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厉广寒一点都没有想到。

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还让自己丢了人。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看来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各个击破才行。

“广寒,你刚才怎么不制止他们?”乔丽诗愠怒的看着厉广寒,“你就看着我被那个女人羞辱是不是?”

“好了,还有其他客人在,你就别添乱了。”厉广寒生气的呵斥道:“话越多越丢人,你好好学着点。”

“怎么你现在嫌弃我了?”乔丽诗两只眼睛一翻,气呼呼的看着他,“你也不想想这三十年我给你生儿育女,跟着你过贫苦日子,都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另外两个儿子飞黄腾达了,就对你不闻不问的,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厉君衡也就算了,他是靠着廖家才有今天的,那厉君沉呢,没有厉家的基础,他能有现在吗?!”

“你有完没完!”厉广寒瞪着眼前这个毫无分寸的女人,“知道什么叫做从长计议吗?你再废话,就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转身离开,去和那些老朋友叙旧去了。

乔丽诗气得眼睛泛红,她感觉今天这份屈辱,完全是厉广寒的不作为造成的。

厉雪晶看不过去了,安慰着她说:“妈,你也太着急了。这件事我觉得爸说的很对,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着急。厉君沉和厉君衡都是难啃的骨头,如果我们用力过猛,小心断了自己的牙。”

乔丽诗的脸色还是非常的难看。

厉雪晶笑了笑,“妈,你现在要这么想,无论刚才那两个女人怎么叫嚣,现在陪在爸身上的女人是你。另外那两个儿子是不可能给爸养老送终的,他能依靠只有我和哥哥,所以他怎么舍得让我们受委屈,让你受委屈呢?”

被她这么一说,乔丽诗感觉心情敞亮了很多。

刚才的郁结之气也消散了很多。

厉雪晶意味深长的一笑,“妈,我带着你去找招待客人,你想比她们更有身份,就要结实更多的贵妇来抬高自己才行。”

乔丽诗幽幽的一叹,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就和厉雪晶走进了人群中。

——厉君沉护着许深深从厉宅出来,他们敢要准备上车,阮清婉就从后面冲了出来。

“君沉。”阮清婉笑着走过来,眼中只有儿子,没有许深深。

这就是厉君沉无法对她和颜悦色的原因,既然自己的生母不支持他的婚姻,他又选择和自己的妻子长相厮守,那么阮清婉这个生母的意见和态度,根本无足轻重。

厉君沉打开车门,先让许深深上车。

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暖和,他怕许深深冻着。

孕妇感冒可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他关上车门,目光冷厉的看着阮清婉,“你有什么事?”

“君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阮清婉靠近他,语重心长的说,“我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为了你,我作为你的母亲真的是用心良苦。”

“多谢,我并不需要。”厉君沉清冷冷的说,隔着车玻璃他看到许深深打了一个哈欠,眉头一跳,看来她是困了。

他有些不耐烦。

“你有话就快说。”厉君沉不冷不热的说。

阮清婉不尴不尬的看着他,“君沉,都这么多年了,你和我是母子,就算有再深的积怨也该消除了。”

“你和我的积怨从何而来你不清楚吗?”厉君沉冰冷的看着她,他眯起眼睛,“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哪个母亲会一直伤害自己儿子深深爱的女人。一次次把陌生的女人领进家门,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儿媳妇添堵。”

阮清婉抿抿唇,一副痛苦的样子,“我都是为了你。”

厉君沉笑了,笑声冷如寒霜,“你是为了我,你不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很可笑吗?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就该对深深好一点,而你却是为了自己。你想让我娶你选择的女人,因为那种女人会听你的话,这样你就把我牢牢的握在手里了,不是吗?”

阮清婉咬着唇瓣,目光失落,“你是这样想的?”

厉君沉冷蔑的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阮清婉拉住他的手腕,“君沉,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母亲?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一个许深深让你神魂颠倒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没明白吗?你是不是中邪了?”

厉君沉冷嗤,掰开她的手,上车关门,然后命令裴哲开车。

等车子开走,阮清婉还追在后面,喊了好几句。

许深深抱住厉君沉的手臂,不禁感叹,“我就那么让你母亲不满意吗?”

“不,你很好,是她自己的问题。”厉君沉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抓着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不肯放手。”

许深深皱了皱眉,依靠着他的肩膀,“看来我和她是没办法和解了。”

厉君沉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不需要,即便她是我的母亲,也不需要你去讨好她。”

许深深无奈的扯起嘴角,“今晚还是有些乱,没想到廖品如这么厉害,三言两句就让乔丽诗抬不起头来。估计你父亲一定没有想到,他一定以为廖品如爱他爱得痴缠,看到他死而复生会不计较他再婚这件事,然后享齐人之福。”

厉君沉轻轻颔首,“他会害死自己的,廖品如如果真的不在乎,当初也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了。”

“现在她又回来了,B城又不太平了。”许深深担忧的说。

厉君沉抱住她,“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

许深深抿抿唇,“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我知道。”厉君沉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的吻了吻,“你睡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家。”

许深深搂住他的细腰,钻入他的怀里,扬起白皙的小脸笑了笑,“厉君沉,你说这一胎是女儿还是儿子?”

“当然是女儿最好。”厉君沉用手抚摸着她的小腹,“女儿最可爱,还贴心。”

许深深噗嗤一笑,“如果真是儿子的话,他一定后悔投这一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