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活下去…娘…娘不能陪你了…‘’

“娘…娘…不要走…”

“不要!”

弃离猛的醒来,身上的衣衫不知觉被冷汗浸湿,她面色苍白,噩梦中的场景又仿佛在脑里重演,挥之不去。

弃离攥紧了被子,蓦然,又松开,夜已深,整个寺院里安安静静的,只留下了一两盏微光。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随意披上了件外衫,打开门,寒风吹来,让她一下清醒不少。

……

呃,,她突然想洗澡。

今天溜出去玩的过猛,导致一回来就一睡不起,直到现在,浑身都还散发着汗臭!

虽然说深更半夜爬起来洗澡着实有病,但弃离依旧选择毅然决然的踏出门外,冷风扑面,她眯着眼,竟远远的望见寺院的澡堂依稀的打起了灯光。

……看来,原来有人跟她一样有病?

实属难得难得。

僧姑有钟点规定的,现在定都睡了,不可能现在有人洗澡,那么…

到底是谁?

她一步步走到澡堂外,半猫着身子,悄悄的在窗纸戳了个小孔。

施主不要怪我,我实在是有探究精神。

她打着心里小九九,靠近小孔,瞄了一眼。

这这这一不望还好,一望傻了掉!

里头眼见着一位男子长发三千如瀑,卧在氤氲热气中闭目,完美无瑕的身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雾气缭绕,竟更添了几分妖魅!

弃离咂舍,没想到这位施主长的比余哥哥还好看!

而且,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药香味……弃离仔细的闻了闻,脸色却蓦然一变!

是神芝草…

她面色变的更加苍白,再也不管里面的帅哥哥,退了一步,腿一软,差点跌了踉跄!

可未料,她这一退,一下就被里面的男人警觉,相轩淡淡睁眸,瞟向窗口,冷问:“谁?”

淡色双眸中酝着一番危险的光芒…

房内传出来的声音深沉,带有着警告的压迫,弃离退了又退,心下一惊,呃,被发现了!

听见外头的人没有回答,相轩眸色一凛,仿佛在向空气道:“给爷抓回来。”

“是。”隐身在黑暗处的莫墨得令,一道黑影马上闪过,不到半晌,弃离就被拎过来,被他重重的扔到地上!

相轩不动声色皱眉,女子?

谁?

弃离摸了摸快被摔的断的背,站起身来,澡堂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弃离瞥了一眼男人,不爽道:“这位施主,你不觉得这样对恰好路过一个女子,有些不懂礼数吗?”

相轩听了,竟微微勾唇,道:“三更出来路过,姑娘果真是好癖好。”

弃离也不脸红,也跟着笑起来,她反倒一步步走到相轩面前,满目笑意,蹲下,挑起他的下巴,轻佻道:“施主,你是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不是恰好路过?”

相轩恐怕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调戏过!

呵,这女人……他凛了凛眸,唇边弧度未散,他突然用力拉过弃离勾着她下巴的手,弃离一个不稳,便随着他的力落入水中!

“哒哒!”清脆的水声溅起,弃离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又狠狠按在池壁上,整个过程迅速的滴水不露!

弃离这下知道脸红了,因为这真真才的是……赤诚相见!

男人的完美的身材离她近在咫尺,而她…穿的白衣,经过水的浸泡,姣好的身姿更是若隐若现的暴露在外…

相轩直勾勾的望着她,戏谑的目光流转,这下轮他慢慢挑起她的下巴,邪魅的声音带着水汽的氲染,富有磁性道:“怎么?现在知道羞了?”

弃离心里砰砰跳的直快,脸上的红云染起,她别过头,但很快就被相轩强行掰过来,手上的力道加紧,弃离吃痛,还未说话,便听面前的男人淡淡道:“谁派你来的?”

弃离扶额……

这误会真吉吧大了……

真的只是单纯的偷看而已!这施主要不要这么抠门!

弃离抬眸望他,可池中神芝草的药味愈发浓郁,空气弥漫着她丝丝不安,她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道:“我是寂林的义女,不信的话,我这里…”

语罢,弃离拿出腰上挂的牌子,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了?”

待相轩看准后,深眸酿着有一瞬的惊讶,很快便转瞬即逝,挑起下巴的手也放开,眸中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趣,他道:“没想到寂林收了个义女,爷竟还未曾听说。”

弃离笑,面上因热气而熏染的添了几分粉扑,她靠近他,道:“施主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手拿来。‘’她的声音魅惑动人,眼睛灿丽的扑朔着灵光,相轩饶有趣味的勾起一番笑意,竟真的把手伸了出来。

寂林之义女么?

寂林,可是当今太后的姐姐,这座尼姑庵的主持。

那枚令牌,是先皇给太后,太后又转赠给寂林的先令。

可谓云,见牌如见皇。

呵……有趣。

弃离接过他的手,熟练的把了把脉,果然摸到脉象如心里所想半晌,眉头深深蹙起来,脑里不好的回忆一下涌现出来,面色逐渐苍白,她闭目,冷静了一会,又缓缓睁开,神情纠结的看着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