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李孝恭这番话,李建臣紧皱眉头,思虑片刻时间之后,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冲着李孝恭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先攻破涿郡城,再说回援晋阳之事。”
李孝恭抱拳说道:“谨遵殿下之令,不过陛下哪里,殿下还是先说一说涿郡的实际情况为好,省的到时候陛下秋后算账,那就不妙了。”
李建成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
待得李建成与李孝恭,商议好继续进攻涿郡城的事情之后,便写了一封信给李渊,阐述了涿郡现在的情况,而后命来人将信带了回去。
做好这一切事情之后,李建成看着李孝恭说道:“晋阳城危亦,看来,我等必须要尽快攻破涿郡了。”
李孝恭抱拳说道:“请太子殿下放心,末将一定尽快拿下涿郡。”
李建成摇了摇头,看着李孝恭说道:“三天之内,能拿下涿郡吗?”
李孝恭想也没想的说道:“请殿下放心,三天之内,末将一定在涿郡城内迎接殿下驾临。”
此时此刻,镇守在涿郡城的北平王罗艺,有些惆怅,唐军已经接连攻打了好几天了,涿郡城岌岌可危,罗艺愁眉苦脸的站在城墙之上,注视着远处唐军的大营,默默无语。
罗艺的义子罗震,看着罗艺这番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劝说道:“义父,还是派人去长安求救吧。”
罗艺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用,陛下已经送来了火药罐,只是我们还没有利用上,这种攻坚利器要放在危急时刻,用来震慑唐军是极好的。”
罗震有些惆怅的说道:“而今城墙已经是千疮百孔,倘若唐军明日率重兵来攻城的话,只怕我们就要抵挡不住了。”
罗艺缕着胡须掂量一番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明日就吩咐守城士兵使用火药罐吧。”
罗震抱拳说道:“末将这就去准备火药罐。”
翌日清晨,唐军在李孝恭的率领下,踏着锣鼓声向着城墙攻来。
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唐军犹如潮水一般向着城墙涌来,驻守在城墙之上的罗艺,一身黑色铠甲,冷眼注视着即将冲到城下的唐军,心情是极其愤愤不平的。
就在唐军距离城墙根儿不足十来米的距离之后,罗艺扬起右手呐喊道:“众将士听令,投放火药罐。”
守城的士兵闻听罗艺这番话,当即引燃火药罐,齐齐向城下抛去,一枚枚火药罐落地之后,当即将攻到城下的唐军士兵炸的晕头转向,许多距离火药罐最近的士兵,被炸的血流满面,场面一时惨不忍睹,尸横遍野。
待在军队后方的李孝恭,闻听一连串的爆炸声响了起来,闻声一看,自己的先锋部队竟然遭受重创,三千人马能站起来者寥寥无几。
眼瞅着罗艺忽然使出了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李孝恭顿时眉头紧皱,昨日已经答应了太子殿下,三日之内必须要攻破涿郡城,此刻自己的先锋大军却遭受到这般严重的阻击。
看着士兵站在那里晕头晕脑,无动于衷的样子,李孝恭扬起手中长枪怒吼道:“兄弟们,罗艺大军已经撑不住了,只要我们攻到城墙之上,涿郡唾手可得。”
在李孝恭这番刺激之下,唐军士兵暂时将火药罐的带来的重创抛在了脑后,前赴后继的依靠着冲撞车和云梯,分别向城门以及城墙上攻去。
罗艺一看威力强大的火药罐,并没有阻止住唐军前进的步伐,当即眉头紧皱在一起,一边的罗震伸着脑袋向城下看了看说道:“义父,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唐军今日是必须要拿下涿郡城了。”
罗艺点了点头说道:“早就听人说李孝恭领兵有一套,没想到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眼看着唐军士兵顺着云梯冲上城来,罗震着急的说道:“义父还是率领手下护卫先走吧,孩儿留在这里拖延一段时间。”
罗艺提起手中的长枪,注视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唐军说道:“想我罗艺镇守涿郡以来,从来没有擅自离守,今日即便是唐军冲上成来,本王也要将他们赶下去。”
就在罗艺说完这句话之后,角楼城墙那一块,唐军士兵已经冲了上来,罗艺手下士兵当即挥舞刀枪剑戟向着唐军士兵杀去,罗震一看暂时劝说不了罗艺,便挥刀迎着唐军士兵冲杀而去。
一时间城墙之上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随着城墙之上的唐军士兵越老越多,罗义军开始逐渐向后靠拢,罗震一刀斩杀一名唐军之后,当即开始向后撤退,待得退守到罗艺身边的时候,罗震毫无征兆的一掌击打在罗艺的勃颈处。
只见罗艺应声晕倒在地,罗震将罗艺搀扶起来,冲着守护在罗艺身边的护卫说道:“你等几人迅速护着将军向长安赶去。”
罗艺的护卫罗六将大刀插到背后刀鞘里,眼巴巴的看着罗震说道:“那少将军你呢?”
罗震握紧手中的大刀冲着罗六说道:“回头告诉王爷,某家感激王爷自小扶养之恩,这辈子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报效王爷大恩大德。”
罗六泪眼婆娑的说道:“少将军,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罗震断然拒绝道:“你们快走,不然唐军就要冲过来了,倘若王爷有失,某家定饶你们不得。”
罗六万般无奈的背起罗艺,在三四十名护卫的跟随下,驾马出城而去,看见罗六他们安然出城而去之后,罗震当即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冲着身边的士兵喊道:“兄弟们,今日就算是战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身边士兵扬声吼道:“杀呀,杀呀,杀呀……”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城墙之上,残留在城墙之上的鲜血,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只是这种嫣红却让人触目惊心。
城墙之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罗震气喘吁吁的将大刀插在城墙上,用来支撑着自己越发沉重的身体,手腕处黑色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