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拱手说道:“父亲,那孩儿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杨素眯着的眼睛,此时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只见杨素缓缓说道:“现如今东征高句丽之后,各地已经出现了起义大军,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五姓七望大家族以及关陇贵族等等,都没有任何反应。”
杨玄感一愣便说道:“可能他们都在观望之中吧。”
杨素点了点头说道:“关陇贵族已经不服之前的辉煌了,而今就剩下唐国公李渊手里有些资本,其余人等没有本钱了。”
杨玄感无奈的说道:“父亲的意思是……”
杨素强颜欢笑的说道:“为父希望你一定要撑下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要举旗造反,倘若已经没有后路的时候,你就召集为父之前的属下,他们一定会响应你的。”
杨玄感悲伤的点了点头,杨素骨瘦如柴的手臂伸了出来,擦了擦杨玄感脸上的眼泪说道:“为父能为你做的,就剩这么多了,为父不行了,不能在你左右为你出谋划策了,你要记住他们杨氏父子二人亏欠我们父子两人,你一定要替为父讨个公道。”
大业七年十二月,长安城迎来了一场暴风雪,鹅毛般的大雪一连下了十来天的时间,越王杨素,这样一个侍奉大隋朝两代帝王,战功卓著,功勋卓著的元老功臣撒手人寰了。
还出游在江都的杨广闻听此话,立即赐予杨素谥号,曰“景武”,追封杨素为光禄大夫、太尉公、弘农河东绛郡临汾文城河内汲郡长平上党西河十郡太守,赐给他载丧的鍂车、为他执斑剑的仪仗四十人,以及鍂车前后的仪仗队和乐队,还赐给谷子小麦五千石、织物五千段,派鸿胪卿专门监督办理丧事,并且下诏书表示哀悼。
洛阳城,梁国公府内。
房玄龄,秦琼,罗成,李元霸等聚集一堂,只听延裕率先说道:“现如今诸位兄弟依旧坚守在各地折冲府,而今大隋天下已经是支离破碎,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上一次东征高句丽失败,陛下肯定会卷土重来,大有不灭高句丽誓不罢休的姿态。”
房玄龄想了想说道:“现如今,各地已经接连出现了起义大军,齐郡人王簿以长白山为据点,率领几千人马,活动与齐郡等地,抢掠过往客商,而翟让自从占领瓦岗寨之后,活动在河南郡等地,窦建德如今率领上千人活动在河南郡,大隋境内,还有其他一些起义人马,不过威胁并不大。”
延裕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朝中的那些大臣,姬威,宇文士及,宇文化及,张衡等根本就没有将天下发生暴乱的事情告知于陛下,陛下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会知道天下已经烽烟四起呢?”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天子亲小人远君子,这几年大隋朝已经是不复往日辉煌了,这些年陛下挥霍无度,好大喜功,修大运河,筑长城,建新都洛阳,还西征吐谷浑,北征突厥,东征高句丽,此外,陛下年年出巡,出游江都,塞北,漠北,盐川郡,并州等地,每一次出巡势必要动员多达百万之众,导致民不聊生,民生哀怨。”
延裕有些痛心的说道:“大隋朝如今从南到北,沃野千里尽是荒凉一片,百姓被征召,良田荒废,那什么度日呢?只怕要不了几年,天下就要大乱了。”
秦琼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大哥,你给个痛快话,我们该怎么吧,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我等众兄弟自然以大哥马首是瞻,杀杨广,还天下百姓一朗朗乾坤的太平盛世。”
延裕挥挥手说道:“叔宝莫及,现如今天下大义还在陛下那边,纵然现在整个大隋朝各地都有起义的百姓,但是不要忘记了,陛下身边最少还有八十万大军,倘若陛下回过神来,召集重兵消灭这些起义军的话,后果你们可想而知,这些临时凑起来的百姓队伍,根本就经不起训练有素士兵的摧残。”
李元霸有些不悦的说道:“大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蜷缩在折冲府吧,要知道,这几年俺的铁锤都快生锈了,再没仗可打的话,俺都快成废人了。”
延裕哈哈大笑着说道:“元霸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五姓七望以及那些关拢贵族还在张望着,我们等个什么?”
房玄龄想了想说道:“将军打算怎么办?”
延裕想了想说道:“广积粮,缓称王,等各地烽火狼烟尽起,陛下难以控制的时候,我们在举旗也不迟。”
房玄龄一愣便说道:“现如今诸位兄弟都在各地折冲府,而兄弟之中唯有李靖一人驻守长安城,在下的意思是,将军应该牢牢占据洛阳,以关中为根据地,倘若天下战事爆发,将军就以关中为据点,南下可以灭蜀中,西灭漠北收复漠北等地,北上以洛阳城为据点,可以拿下河南郡,涿郡等地,而且将军可以依托运河,南下收复江南之地。”
延裕闻听房玄龄这番想法,微微笑了笑说道:“房兄言之有理,不过现在一切不可操之过急,我等必须在等待一段时间。”
只听延裕继续说道:“告诉诸位兄弟,等到本将军有朝一日召集的时候,每个人手中最起码要有一千多人的士兵可用,到时候我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天下。”
罗成激动不已的笑了笑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听元庆说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些私兵,而朝廷征发的士兵基本上都是他们从流民队伍里召集的。”
延裕闻听此话,笑了笑说道:“兄弟们越发聪明了,既然如此,告知诸位兄弟,暂时做好各自的事情,如果我猜得没错,第二次东征高句骊应该就要快了。”
大业八年正月,杨广再一次下发圣旨,准备御驾亲征,第一次的失败让杨广耿耿于怀,正月伊始,杨广开始征召天下百姓,修建辽东城储备粮草,兵器铠甲等物资。
杨广重新启用宇文化及,来护儿,杨义臣等分作三路开始攻击高句丽,而杨素的儿子杨玄感被任命为黎阳督运使,负责督运粮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