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卿冬冬的病房里面换了一瓶花,其中最抢眼的是一只粉红色的绣球。

只是此刻的卿冬冬无心去看这种东西,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挑拨两人的关系。

她没想到祁亦霆居然会真的对自己这么狠,连旗旗都不顾。

她听见病房房门的声响,便抬头看过去,却不想一抬眼看见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反而是最不想看见的人。

她的眸光一沉,抬眸看向卿飞羽,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的病房的?”

卿飞羽轻轻地笑笑,像是在听一个笑话。

卿飞羽自己走到窗户旁边将窗户推开,让外面的空气和阳光都更加毫无遮挡地进来,她道:“医生说,病人要多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这样有利于康复。”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卿冬冬看着这个自己应该要叫妹妹的人,咬牙道:“谁让你进来的?”

卿飞羽此刻也就只是微微一笑,扫过她一眼,表情十分清淡。

“你别忘了,这是卿家的医院。”她半点儿都不生气,甚至还勾起唇角道:“给你治病的,也是卿家的钱。”

卿冬冬抿着唇,固执地开口道:“这不是你闯进我病房的理由。”

她也算是卿家的血脉,所以卿家对她的这些也算是理所应当,她当然不怕卿飞羽用这个说事儿。

毕竟,卿家还是要名声的,不能将自己扔出去。

卿冬冬的算盘打的好。

却不想,卿飞羽现在却并不在乎她在说什么,就只是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理由你能接受?我来探望我生病在床的堂姐?”

“还是卿家未来的继承人来看一个拖累卿家的废物?卿飞羽,别跟我兜圈子,你来不可能没有目的。”卿冬冬非常了解卿飞羽,从小就非常了解。

卿飞羽并不生气,就只是笑笑道:“人活在世界上肯定都是有目的的。我有,堂姐当然也有。不然的话,堂姐为什么要联系亦霆哥哥呢?堂姐,你应该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得不到的,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她能理解祁亦霆为什么会选择厉南薇,也知道就算是没有厉南薇,祁亦霆也不会选卿冬冬。

“堂姐。”卿飞羽笑起来,她说话的时候都轻轻柔柔的:“你应该知道,如果他喜欢你的话,不会等到今天。就算你现在有旗旗又能怎么样,如果让他知道旗旗不是李恒之的女儿,你猜猜他会怎么对你?”

卿冬冬挑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堂姐你应该很清楚,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拆穿你的。”卿飞羽靠着窗户看向躺在床上的卿冬冬,她笑着开口道:“不如这样好了,堂姐如果你想拆散祁亦霆和厉南薇的话,我可以帮你。你想要的所有帮助,我都可以给你提供,怎么样?”

“怎么,你搞不走厉南薇?”卿冬冬冷笑一声,她开口道:“我以为你会自己动手的。”

“没办法,需要忙的事情太多。”卿飞羽走到卿冬冬的面前,神情温柔道:“毕竟堂姐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就只能做点这种事情解解闷。当然,你要是不想接受的话也可以,堂姐如果自己去招惹祁亦霆的话,你应该知道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危机。”

卿冬冬抿着唇,对卿飞羽说的话半句都听不进去,她扬起眉梢,冷声开口道:“我不会接受的。”

卿飞羽耸耸肩正想说话,门口就传来几声响动,旗旗推开门进来。

“小姨——!”一看见卿飞羽,旗旗就跑过来抱住她,仰着笑脸问道:“小姨,你来看妈咪吗?”

卿飞羽轻车熟路将旗旗抱起来,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一下,看上去十分亲昵。

反而要比卿冬冬更像是母女。

她的声音都跟着温柔许多,笑着开口道:“是啊。小姨今天来看你妈妈了,没想到旗旗也回来啦。旗旗之前去哪里了,怎么小姨都找不到你了呀?”

“你把旗旗还给我!”

没等旗旗说话,卿冬冬先低吼一声,看上去像是某种护短的野兽。

旗旗被卿冬冬的样子吓到抱紧卿飞羽的脖子,她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声地开口道:“妈咪?”

“旗旗乖,旗旗不要怕啊,今天是妈咪的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的,不是针对旗旗。”卿飞羽温声开口,顺着旗旗的脊背,慢条斯理地道:“旗旗以后不要怕妈妈哦。”

卿冬冬咬着牙:“卿飞羽,你把我女儿放下。”

卿飞羽嘴角噙着笑意看向卿冬冬。

她没说话,反而是看着旗旗,柔声问道:“旗旗,小姨都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小姨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你看妈妈身体不舒服,我们不要在这里缠着妈妈了。”

旗旗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卿冬冬,又看一眼卿飞羽,才小心翼翼地摇摇头。

她虽然有些害怕现在的妈妈,但是毕竟也是她的母亲,她不能和卿冬冬分开。

旗旗从卿飞羽的身上下来,跑到卿冬冬的身边,低声开口道:“妈妈生病的时候只要有旗旗陪在身边就会好很多啦,对不起啊小姨,旗旗不能和你去。”

卿飞羽看不出来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就只是笑着道:“这样啊,那还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下次小姨再来找你玩。”

旗旗有些恐惧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小姨今天要走了吗,要旗旗送你走吗?”

最后一句旗旗不是问卿飞羽的,是在问卿冬冬的。

果然,卿冬冬阴沉着一张脸,冷声开口道:“她多大的人还不会自己走,还要一个小孩子送吗?”

卿飞羽也笑笑道:“旗旗还小呢,你送小姨的话,小姨也不放心。乖乖在这里陪着妈妈,下次,不要让小姨找不到你哦。”

不得不说,卿冬冬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居然能请旗旗从她的眼皮子下面消失。

但是,上次的事情是个教训,这次就不会了。

卿飞羽笑一笑,抬脚离开病房,仿佛没看见卿冬冬阴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