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府邸内,少女一袭青衣笔直地跪在门外,身边人来人往。
花老家主突然离世让整个府里的人都紧张起来,偌大一个花家失去了顶梁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很多年前,老家主就留下了遗嘱,让花家嫡女花篱玥掌管花家,不过那时候花篱玥还宁死都不愿意接手,如今倒是心甘情愿了...
花篱玥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心底一片苦涩,所有人都认为爷爷的死是只是意外。不知跪了多久她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站起来,眼前一片眩晕,两只腿已经毫无知觉。
第二日,花家祠堂内站满了花家直系和旁支众人,坐在高位上的是一身黑衣肃杀的花篱玥。少女目光淡然的望着众人,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即日起,就是我花篱玥接管花家,各位叔叔伯伯去留随意。”
花家嫡女的能力没有人质疑,短短几个月就将濒临灭亡的花家发展壮大,花篱玥执掌花家众人自然毫无异意,也不会有人想离开。
花篱玥出了祠堂,一阵凉风刮来,衣袂飘飞。枯黄的落叶打在脸上,有些生疼,也是在这样一个时节她遇见了他。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花篱玥带着小丫鬟白芍刚从花家名下的钱庄出来,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看见一位少年衣衫褴褛。那样子一看就是无家可归的,白芍拉着花篱玥想赶紧离开,那少年却开口道:“你收留我吧。”
花篱玥打量着脏兮兮的少年,眉毛一挑问道:“收留你我有什么好处?”
少年抿唇未答,就在少年以为花篱玥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她应了句:“好。”
花篱玥从外边捡了个少年瞬间传遍了整个花家,但无一人敢指责。花篱玥名声在外,富可敌国的花家世代子孙兴旺,可到了花篱玥父亲那代,兄弟几个生的竟然都是女孩儿。花老家主没盼到孙子整天唉声叹气的,直到花篱玥三岁那年。小篱玥不小心闯进书房里把整个家族的账本都揽在了怀里,老家主一见立即认为花篱玥有当家主的潜质,从那以后就把花篱玥当成了继承人培养。
小小的年纪就失去了玩耍的权利,整日学习家族管理,日复一日,花篱玥变成了很优秀的继承人。花篱玥要护的人,花家上下都不敢得罪,因此少年的出现并未引起大的非议。少年说他叫墨七言,饥荒逃难中和家人失去了联络,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墨七言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天生的丹凤眼却添了些妩媚,五官清秀,显得有些稚气未脱。
花篱玥正带着墨七言认府上的路,迎面走来一位白衣少女,少女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道:“花篱玥,你别仗着爷爷对你的宠爱就为所欲为,不知廉耻的私带男子回府。”
花篱玥目光淡淡,唇角微勾道:“花妗琴,不服你也依仗一个啊,爷爷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说话?”
言罢带着墨七言缓步离去。花妗琴双拳紧握,目光狠厉地望着花篱玥的背影。花篱玥你走着瞧!
时光飞逝,转眼间这已经是墨七言来到花府的第三年了,昔日稚嫩的少年已经是位风光霁月的公子了。不知为何,这一年花家的几家店毫无征兆相继倒闭,花篱玥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墨七言依旧陪着花篱玥读书,打理花家的琐事,两人在花老家主眼里乃天作之合,婚期就订在今年的秋天。婚期将近,花篱玥兴奋了好久,望着手里自己一针一线绣出的红嫁衣,笑颜如花。
门外白芍匆匆赶来,扑通一下跪在花篱玥脚边,脸上还挂着泪痕。“小姐,墨公子,墨公子他...”
花篱玥以为墨七言出了什么事,整个人慌乱起来,急切地问道:“阿言他怎么了?”
白芍哭着道:“小姐,墨公子今日带了官兵将老爷抓去了,老家主没受住现在还昏迷不醒。”
花篱玥像是脱了力,跌坐在地上。墨七言,你这三年的陪伴就是为了打入我花家么?她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朝前厅跑去,只见墨七言身后站着许多官兵,扣押着自己的父亲。
花篱玥一步步靠近墨七言,声音颤抖:“墨七言,你三年的日夜陪伴是不是就为了这一刻?”
墨七言没有开口,点了头。
花篱玥不甘心,继续问道:“墨七言,答应娶我也是你的计划么?”
墨七言冷着脸道:“是。当初你父亲和爷爷打压我墨家,让我们家毁于一旦,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收集你们花家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