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冷然松手,递给魏漠一个眼神。

魏漠动手,将应尧拽起来,准备把他扔出去。

离开前,应尧邪肆的出声,“三少,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找安婉,或许,我知道她在哪。”

这话,让空气更压抑了几分。

慕容子瑜霍然冲过去,冷怒盯着他,“说!”

应尧抿了抿唇,脑海里闪现一个人的名字,正要张嘴……

“三弟,未来三弟妹找到了吗?要不要大哥帮忙?”慕容劭忽然现身,微胖的身形,走起路来有种慢吞吞的威严沉稳。

慕容子瑜眼神扫了过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慕容劭冲他笑了笑,“我知道三弟妹失踪的消息,又想到今天二弟那行为,更想到三弟妹那样漂亮脱俗的一个小美人儿,在我慕容老宅里出的事,自然着急,特意来问问情况。”

这话,很没有脑子,让慕容子瑜眼里闪过些微不耐烦。

既然是他未婚妻,落在慕容劭嘴里,怎么成了个美人儿?

这慕容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难怪大嫂这些年对他越来越看不惯,两人还曾大打出手,简直成了上津城的笑话!

话说着,慕容劭突然奇怪的扫向应尧,“哟,应尧你怎么在这呢?啧,还被打得这么惨。三弟,就算你恨他差点拐走四妹的事,也不该这样啊。应尧还是大哥手底下的好手呢,打成这样,恐怕至少要歇息一周才能痊愈吧?”

应尧眼眸晦涩看了眼慕容劭。

慕容子瑜终于不耐烦,“大哥,请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情要料理。”

慕容劭微怔,格外扫了应尧一眼,再两人身上打转,笑着点点头,“是是是,我马上走,三弟,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找找三弟妹啊?”

“不用。”慕容子瑜声音冷漠。

慕容劭灰溜溜离开了。

没了碍事的人,慕容子瑜冷盯着应尧,“继续说!”

应尧瘪嘴,吊儿郎当一笑,清冷英俊的面庞拢上邪肆的冷笑,“不好意思啊三少,我脑袋不好用,忽然又忘了。”

慕容子瑜冷眯起眼。

魏漠更是一拳头打下去,“说不说!”

应尧狼狈的擦了一下唇角的血,幽冷笑了笑,“我开一句玩笑话,三少怎么还当真了呢。我今天忙着和沛珊小姐聊情呢,恨不得让沛珊小姐爱上我,怎么可能知道慕容老宅里安婉被绑去哪,逗三少一下,三少还当真了?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安婉眼光真是一次比一次好啊。”

这话,似暗含着什么意思。

在慕容子瑜这里一理解,自然就变了味。

慕容子瑜扫了魏漠一眼。

魏漠点头,一把拽过应尧,拖着他跌跌撞撞出去。

很快,庭院外围想起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不过片刻,安静了。

魏漠回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三少,那应尧起码要养一个月。”

“好。”慕容子瑜点点头,眼神晦暗,看向沉黑的天空。

魏漠见他如此,叹息着问,“三少还在担心安婉小姐?安婉小姐那样聪明的人,或许早劫后逢生,找到地方落脚了呢,三少放心,我让人盯着各处,应尧那边也着重盯着,一旦有消息,立即会汇报过来。”

慕容子瑜晦暗的落座沙发,沉沉揉着额头,无力道,“你下去吧。”

头顶繁复奢华的吊灯垂下璀璨的光,打在慕容子瑜的身上,却衬出晦暗冰冷的光。

他靠在沙发椅背上,无力而颓废。

婉婉,你在哪?终究,是我没有护好你。

不是应尧,又会是谁?

慕容子瑜第一次这样毫无头绪,他总觉得,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着什么,却怎么也猜不透那人的身份和动机。

跌跌撞撞,一瘸一拐,浑身是伤的应尧走出慕容老宅,上了一辆车,无力的躺在后座上,呻吟一声后,冷嗤一声,“替我感谢一下二少爷,自己躺在医院里,还记得照顾我,给我安排车子。”

司机淡淡点头,“应先生放心,我会帮着转告给二少的。只是,应先生怎么浑身是伤?大少的人打的?”

应尧冷嗤一声,“三少打的,怕我欺负他四妹呢,真是奇怪,我应尧怎么就娶不了慕容家的千金小姐了,真有癞蛤蟆吃天鹅肉这么夸张?”

司机不置可否,瞥了眼后视镜,失笑的摇摇头。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夏日的晚风吹拂,应尧升上车窗,有气无力的躺在后座上,邪戾的笑容在唇角溢出,又迅速收敛,恢复那副清冷儒雅的姿态。

只眼眸漆黑的厉害,沉得如恶魔地狱似的。

他刚才差点吐露萧寒这个名字,可慕容劭来的真凑巧啊,他一出现,就提醒了他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如今他本来暗中投奔的慕容二少据说被慕容三少的未婚妻刺伤,当然,此刻应尧也是恍然大悟,这人就是安婉。

应尧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到处留情的男人,而这慕容景焕就是一个看着有本事,实则内里腐烂的人,若不是为了报答他曾帮了忙的恩情,他根本不会按照慕容景焕的吩咐,在慕容劭底下当间谍。

如今慕容劭和萧寒走得很近,那萧寒在南城就是个厉害人物,如今来到上津城居然还是混得顺风顺水,让人仰视的存在。

应尧开始考虑,要不要背叛慕容景焕,投奔慕容劭了,虽然那慕容劭看着就是个傻孢子,但这一年接触下来,他发现慕容劭是内有乾坤啊,懂得隐忍的人注定要翻身的。

刚才慕容劭突然现身,或许是萧寒让他这么做的,本意就是让应尧懂得闭嘴,别说不该说的。

眼眸沉沉,应尧讽刺的想,时隔一年,萧寒看来还对安婉念念不忘啊,在南城,若不是萧寒帮忙,他应尧也并非一定会输。

车子一震,应尧被抖了一下,身上伤口疼得厉害,他冷嘶了一声。

司机抱歉道,“应先生你没事吧?”

应尧疼得脸色发白,声音沙哑,“没事。”

车内再次寂静,应尧眼神沉得如深渊似的,微阖上眸子,脑海里闪过一年前南城安婉那一舞倾城的画面,唇瞬间抿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