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我妈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尽快。”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厉君沉低头看着慌慌张张的她。

“厉先生麻烦送我去医院,我妈出事了。”她哽咽的说,眼眶红得像是一只小白兔,楚楚可怜。

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姚雪丽再出什么事,她会崩溃的。

厉君沉让裴哲掉头去医院。

到了医院,许深深找到了手术室,门口有护士在等她。

“许小姐这是你母亲手术通知单,希望你能签字。”小护士迎上她说道。

许深深接过笔匆忙的在上面签字,问道:“我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遇上车祸了。”小护士回答。

许深深手脚冰凉,怎么又是车祸!

厉君沉扶着许深深坐下,她的脸苍白如织,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轻声啜泣。

她不敢想象,从今以后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样子,是多么的可怕。

厉君沉抱着她,轻声安慰:“不会有事的。”

许深深没有说话,却依旧在哭着。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手术结束了。

姚雪丽从手术里推出来转到加护病房。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许深深紧张的问道。

“许小姐,你母亲除了很严重的车祸,她被送来的时候右腿就已经断了,我们虽然帮她接好,不过能不能走路要看后期的康复情况。”医生保守的回答。

许深深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右腿断了,这对喜欢跳舞的姚雪丽来说应该是晴天霹雳。

她一下子就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和姚雪丽说这件事。

厉君沉扶着她,“不要哭。”

“你不知道,我妈妈是个很厉害的舞蹈家,她很喜欢跳舞,现在腿没了,她会疯的。”许深深哽咽的说,“不过我会养她一辈子的,她为了我都没有要自己的孩子,我一定不会抛下她的!”

她抹掉眼泪,又变成那个坚强又决绝的女孩,然后和厉君沉一起去病房。

医生告诉她,今晚不用守在这里,姚雪丽要在明天下午苏醒,他们可以下午再来。

不过许深深不放心,还是在医院守了半夜,才回家。

回到家已经很晚,她连饭都没有吃,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厉君沉帮她脱掉鞋子,又盖上被子,这才走出房间,回到卧室。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裴哲的电话,“调查一下湛凰羽和钟凝,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好。”裴哲道。

厉君沉挂断电话,如何湛凰羽是来抢人的,他一定不会让这个人得逞的。

——翌日。

许深深一早就赶去医院。

到了病房,姚雪丽还没有醒来,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面容苍白而憔悴。

她的右腿被抬起来,打着石膏,看起来很严重。

厉君沉去医生那里问了问情况,然后就回来陪着许深深一起等姚雪丽醒来。

许深深知道其实厉君沉就算什么都不做,都没什么。

可是他却做了,这让她很感动。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这半年来父亲昏迷不醒,她们受尽了屈辱,从来没有感受过半分来自外界的温暖。

看到厉君沉忙进忙出,许深深属非草木,怎么会不动心。

她小心翼翼的把心思藏好,不露出来,怕万一被厉君沉知道了,会抛弃她。

快要中午的时候,姚雪丽忽然动了一下。

许深深一直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动了,她立刻就站起来。

姚雪丽缓缓睁开眼睛,她转头看向许深深,有些迷糊,又有些意外,“深深?”

“妈!”许深深一下子就哭出来,太好了,她终于醒了。

厉君沉去叫医生进来。

很快医生和护士都来了。

自从知道眼前这个清冷矜贵的霸气男人就是厉君沉,他们对许深深特别的客气,对姚雪丽也非常的上心。

许深深让开位置给医生,她自己往后靠了靠。

医生给姚雪丽做了一下检查,点点头,说:“很好,情况已经稳定了,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医生和护士又退了出去。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平和。

“妈,你感觉怎么样?”许深深红着眼睛问道。

“我没事。”姚雪丽皱了皱眉,“就是腿有点疼,我好像是出车祸了?”

许深深点头,“妈,你是怎么出的车祸?”

姚雪丽摇摇头,“我也忘了,我去商场想给你买件衣服,出来的时候打了一辆车,还没上车一辆车就撞了过来,我感觉天旋地转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妈,你没事就好。”许深深也松了一口气,人能苏醒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姚雪丽叹道:“可惜妈给你买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也许是在交警队那边吧。”许深深安慰道:“妈,你先睡会儿,我回家给你弄些吃的东西来。”

姚雪丽点点头,慢慢的把眼睛闭上,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许深深和厉君沉从病房里退出来。

“等下会有专门的护士和护工来照顾你母亲,你不用担心,饭菜我已经让肖阿姨准备以后每天司机会准时送来。”厉君沉语气清冷,却早已安排了好一切。

许深深感动的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厉先生,谢谢你。”

“我希望你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厉君沉淡淡的说。

“你就不能指望着我能正常的报答你吗?”许深深蹙眉,他真是不正经。

厉君沉把她拉到怀里,语气淡漠,“许深深,你觉得自己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地方?”

“脸蛋?”许深深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厉君沉摇头。

“身体?”许深深又问。

厉君沉点头。

许深深推开他,忿忿不平,“那你还不如买个身材和我一样的充气娃娃!”

厉君沉再次把她拉到怀中,语气低沉而暧昧,“可是它不会像你一样娇喘。”

许深深蹙眉,为什么他这么不正经。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她有些轻松。

“我已经联络了德国那边的骨科专家,明天他们就会到达。”厉君沉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