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开山强颜欢笑,忍着疼痛,抹了抹嘴角的献血,缓缓说道:“末将,末将无事,殿下无需挂怀。”

李世民着急火燎的将殷开山搀扶起来,谁知道当李世民的手触摸到窦抗左手臂的时候,却发现殷开山左边衣袖竟然是空荡荡的。

李世民震惊不已的看着殷开山,难以置信的问道:“窦将军你的衣袖?”

殷开山脸色苍白的说道:“秦王不必悲伤,末将即使断了一条臂膀,也能上阵杀敌。”

李世民悲痛欲绝的拉着殷开山的右手说道:“殷将军这一条臂膀,是因为本王才失去的,本王愧对窦将军呀。”

殷开山强撑着身体,咬紧牙关,诚惶诚恐的看着李世民说道:“殿下不必如此内疚,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李世民感慨万千的说道:“请殷将军放心,本王倘若将来有那么一天,殷将军一定是本王的功臣。”

李世民说完这番话之后,梁军大将伍天锡,雄阔海已经率领大军从坍塌之处冲了上来,看着犹如潮水一般的梁军士兵,殷开山当即说道:“秦王快走,末将留下来断后。”

李世民于心不忍的说道:“要走我们一起走,不然本王是不会走的。”

殷开山忽然回过头,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说道:“末将恳求秦王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李世民无不悲愤的说道:“可是……”

没等李世民将话说完,与梁军血战的史大奈满脸血迹的奔了过来,着急火燎的说道:“殿下快走吧,梁军已经冲上来了。”

殷开山看着史大奈说道:“大奈兄弟,你快点带着秦王先走,俺留下来断后。”

史大奈看见殷开山失去了一条臂膀,身负重伤的样子,断然拒绝了殷开山的一番好意,缓缓说道:“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受了伤,还是快点带着秦王先走。”

看着李世民与殷开山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史大奈当即对自己左右士兵说道:“兄弟们迅速带着秦王和殷将军先走。”

身边唐军得到史大奈的吩咐,不由分说,当即架起李世民与殷开山迅速的离去。

待得李世民与殷开山离开之后,雄阔海当即扬起熟铜棍与史大奈激烈的斗在了一起。

二人一经接战便打不可开交,只见史大奈照着雄阔海就是迎面一枪刺来,雄阔海自然是毫不怯弱,扬起熟铜棍照着史大奈刺来的枪打来,二人交锋错过,各显本事,正可谓是你来我往,你攻我守。

城下梁军战鼓声如雷,战马好像也按耐不住寂寞争相嘶鸣,二人战到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独战雄阔海,杀得史大奈是汗流浃背,只见史大奈气喘吁吁的站定之后,把手中长枪立在地上,缓缓说道:“没想到你的武艺竟然不在秦琼之下。”

雄阔海轻轻一笑说道:“承让了,比起秦元帅在下还相差甚远,不过打败你却不在话下。”

史大奈顿时有些气愤的说道:“休得张狂,某家刚才不过是未尽全力,这下你要当心了,某家今日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雄阔海闻听这番话,顿时仰天大笑道:“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只怕你没有那种本事。”

二人顿时扬起各自武器冲杀过来,又战了十来个回合之后,雄阔海是越战越勇,反观史大奈却有些招架不住了,只见雄阔海的熟铜棍上下不断翻挑,虚一招来实一招,点点熟铜棍,纷纷乱刺。

反观史大奈的枪法逐渐的破绽百出,就在史大奈防备不及的时候,雄阔海忽然扬起熟铜棍向着史大奈面门扫来,史大奈迅速的驾枪准备挡住这一招,谁知道雄阔海这一招竟然是虚招,而真正的实招却打向自己的腹部。

史大奈大惊喊道:“吾命休矣。”

史大奈将身子一闪,可怜那熟铜棍一下打在腹部,熟铜棍上的铁刺瞬间刺透铠甲,直入皮肤,只听咔擦一声,胸前肋骨顿时断了几根,血流不止。

眼看着史大奈瘫倒在地上,雄阔海扬起熟铜棍对着左右梁军士兵喊道:“将其带下去。”

就在雄阔海擒拿史大奈之后,伍天锡率领梁军士兵正在上街巷之中收拾着唐军的残兵败将,三个时辰之后,整个上党郡之内残余的唐军士兵,已经被梁军一举歼灭,除了负隅顽抗之人被射杀以外,投降的唐军士兵竟然寥寥无几。

徐茂公信步走进上党郡刺史府,雄阔海与伍天锡打扫完战场之后,迅速的来到了大堂之中,徐茂公看着二人喜笑颜开的说道:“终于可以给陛下有所交代了。”

雄阔海哈哈大笑着说道:“今日俺终于领教到了投石机和火药罐联合使用的威力了。”

徐茂公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个办法是陛下在信中提及的,本帅也没有想到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伍天锡微微一笑说道:“以后有了这种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不管是多么高大的城池也不在话下了。”

徐茂公摇了摇头说道:“两位兄弟先不要这么兴奋,投石机虽说威力巨大,但是以后攻城还是要派遣士兵的,陛下说了,千万不能过于依赖投石机和火药罐,毕竟这两种攻城器械都有他的弊端。”

二人点了点头,只听徐茂公说道:“按照陛下之前的旨意,占领上党郡之后,我军暂时就可以驻扎在此,等到来年之后,我们在继续向北进攻。”

二人拱手说道:“末将遵命。”

徐茂公点了点头,缕着胡须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百姓,另外就是召集民夫修筑破损的城墙,加固城防等。”

雄阔海与伍天锡双手抱拳说道:“末将遵命。”

雄阔海看着徐茂公嘿嘿一笑说道:“元帅,接下来是不是俺就可以喝个小酒了。”

徐茂公哈哈大笑着说道:“看来几个月没喝酒,阔海兄弟你的酒瘾又犯了。”

雄阔海当即扬声说道:“可不是嘛,这打了几个月的仗,俺可是滴酒未沾,都快忘记了酒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