”说完又继续哭着。

沈慕谦这才放心,安慰安随遇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已经醒了,都过去了。”

安随遇的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根本收不住,沈慕谦只要搂她在怀,帮她擦着眼泪,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

好在他们住的是医院超级VIP套间,隔音还不错,要不然该被围观了。

安牧之看着女儿哭成这样,眼角也湿润了,说道:“这孩子大概有十四,五年没哭过了,哭出来好,哭出来好。”

沈慕谦虽然醒了,但这几天不能下床,再加上一手骨折一手脱臼,等于是废人一个,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着,吃喝倒是好伺候,可这拉撒……???

沈慕谦倒是高兴,安随遇可是别扭极了,虽然是夫妻,可是……可是……哎……

安随遇将头扭向一边不好意思看,将手伸进去,寻摸到某物后,往外拉。

沈慕谦疼得龇牙咧嘴,“啊……轻点,轻点,你当拔萝卜呢?”

安随遇被他叫的立马将手缩了回来,红着脸侧头不敢看他,“对不起,对不起。”

沈慕谦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真想扑过去咬她一口,奈何现在行动实在不便做坏事。

等安随遇再次摸到小小沈慕谦时,发现它的质感都变了,脸更红了,有点气恼地瞪了他一样,嘴里嘟囔着:“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有这心思?”

沈慕谦被她这么一瞪倒是乐了,“你以为我能控制得了它啊?”都怪某人魅力实在太大。

安随遇握着半天都不见动静,忍不住往他那看了一眼,没半点要尿的意思,“你到底尿不尿啊?”

沈慕谦:“尿,尿。”怎么尿的出来。“你放开,让我先缓缓。”

安随遇立刻松开手,缓了半天之后,沈慕谦才费劲地开始释放内存。

在床上躺着的这一个星期都只是搽搽身体,沈慕谦直呼浑身奇痒无比。

征求医生同意后,安随遇兑好水,扶着沈慕谦进浴室。

虽然结婚有几个月了,可如果当下不是沈慕谦受了伤,没办法自己动手,安随遇是绝对不可能帮他洗澡的。

红着脸脱掉他的上衣,脱裤子的时候,安随遇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乱的跳动。

低着头不敢看他,怯生生的说道:“好了,你进去吧!”

沈慕谦:“穿着内裤洗啊?这怎么行?”

安随遇无奈地瞪着他,僵持了几秒后,安随遇落败,谁让人家是病人呢!

安随遇:“胳膊举高,别沾着水。”

沈慕谦:“后背后背,给搓搓……胳膊痒,胳膊……唉……水溅到眼睛里了……别碰我咯吱窝,我怕痒……”

……

一场‘热闹的’沐浴之后,安随遇总算把某人洗白白。

安随遇长叹一口气,比帮安然洗澡都累,“我扶你起来,搽搽水。”

沈慕谦不满意了,说道:“这就洗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