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靖与罗成二人率领大军,进驻盐川郡刺史府之后,夜晚时分。郑希仁便派人邀请李靖与罗成共赴晚宴,李靖掂量了一番,看着罗成说道:“恐怕这宴非好宴呀。”
罗成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只听李靖缓缓说道:“今日你没看见,这盐川郡大小官吏都簇拥在郑希仁的身后,你说说,这郑希仁已经辞官十来年的时间,为何还有这般余威,能将盐川郡大小官吏都征召在一起迎接我等呢?”
罗成沉思片刻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这郑希仁一直把控着盐川郡不成?”
李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怀疑驻守在盐川郡那五千个士兵,也是郑希仁给害死的。”
罗成揉了揉脑袋说道:“今日那郑希仁不是说五千士兵是剿灭反贼时遇害的吗?”
李靖苦笑着说道:“那五千个士兵都是当初参加过盐川郡保卫战的,他们个个都是勇猛无敌的战士,面对凶狠的突厥人尚且没有战死,怎么面对上万的反贼,就轻易被全部杀死了呢?”
罗成无奈的说道:“倘若这些兄弟当真是郑希仁害死的话,那么今夜我们前去赴宴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李靖想了想说道:“你手里不是有燕云十八骑吗?今夜让他们充当护卫,我们前去闯一闯这个龙潭虎穴。”
就在李靖等人打算奔赴郑希仁的晚宴时,郑希仁接待了一个贵客,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赫然坐在郑希仁上首的位置,只见郑希仁站在下方,毕恭毕敬的说道:“贵使远来辛苦了。”
这被唤作贵使之人,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郑希仁点头哈腰说道:“今日李靖大军进城之后,就命人将粮库,兵器库,各处城门,刺史府等官府衙门全部占领了,同时李靖大军将之前我们守城的人,都已经剔除干净,换成他们的人驻防在城墙各处。”
贵使气愤的将身旁的茶杯摔在地上,怒吼道:“岂有此理,你们难道就不会派人将李靖关闭在城门外吗?”
郑希仁无奈的说道:“贵使呀,李靖可是带了三万大军而来,我们就算将城门关闭,那也无济于事呀。”
贵使有些烦躁不安的说道:“哪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郑希仁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这贵使继续说道:“杨延裕而今行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我奉劝你千万不要以为李靖来了,你就可以逃脱我们的掌控,你要知道,只要我将你的那些龌龊事揭发出来,你应该知道杨延裕该怎么对待你吧,而且不要忘记了,是你自己将驻守在盐川郡那五千士兵送上西天的。”
郑希仁吓得魂不守舍,当即跪在地上求饶道:“贵使切莫如此,老夫,老夫不会背叛主人的。”
贵使哈哈大笑着说道:“如此就好,其实我这里有一个好主意,不仅可以将李靖收拾了,而且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李靖那几万大军,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郑希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请贵使吩咐。”
只听贵使毫不在意地说道:“待会儿可以在宴席上动手脚。”
郑希仁闻听此话,顿时有些震惊,不过还是相当恭敬的说道:“请贵使放心,老朽这就去安排。”
贵使瞥了一眼郑希仁说道:“其他诸事你不用去做,在下这次带了五六十位魁梧勇士,待会儿你让这些人埋伏在客厅,院子附近就可以了。”
郑希仁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待得郑希仁将诸事安排妥当以后,李靖与罗成已经缓缓来到了宴会的地方,郑希仁看着二人身后这十八位身着黑衣的普普通通士兵,并没有当回事,兴高采烈的将二人迎接了进来。
一番寒暄之后,郑希仁笑嘻嘻的说道:“李靖将军率兵来到盐川郡,从此以后我盐川郡百姓就可以脱离苦海,过上太平的日子了。”
李靖笑了笑说道:“郑大人说笑了,盐川郡是梁王的故地,梁王在此经营十数年的时间,对这里一直割舍不下,故此才派本将军驻守在这里,确保梁王基业不致毁于一旦。”
郑希仁皱了皱眉问道:“现在杨将军已经被朝廷册封为梁王了吗?”
李靖点了点头说道:“自从陛下被害以后,左仆射高炯,右仆射苏威,裴仁基,柳述等大人,拥戴皇太子杨侑登基为帝,改年号为义宁元年,已经大赦天下了,郑大人不知道吗?”
郑希仁有些无奈的说道:“而今兵荒马乱,盐川郡又地处大隋边关,消息闭塞,在下从来不知道朝廷发生这般大事,而先皇去世,也是前些日子南方的商人带来的。”
郑希仁与李靖又说了一会儿天下大事,过了一会儿,下人将酒水送了上来,郑希仁笑呵呵的说道:“二位估计从来没有喝过五十年陈酿的好酒吧。”
李靖笑了笑说道:“单凭这个味道,估计是北周时期酿造的竹叶青吧。”
郑希仁闻听李靖不止是将这酒的时间猜测了出来,更加震惊的就是将酒的名字也猜了出来,郑希仁顿时惊喜不已的说道:“李靖将军不止是打仗有一手,竟然对酒也这般精通,当真是令在下佩服之极呀。”
李靖笑了笑说道:“在下平生只喜欢两件事情,其一就是行军打仗,另外就是这酒了。”
郑希仁兴高采烈的给李靖和罗通倒了一杯水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酒说道:“两位不妨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
李靖将酒杯送到自己的鼻子边轻轻嗅了嗅,看着罗通即将吞下这杯酒的时候,李靖当即双脚狠狠的踩了一把罗成,罗成强忍着疼痛,哭笑不得说道:“好酒,好酒呀,只不过可惜的是,今天某家肚子有些不舒适,这酒呀,只能看,不能喝了。”
闻听罗成这番话,郑希仁当即说道:“这位将军难道不知道竹叶青有通脾胃之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