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战报,北历五十万大军压境!
这个消息来得那么突然,可又那么理所当然。
萧明尧手握重兵,在北越屹立数十年不倒,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
从十五岁起,就手握三十万大军,将三十万大军管得服服贴贴,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池突然出兵攻打北越,此事必然与萧明尧有关系,可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因为……
萧明尧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南池知晓萧明尧伤了两条腿,兵权被皇上夺了,南池人就会出兵攻打北越,哪怕是冒险他们也要一试。
对南池人来说,战死是死,饿死也是死,前者至少能图个饱,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南池攻打北越的事虽然突然,可皇上也不是没有准备。
收到战报的当天,众人着实是慌了一下,就连皇上也吓了一跳,可很快皇上就冷静了下来。
在出手收拾萧明尧时,北越皇帝就做好了南池,会攻打北越的准备。
“朕就不信,偌大的北越只有他萧明尧能带兵打仗,朕手中人才济济,随便点员猛将,也能将南池驱逐出境,收回失地。”
皇上信心满满,当天便召集左、右相,军务处大臣、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议事。
兵马未行,良草先行,要打仗国库首先要有银子,国家首先要有粮。
户部尚书早有准备,不等皇上开口便陈上折子,“国库的银子和各地的粮仓,可支持八十万大军行军一年。”
北越富饶,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其他三国加起来,恐怕也只能和北越差不多。
“好,很好,有粮草、有兵马,朕就不信打不过小小的北历。”粮草充足,皇上底气就更足。
兵部尚书也早早就做了安排,“兵器、战马早已备好,可供步兵五十万,骑兵五万人用。所有兵器随时可以调用,另外,下官已命工匠继续打造兵器,确保前线兵器不断。”
军务处的大臣,也早早得到皇上的暗示,早就将士兵安排好,他们手上可调用的兵马有五十万,这其中还不包含刚从萧明尧手中接手的三十万人。
“皇上,战王爷手上那只人马,可要派上前线?”如果要消耗萧明尧手中的兵马,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毕竟,要遇到一场大战也不是容易的。
皇上倒是想,可是:“派他的人去前线,谁领兵?”
他才刚将萧明尧的心腹关起来,总不能现在就重用吧?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将大牢里的人放出去是不可能的;从别的地方调人又怕不能服众;从原处升小兵上来,那也是萧明尧的心腹。
军臣商量一番,最终还是舍不得错过这次机会,一致决定派原属萧明尧的三十万兵马去前线。
“战王手上的兵马,曾与南池人交过手,有经验,三十万大军全部派出去。”皇上丢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其他人没有意见。
细微的小事敲定,最难选的就是主帅。
南池人有多擅战,四国皆知,要是主帅能力不够,兵马再多也没有用。
“怀德将军周远多次征战,战绩不凡,臣认为他可为副将。”江相开始安插自己的人。
主帅就算了,承担的责任太大,江相只想安插几个小人物进去混混军功。
国公亦不甘势弱,也推了一个自己的人进去,同样是为副将。
国公他是北越的国公,自己也姓国,叫他国公再正常不过。
两人刚好占两个位置,起到平衡之势,又能相互监督,最重要,两人推荐的人都有实力,皇上没有道理不同意。
当然,江相和国公得了好处,其他人也不会少,只是非重要人物,没有必要在皇上面前提起。
皇上再次寻问:“主帅可有人选?”
这是最重要的人选,不管是江相还是国公,轻易不敢开口。
皇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答案,当即脸色有些不好了,江相见状忙开口道:“皇上,你看威北候如何?他是一员老将,有他在军心必稳。”
江相虽然有私心,可他分得清轻重,他推荐威北候纯粹是认为此人合适,没有半点私心。
皇上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让,只道:“威北候今年五十有二。”
年纪实在是大了一点。
国公见状,忙道:“信义候刘杰,他父亲当年亦是一员猛将,刘杰本人也熟读兵书,兵法谋略无一不精。”
“刘杰倒是不错,只是……他之前不曾领兵,朕怕他不能服众。”虽然没有直接否绝,可也是不同意了。
江相和国公拿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又推荐了几个他们认为极合适的人,可全部让皇上否绝掉了。
两人暗自一琢磨,心里隐约明白,皇上心中怕是已有人选,所以他们所提之人哪怕再合适,皇上也能找到理由说不。
有威信的嫌老;年轻的嫌没有经验,有威信又年轻的,又嫌与战王不对付,调不动战王手上的兵;年轻又有威信还能调得动战王手上兵马的,又嫌与战王走得太近,这简直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江相与国公这两只老狐狸,此时也不得不抛下前嫌,一起思索人选。
两人不愧为是老狐狸,这么一碰头就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人选:“镇国公杨庭!”
杨庭,现任镇国公,也就是江妤沁的大舅舅,算是与萧明尧沾着亲,可又不那么亲近。
在江妤沁嫁给萧明尧前,镇国公府与萧明尧没有任何交集,当然,江妤沁嫁入战王府后,双方也没有多少交集。
不管双方有没有交情,杨庭的身份都摆在那里,凭战王妃舅舅的身份,原属战王的那批人马,多少会给杨庭一点面子。
而杨庭本身与萧明尧并不相熟,也不是萧明尧派系的人。
而且,此战杨庭要是赢了,战王手上那些人马,自然由杨庭接手。反之,杨庭要是败了,那就会耗掉萧明尧那批人。
不管是赢是输,战王府与镇国公府的梁子都结下了。
经此一战,双方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哪怕中间有江妤沁为桥梁。
至于江妤沁会不会因此事,在战王府无法立足,在镇公府被外祖家的人厌恶,那就与他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