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被拥堵在道路之中的李神通,眼看着诸多百姓们忽然向着来路而去,心中顿时有些惊慌,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向着来路而去。
随着百姓们纷纷向着开路返回,拥堵的道路逐渐变的畅通起来,李神通这才驾马率领上千骑兵,冲到侯君集的面前停了下来。
但见梁军骑兵纷纷手握弩箭瞄准着李神通,看见这一幕李神通有些胆怯,与梁军交手这么些年,对于梁军弩箭的威力,李神通那是相当熟悉的,倘若自己率军冲击的话,恐怕死伤的士兵将会不计其数。
只见李神通理了理急躁的情绪,开口问道:“侯君集你是不是太卑鄙了,为何要赶走我大唐百姓。”
侯君集听得李神通这番话,冷笑一声说道:“你要不要脸,这百姓不是属于你大唐的,也不是属于我大梁的,百姓们只属于他自己,他们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你大唐管不着,我大梁也管不着。”
李神通被侯君集这番话气的是火冒三丈,但见李神通扬起长枪怒吼一声:“侯君集,有本事你上来与某家决一死战。”
侯君集看着勃然大怒的李神通,嘲讽一声说道:“而今我五千大军在此,又有一万大军前去突袭李渊,你想本将军会答应你这个愚蠢的要求吗?”
李神通此时已经被侯君集气的是失去了理智,又听得梁军一万将士去追杀陛下,心急不已的李神通扬起长枪,怒吼一声:“兄弟们,给我冲呀。”
等到李神通这番话说完,唐军士兵纷纷嘶喊着冲杀上来,而侯君集笑吟吟的看着即将冲上来的唐军,轻轻扬起自己的右手,做出了一个前进的姿势,麾下士兵得令之后,纷纷拉弓射箭,那弩箭瞬间铺天盖地的向着唐军士兵射去。
弩箭密密麻麻的遮掩了整个天空,李神通不断的挥舞着长枪将射向自己的弩箭打断,而其余士兵就没有李神通这样的本事了,但见冲锋在前的士兵中箭之后,不断的摔落下马,转眼间被后面的骏马给踩死了。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瞬时间响彻整个山涧,就在这一瞬间,侯君集挥枪向着李神通杀去,此时的两人心中都窝着一股怒火,因此这第一招就打的相当激烈,但见那两把武器迸发出来耀眼的火光,李神通手中的长枪竟然隐隐发抖。
一招没有得手,侯君集即刻掉转马头,再次向着李神通冲杀过来,李神通刚才硬生生的接了侯君集一招,此刻手腕还有些发麻,没想到侯君集又一次冲杀过来。
李神通赶紧将长枪护在胸前,将侯君集这一招抵挡下来,只是没想到侯君集这一招劲力十足,竟然打的李神通差点摔落下马。
看着李神通这番筋疲力尽的样子,侯君集问道:“你的本事今日并没有发挥出来,这是何缘故?”
李神通恼羞成怒的说道:“换做是你连日赶路,想必也发挥不出七成本事吧。”
侯君集点了点头,冲着李神通说道:“今日某家也不斩你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也好过跟着李渊去那劳什子于都斤山受罪。”
李神通将长枪插在地上,瞪着双眼,冲着侯君集说道:“本将军为何要听你的话。”
侯君集轻轻一笑说道:“因为你别无他路,眼下李渊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远走于都斤山无疑是死路一条,要知道哪里的天气常年严寒,风雪遍地,你们去了哪里,不止是要防备东突厥,防备西突厥,还要防备其他部落的打劫,你想想,你们能睡个安稳觉吗?”
李神通冷笑一声说道:“小小的突厥人,本将军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听得李神通这番话,侯君集叹了一口气说道:“突厥人从两晋时期一直活跃在中原北侧,而今中原已经历经了几个朝代,可却没有消灭突厥人,你总该知道不是中原朝廷不努力,而是突厥人太强大的缘故。”
听得侯君集这番话,李神通有些无奈,侯君集这番说说的是正确的,从两晋,南北朝,隋朝到现在,突厥人一直是中原每个皇帝的心腹大患,虽说每一代帝王都出兵攻打东突厥,但是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眼看着李神通陷入沉思之中,候君集辞恳意切的说道:“于都斤山是个什么情况,想必某家不说你也清楚,这一次你们陇西李氏,全部将赌注压在李渊的身上,你觉得会有赢得可能吗?搞不好这一次你们陇西李氏要全部泯灭在于都斤山。”
李神通抬头看着候君集,缓缓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痛快一点,莫要如此婆婆妈妈。”
候君集继续说道:“某家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大梁收复天下这是顺应天意,你总不能看着你们陇西李氏家族毁于一旦吧。”
听得候君集这番话,李神通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住嘴,我们陇西李氏从北周时期就冠绝天下,兵强马壮,人才辈出,怎么会泯灭在于都斤山,你莫要血口喷人。”
候君集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陛下娶了李建成的姐姐吧,故此,我们陛下有朝一日就算攻破于都斤山,也不会杀了李渊,而会囚禁他,但是你们这些陇西李氏家族其他人员,会落得什么下场,你可清楚。”
李神通听得候君集这番话,便大喊一声:“你莫要说了,即便是落个死,某家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听得李神通这番话,候君集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朗声说道:“唉,可怜呀,可悲呀,这世间又要少了一员虎将,一个生性洒脱,却冥顽不灵的武将呀。”
候君集驾马率领自己麾下骑兵迅速向着来路而去,就在候君集冲到半山腰的时候,李神通忽然朗声喊道:“侯将军慢走。”
候君集远远的听见李神通这番话,迅速驾马返了回来,但见李神通下马,双手抱拳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侯将军,某家现在是孑然一身,妻子尚在涿郡待产,只要侯将军能将在下的妻子接出来,那么某家将投靠大梁,绝不反叛,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