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萧寒低眸,扫见她微颤的手指。

他伸手一把握住,蜷缩在自己手掌心里。

“萧寒,花楹告诉我一切了,是我爸他逼你的……他逼你离开,不允许你娶我。不是你负了我,是我负了你,是我给你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从始至终,都是我!你背负着复仇的重担,却还要带上我这个拖油瓶,我还亲手杀掉了你的孩子……”她哽咽出声,哭得有点丑,却丑得可怜兮兮的,让他心动。

厉萧寒眼皮狠狠一颤,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去,“嘘,别哭,别哭……”又忍不住咬牙,眼神阴鸷,“这个关口,应花楹告诉你这些干什么!她疯了吗?谁需要她告诉你了?”

“你以前不是盼着误会解除吗?你知道你说了我也不会相信你,你也寄托希望于应花楹身上。”

“是,但现在你爱我,我爱你,不需要应花楹的解释,我们依然能好好在一起,你仍然会嫁给我,不是?”

厉萧寒轻哄。

安婉哽咽,“不,是我必须要知道一个答案,我要知道这个答案,我才会安心的和你在一起,包括……以后嫁给你。”

说到此,她唇角勾起,眼里也带着对未来的向往。

厉萧寒眼神瞬间温柔缱绻,这样的她,让他心都塌陷了。

“是,你注定了要嫁给我。”他搂住她,想到了什么,忽的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然后摸出了一个丝绒盒子,在安婉震惊的眼神中,将铂金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

安婉傻乎乎的瞪大眸子,有几分可爱,还有些呆萌,“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直。”厉萧寒握住她的手,薄唇温柔的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上。

安婉被他这性感又真挚的动作弄得小脸发烫,似乎那扯得脑袋里某根神经都在疼的痛楚也麻痹了,她缩了缩自己手指,睁大了漂亮的一双眸子,懊恼道,“可你,还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就怎么给我戴上戒指了?”

闻言,厉萧寒满足她的小心思,眼神温柔,在头顶繁复的吊灯漂亮的灯光折射下,眼眸无比温柔道,“我亲爱的小宝贝,那你愿意嫁给厉萧寒吗?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爱你的心,但他保证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还会和你生一双儿女,从前对你的辜负都在以后偿还,以后面临的问题都由他一个人背负,只要你爱他,他就绝对不会抛弃你,若你抛弃他,不爱他了,他也会像小狗一样跟在你身后……”

扑哧。

安婉含泪的笑了。

然后,一把勾起他脖子,温柔的吻上去。

“厉萧寒先生,你的小宝贝说她愿意。”

她含笑道。

厉萧寒温柔笑开,“那么,这是厉某的荣幸。”

他揽住她的肩膀。

安婉往他怀里靠,声音渐弱,“萧寒,那个孩子我其实不想流掉的,我想生下来,但我当时太恨你了,所以我狠了心……”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嗯着。

安婉继续道,“萧寒,分开的这一年多,我都在想你,我一边恨你一边怀念你,我告诉所有人,我和你再无关系,我会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和你再没有关系,实际上,我随时都盼着你回南城……”

“嗯,我知道……”

“萧寒,我以后给你生孩子,补偿上次流产犯的错,让我们的宝宝平安降生,好么?”

“好,我一定尽职当个奶爸。”

“萧寒,我有点恨我爸,他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毁了我的幸福……”

“是差一点毁了,但,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萧寒,我头好疼,疼得像是要裂开。”

“乖,不疼,不要去想。”

“萧寒,你吻吻我……”

“遵命。”

他温柔俯下身,从她满是冷汗的眉心到薄凉,再倒挺翘的鼻尖,最后到红唇上,衔住她红唇,带动她的感觉,希望让她从痛苦中转移出来……

再一次,厉萧寒差点没控制住,他甚至解开了她的上衣,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忽地醒悟过来时,他抬头,看到她紧阖着的眸子。

那一刹,他脑袋里某根弦撕裂。

迅速给她扣好扣子,可只扣好了几颗,他就再也忍不住,猩红着眼眶去触碰她的鼻息,直到感觉到她好似只是睡着了似的,呼吸正常,这才骤然松了口气。

心头又觉得十分不安。

他霍然下床,穿上鞋,来不及捡起一旁的大衣,就往门外奔去。

“来人!医生!”

守在门外的应花楹和白沧,还有白夫人脸色骤变。

门从里面打开,厉萧寒阴沉着脸色,“白夫人,快去看安婉!”

白夫人和应花楹立即冲了进去。

白沧毕竟是个男人,又不是医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这时候,他视线落在厉萧寒身上,忽然一怔。

厉萧寒望见他略古怪的脸色,诧异的皱起眉头,“怎么了?”

白沧指了指他的唇,“萧总,你和婉婉……她还在生病中呢,你们胡闹什么?”

厉萧寒伸手抹了一下唇,看见上边微薄的红色,是安婉还残留在唇上的口红。

他哑然一笑,眼角勾着缱绻的温柔。

“原来,是我吃掉了她的口红。白沧律师,这点小事有必要大惊小怪的么?”

白沧瞪大眼,伸手扶额。这一代年轻人,真是有伤风化,太大胆了,这还是在长辈眼前了,忍不住叹息道,“你们……终究没有结婚啊,甚至连订婚都没有……”

话语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白沧看到厉萧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铂金男款的戒指,套在了自己无名指上。

“……您这是?”

“刚才,我向婉婉求婚成功了,所以,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而我,是她的未婚夫。”厉萧寒勾唇笑着。

想到了什么,视线微顿,略带薄凉扫了白沧一眼,“白沧律师,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叔叔……或者舅舅?”

“……别,您千万别,我……”白沧忙摆手,目瞪口呆,视线又忽然落在他修长手指上的戒指上,吞了下唾沫,呵呵尴尬一笑道,“那个,其实,结婚后,长辈给了后辈红包后,才改换名字的,所以,叫早了。萧总,晚点叫,一样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