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蓉揽住她肩膀,温声哄道,“婉婉,为了爱情,你总要做些牺牲的,想想嫁给宋斯礼后你们的二人世界,多幸福啊。放心吧,安伯父这边有我呢,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安氏最后只会留给你,到时候,你还担心宋斯礼在安氏待不下去吗?”
安婉恍惚,“是啊,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江明蓉笑意在嘴角闪烁,“婉婉,到时候我会配合你的,你在台上告白,我在台下拦住安伯父。”
安婉眼眸定定看着江明蓉,“好啊。”
期末汇演,很快了。
安婉暗暗冷嘲。
离开房间前,安婉瞅着江明蓉肿成猪头的侧脸,伸手轻按了按,“明蓉,不疼吧?我当时下意识反应,你可别怪我。”
江明蓉眼看着安婉被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和宋斯礼掌控安氏的日子近在眼前,现在正心满意足,温婉笑,“婉婉,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安婉感动的看着她,凑近,手指按在她伤口处,趁她不备使劲一刮,哽咽道,“明蓉,你这伤看起来有点严重啊,真对不起。”
一边说着对不起,做了美甲的指甲再次狠狠一刮,顿时肿烫的脸鲜血淋漓。
“嘶!安婉,你干什么?”
江明蓉往后躲闪。却因在角落旮旯无处可退。
安婉还在哽咽,“明蓉,你疼不疼?我帮你把发脓的地方挤一下吧,淤血挤出来就好了。”
哪有什么淤血!
她仔细搽了药,根本没发脓。
但被安婉这么一折腾,不发脓也要发脓了。
江明蓉脸色惨白,疼得嘴唇打颤,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婉婉,别动了,你不用心疼我,我没事的,你刚出院,也累了,快回房间休息吧。”
安婉半推半就被江明蓉送出卧室门。
“明蓉,你早点休息啊,明天早上我帮你上药。”
江明蓉怕都来不及,哪还敢应。
站在卧室门口,安婉精致的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唇角勾勒起讽刺的弧度。
翌日一早,安婉就去了南城财大舞蹈室。
前后两排镜子里,她身姿窈窕,翩若惊鸿。
因自小练舞的原因,她身材极好,腰细身软,气质冷冽。
只前世多了桀骜和骄纵,冲淡了气质,显得花瓶。
而历经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又惨遭江明蓉安排的老男人的虐打,安婉早没了骨子里的桀骜不逊,只残留了骨气和不怕死的孤勇。
舞姿凛冽,宛若被寒风璀璨的红梅,却因那枝头上的白雪更独增孤傲。
一遍一遍的旋转,安婉眸底含着冰冷的泪意,脑海中不住倒映着凌晨时惊醒她的噩梦。
“啊!”她一个不稳跌倒,如翩跹的落花,零落而凄美,一身金丝水红长裙遮住她纤细的玉腿。
舞蹈室外的长廊里,站在窗前的男人眼眸轻佻含笑,眸底却漆黑如沉墨,倒映着红衣女子。
他身旁的副手莫景桓眼眸冷峭扫过舞蹈室了的身影,微躬身,压低声音,“厉先生,财大副校长已在会议室等候您多时。”
男人冷眯起眼,出声不屑,“他有求于我,自然该等。”
莫景桓点头,面瘫脸不带一丝笑容,只恭敬的守在他身侧。
舞蹈室里的安婉听到对话,脊背一僵。
她站起身,蓦然扭头,目光诧异射向窗前的男人。
厉萧寒,真是他!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怎么会来这?
是偶遇吗?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安婉目光触及厉萧寒轻佻却冰寒的黑眸,几乎被褫夺呼吸般,她努力深呼吸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恐惧……还有激动。
这一世重生的时机十分巧妙,还没嫁给宋斯礼是好事,可惜她已将厉萧寒给得罪了个干净。
厉萧寒此人记仇,脾气暴躁,易怒。
偏偏还是潜在的令人恐惧的存在。
而那场南城上流社会酒会上,她那一巴掌,还有那些难听的话,已注定两人近在咫尺,偏又咫尺天涯。
但偏偏是这个,她前世厌恶不屑,之后她又高攀不起的男人,在她临死时,按住了那艳照视频,保住了她最后的颜面。
噩梦中,他是她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
安婉深吸一口气,压着心里复杂情愫。
厉萧寒都看她了,总不能当他不存在,更得罪这位。
她收拾下着装,走到窗前,和厉萧寒隔着一扇窗对视。
“厉总,真巧啊。”
安婉挤出冷静下的礼貌笑容,不卑不亢。
厉萧寒眼眸冰寒,还带着一丝恼怒,审视她全身,特别在她纤腰处转了圈,轻佻挑眉,“巧?是巧。安大小姐居然会主动和我打招呼,我不是你眼里的下等人,只配舔你脚指头的乞丐嘛,没爹教没娘养的杂种嘛,和我这种杂种说话,安大小姐不觉得恶心了?”
安婉一滞,几乎想掩面逃跑。
刚满20岁时,还没遇见宋斯礼,她仗着安家千金的身份狂妄骄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爸爸曾在她面前说过,厉萧寒这人虽来路不明,崛起的路血腥坎坷,但迟早飞龙上天,如今不过是蛰伏而已。
那时候她这个花瓶大小姐,哪听得进去这句话。
爸爸带她参加酒会,那场上流社会的酒会里,觥筹交错,繁华热闹。
她敷衍爸爸后,自顾自的找好玩的东西,一拐弯撞上一个人。
厉萧寒高大消瘦,她径直撞进他怀里。
扑面而来的冷香味只一瞬息,她便立即被推开,抬眸瞪向厉萧寒第一眼,就被他眼底的煞气惊到。
但饶是一眼看去这人就不好惹,她却还大喇喇的抬起下巴,一脸不屑。
而厉萧寒眸子也锁定在她身上,视线兜兜转转,从她笔直双腿到纤细软腰,再到精致的小脸。
他视线如此强势,让她不能忽略。
然而,在这男人面前,她还是有点怂,不想惹事,不屑的瘪瘪嘴就要绕路走人。
下一秒,厉萧寒就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抓过去,按在无人走廊里的墙上,冰冷锋利的薄唇压了上来。
那是安婉的初吻。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还吻得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