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凰羽淡淡的看着她,“怎么了?”
钟凝神色一沉,拿着一份文件过来,对他说:“你看看这份资料。”
湛凰羽皱眉,“这些都是很专业的资料,我可能看不懂。”
钟凝把文件打开,指着最开头的几个黑体字说道:“这是邢沫沫在没出事之前就一直在搞的研究。后来她因为深深和君沉的事情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但是她的团队这些日子把这个研究又找出来,发到网上,我们医院立刻成立了专项小组,开始研究。”
湛凰羽低头看着那几个,“关于催眠对人性格和记忆的影响?”
钟凝点点头,“现在我们的研究方向就是如果催眠成功之后,这个人的记忆或者性格真的发生影响,是不是有时效性,还是会伴随人一辈子。”
“你在怀疑什么?”湛凰羽问道。
“其实也没在怀疑什么。”钟凝幽幽的说:“不过君沉的大脑被她动过手脚,我担心……这对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湛凰羽想了想,厉君沉这几年看起来都挺正常的,也没有看出来哪里不正常了。
“不会的。”湛凰羽安慰着她,“邢沫沫都成那个样子了,她还能做什么。”
钟凝一想也是,大概是牵扯关于许深深的事情,她都觉得不自在。
“你睡吧,我继续工作了。”钟凝淡淡的说。
湛凰羽看着她回到梳妆台前,背对着自己,开始工作,心里忽然一沉,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深夜,许深深有些睡不着,确定了百里思雨就是邢沫沫以后,她就失眠了。
一个女人为了复仇,能够忍受十几次整容的痛苦,可见心意已决。
这样的对手,许深深是担心的。
她想,现在百里思雨一定在寻找自己的软肋。
所以只要她继续装失忆,继续作,不去见孩子们,让百里思雨觉得自己的催眠很成功,这样孩子们才不会有危险。
她叹了叹气,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现在把这些告诉给厉君沉,他一定会立刻铲除百里思雨的。
但是许深深又拿不准,当初邢沫沫给厉君沉做手术的时候,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许深深也不敢贸然。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在这样下去,我就要苍老了。”
说不定还会早生华发。
第二天醒来,许深深顶着一双熊猫眼出门。
看到厉君沉在厨房忙碌着,她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厉君沉做好了早饭,然后把客厅的帘子拉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让许深深一双水眸立刻眯缝起来。
“好刺眼。”许深深懒散的说。
厉君沉看着她,她现在像个没精神的小猫,软软的十分可爱。
看到她眼底下深刻的乌青,他关心的问道:“没睡好吗?”
许深深摇头,不想说话。
厉君沉皱了皱眉,“如果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许深深还是摇头,她没什么可需要的。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就想这么赖着。
厉君沉走上前来,蹲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冒了?”
许深深还是摇头。
见她不说话,厉君沉有些着急,“你再不说话,我就送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许深深就蹙眉,“我不要去。”
“终于说话了。”厉君沉宠溺的看着她,他实在不喜欢许深深沉默的样子,特别是她一言不发的时候整个人特别冷。
以前,她还没有失忆的时候,她就算不说话,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可是这次她回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他很担心她还是很排斥自己。
这种感觉从心底滋生,让他不安。
瞧瞧,多好看的眉眼。
许深深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从他的额头摸过他的眉骨鼻梁,再到薄唇。
这个男人真的是精致又好看,经过岁月的沉淀,身上有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风度翩翩,气息又深厚儒雅,难怪女人们都喜欢。
“厉君沉,你就是红颜祸水。”许深深想起多年以前,别人如此说自己的话。
厉君沉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柔荑放在掌心,然后吻了吻,她没有抽回去,只是慵懒的看着他。
“深深,你对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厉君沉嗓音沙哑的问。
许深深想了想,“没感觉,心如止水吧。”
厉君沉表情凝重起来,他有些难过,却维持着笑意,“看来我还要多努力。”
许深深有些心疼,却又有些恼火,她抿抿唇,“厉君沉,你告诉我,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娶别的女人吗?”
“不会。”厉君沉重新握住她的手,“深深,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动过心。对百里思雨真的只是睹物思人,我没有其他的念头,因为我知道谁都不是你的替代品,也没有人能替代你。”
许深深扯起嘴角,勾起他的下巴,“这情话听着真甜。”
“吃饭吧。”他站起身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许深深眨眨眼睛,她知道怎么回事,幽幽的来了一句:“我不过就和你对视了一眼。”
厉君沉抿唇看着他,这还不够吗!
“深深,如果你再看一眼,我可能就没这么理智了。”厉君沉深沉的说。
许深深蹙眉,“那你以前对我就很理智吗?”
厉君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然后摇头,“不过至少你对我是有求必应。”
呵!
许深深轻笑,“你去洗手间吧,我要吃饭了。”
她今天穿着红毛衣和黑色百褶裙,白净无瑕的脸红扑扑的,她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认真刷着微博,样子十分的专注,而且有模有样,像是在关心天下大事一样。
许深深笑眯眯的抬起头,“吃饭吧,等下送我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