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厉芙道了谢,迈开脚步从屋子里出去,去面对她该面对的事情。

——“听说是颜袭出面摆平了黑市的内乱!”方诺州走进宁凤澜的办公室,气色不错的望着自己的好友说道。

摆平了吗?宁凤澜垂下眼眸,没有兴趣理会。

见自己的好友这般沮丧的模样,方诺州耸耸肩,走到办公桌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宁凤澜头也不抬的回答。

方诺州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颔首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坏消息就是,安瞿茗从黑市逃出来了,现在下落不明。”

那个男人?

寒意的冷光从宁凤澜的眼缝中折射出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一想到芙儿死在他的手里,那种锥心刺痛的恨意就从他心底疯狂的长起来,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啧。”方诺州冷得抖了抖身子,赶紧说:“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宁凤澜控制住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神情恢复自然,冷静的问道。

“好消息就是,厉小姐没有死!”方诺州缓缓道来。

芙儿没有死!宁凤澜整个人瞬间僵硬住,他抬起下颚,黑亮暗沉的眸光直视着方诺州,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厉小姐没有死,她被颜先生救了下来,现在正忙着整理黑市的内部问题,没时间来找你,刚刚托人给我带的话。”方诺州不急不躁的出声将事情的原委倒出来。

宁凤澜激动的从椅子上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方诺州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那你怎么不早说?”

“不,不是你自己选先听坏消息吗?”方诺州很无辜的望着宁凤澜,用力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掌下抽出来,心里暗骂:他招谁惹谁了,他居然下这么大的狠手。

厉芙没有死,宁凤澜现在没有心情跟方诺州一般见识,他迈开脚步就朝办公室外面走去,他现在就要去找她。

他亲眼证实她还活着!

不然,他不放心。

方诺州眼角的余光在宁凤澜离开的背影上瞟了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缓缓地出声提醒道:“黑市内部整顿,大门已经被关上。你进不去,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宁凤澜迈出去的脚步在听到方诺州的话之后停下来,他西装袖口下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握紧,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冰冷的目光落到方诺州的身上,低沉压抑的声音缓缓溢出:“你不大喘气会死啊?”

方诺州不胜在意,眼皮子一掀,耸耸肩,很不负责任的说:“是你自己太心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走了。”

狡辩!宁凤澜咬了咬牙,伶俐的眸光在他的身上瞪了一眼,转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还知道什么?”

“没啦!”方诺州回答。

宁凤澜闻言,狐疑的眸光在他的身上游.走了一圈,看不出什么端疑,这才将目光收回去。

“啊,对了!”方诺州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听说安米尔拿到了你们公司的代言权,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宁凤澜垂下眼眸,很是敷衍回复。

“你觉得我会信你?”方诺州轻哼了一声,好奇八卦的目光落到宁凤澜棱角分明的脸上,试图从他冰冷的脸上看出些线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宁凤澜邪魅的勾起嘴唇,那笑容看得方诺州心尖上一颤,不好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冉冉升起。

他,他想做什么?

——厉芙忙完手里的时期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她从黑市出来,没曾想,来接她的竟然是厉瑾铮,她当场就惊讶的张大了小.嘴,下跑着走到他的面前,扬起巴掌大的笑了望着他;“哥哥?怎么会是你来接我?”

厉瑾铮一如往常,眸光深沉如海,唯独见到厉芙活蹦乱跳的模样,眼里多了几分柔和。他伸出右手手掌在厉芙的头顶上揉了揉:“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唉哟,关心人家就明说嘛!干嘛拐着弯的咒我啊?”厉芙伸出手拉着厉瑾铮的手,一脸撒娇的模样。

“看样子,在里面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还跟小孩子一样。”虽然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厉瑾铮眼眸中宠溺的眸光越来越浓。

厉芙嘟了嘟腮帮子,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你来接我,该不会有其他目的吧?”

“嗯。”厉瑾铮颔首点头,将放在她头顶上的的手收回来:“是爸爸让我过来接你的,走吧。”

“爸爸!”

他想干什么?

厉芙有些怯意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厉瑾铮将她脸上的小表情尽收于眼底,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出声安慰道:“你做的很好,爸爸不会为难的。”

“对哦!”她都已经履行了承诺,接管了黑市,爸爸应该不会为难她才对。

她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自己白皙的额头上拍了几下,心情瞬间变得美好起来,挽着厉瑾铮的手臂径直坐进车里。

厉瑾铮开这车子离开没有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子急速驶来停在黑市的入口。

宁凤澜伸手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只见黑市大门紧闭,他黑浓锋利的剑眉不由朝眉心蹙拢:“不是说她今天回来吗?”

慢悠悠从车里下来的方诺州,抬眼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兴许还没有到时间,再等等吧!”

宁凤澜抬起左手,深邃的目光在腕表上看了眼时间。

八点。

已经过了开门的时间!

“她会不会已经走了。”宁凤澜轻声呢喃道。

“不会的。”方诺州十分肯定的回答,他眼里的目光在四周看了一眼,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要是走了,刚才我们来的路上肯定会碰到。”

“说的也是。”宁凤澜将举起的手放下来,目光专注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就因为方诺州的一句话,宁凤澜在那里站了四个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