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瑾铮压了压眉心,“别在那里找虐了。”

“没关系,看看她也好。”尹墨寒闭了闭眼睛,“六年了。”

厉瑾铮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我真怀疑你是个抖M。”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尹墨寒自嘲的笑了笑,他以手扶额,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吃过晚饭,叶俊霖送厉樱回家。

不过厉家没回厉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叶俊霖从车上下来,对她说:“我等下打车回去就可以。”

“今天真的很抱歉。”厉樱走到他的面前,“也谢谢你请我吃饭。”

“你不用客气。”叶俊霖眼角忽然看到了什么,他张开双臂把女人揽入怀中。

厉樱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别动,有人在看我们。”叶俊霖将薄唇贴在她的耳朵旁低声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搬回去住,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厉樱淡淡的蹙眉,“我又没招惹什么人。”

再说在B城谁敢对她动手。

叶俊霖松开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幽幽的说:“你是心心的经纪人,不知不觉就会得罪人。”

这倒也是。

身处娱乐圈,好资源就是肥肉盯着的人特别多,根本不够分。

所以一旦资源花落谁家,就得罪了一众盯着肥肉的人。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送你上去。”叶俊霖目光带着关心。

“好吧。”厉樱也不敢轻易冒险,自己的命还是很重要的。

望着两个人走进公寓,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冷酷,紧锁的双眸是不满和愤怒。

叶俊霖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让厉樱配合他,不过这是一种挑衅。

到了上面,厉樱并没有请叶俊霖进去的打算。

叶俊霖当然也不会硬闯,“进去吧,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厉樱点点头,“谢谢你。”

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对他笑了笑,关上了门。

叶俊霖舒了一口气,故意在电梯门口站了半晌才下去。

他走出公寓,站在路边拦车。

却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墨色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

“原来是尹门主。”叶俊霖低沉的嗓音带着讥诮。

“送你一程?”尹墨寒挑眉不冷不热的看着他。

“好。”叶俊霖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等他系好安全带,尹墨寒才开车。

见尹墨寒都没有问自己的住址,只是开着车,叶俊霖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想尹门主在刚才的半个钟头里一定早就派人查清我的一切了。”

开车的男人英俊的五官越发显得冷漠,“鄙人就是做这个的。”

“暗影在M国可是数一数二的组织。”叶俊霖低低的冷笑,“不过在这边应该不怎么样。”

尹墨寒扯了扯嘴角,“只是时间问题。”

叶俊霖顿了顿,“有厉家的长子帮你,确实不成问题。”

尹墨寒的眉宇间是散不尽的戾气,一路上再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叶家别墅的门口,他把车停稳。

叶俊霖下车,他也解开安全带下去。

叶俊霖清冷的看着他,“怎么想进来喝杯茶?”

“大红袍吗?”尹墨寒冷然,他一边说一边解开袖扣的扣子,把袖子挽起来。

叶俊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厉樱的聊天内容的?

尹墨寒俊美的看上染着极深的狠厉,不由分说抬起手就往叶俊霖的脸挥了过去。

叶俊霖也不是一般人,避开他的攻击,立刻反击。

两个人在叶家的门口就扭打起来,到的难舍难分。

——别墅。

厉瑾铮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医药包走进去。

尹墨寒眉目阴鸷的坐在沙发里,额头眼角嘴角都是伤。

“呵,你们俩怎么没拿枪呢?直接死了不合适更好,省的我给你送药。”他把医药包扔给尹墨寒。

尹墨寒伸手接住,放在茶几上,“你怎么知道的?”

“我派人一直跟踪小樱,那个人看到你们俩一起离开,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动手的。”厉瑾铮走过去,把茶几上的医药包打开,然后把药水纱布一一摆放出来。

“这些人倒是很无聊。”尹墨寒冷嘲热讽的说,说不定就是厉瑾铮派人跟着他们。

“别逞强了,这一战你可是输了。”厉瑾铮语气温和,却带着讽刺的意味,“你怎么不往他脸上招呼?”

尹墨寒拧眉,“你连我们怎么出招的都知道?”

厉瑾铮勾了勾唇角。

尹墨寒有些烦躁,沉镌的脸冷冽如冰,“往他脸上招呼,我怕小樱会伤心。”

“你倒是大度,对情敌都这么怜香惜玉。”厉瑾铮用棉签蘸了药水往他伤口上戳,动作十分的粗鲁。

尹墨寒疼得往后躲,他却更加的用力。

“厉瑾铮,你怎么做医生的?”尹墨寒嫌弃的看着他,把棉签夺过来,“我自己来。”

厉瑾铮坐在他对面,意味深长的笑着,“怕我妹妹伤心,你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尹墨寒脸色一沉,眼眸带着明显的失落,“就算现在他们没在一起,以后也会的。”

他看得出来,叶俊霖对厉樱是认真的。

而且把一段感情放在心里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是很容易感动女人的。

厉瑾铮皱了皱眉,“你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呢?”尹墨寒看着他,紧绷严肃的脸满是茫然。

厉瑾铮站起身来,语气冷酷:“生平第一次我希望一个外人能把你打死。”

说完,他就往外走,懒得理尹墨寒。

厉樱到现在也不相亲,也不谈恋爱,还不是因为没有忘记他。

尹墨寒静静地坐着,明明只有二十四岁,他却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人,神情充满了对生活的迷茫和困惑。

他把手里的棉签扔掉,心里异常的难受,他站起身来穿上外套,离开了别墅。

来到厉樱住的公寓,他坐在车里望着已经黑灯的窗户,心口一阵阵的闷痛。

不管是谁照顾她,他都是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