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裕瞥了一眼老鸨说道:“你记清楚了,本公子姓杨。”

这老鸨当即拍着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说道:“是,是,是,杨公子说的是,奴家这就带你去见红线姑娘。”

隋朝时期的青楼院,与唐宋朝不同的是,这个时期的青楼女子,大多都是那些没落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就像是程咬金提及的这位红线姑娘,她的家世在南陈时,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家庭。

这天上人家在大隋朝可以说是一等青楼,青楼的院落和房屋比较讲究,红线姑娘居住的是整齐的四合院,四合院是两进两出,前面一进用来招待客人,后面则是供红线居住的地方,称为内宅。

老鸨将延裕等人带到红线姑娘的厅堂之后,便走了出去,延裕一眼看去,这厅堂的中间被青纱帐,红色帷幕,五彩珠帘等三道帘子阻断开来,即使想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什么模样,那也需要费很大的劲。

按照红线姑娘接客的规矩,想要与红线姑娘独处一晚,就必须回答红线女三个问题,而且每个问题必须说道红线女的心坎里。

延裕有些郁闷,这些青楼女子,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当真是别具一格,也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的才子都喜欢到青楼来作诗,这里当真是有灵感的地方。

待得红线女缓缓的走出来以后,柔声细语的说道:“你来还债吗?”

程咬金当即支支吾吾的说道:“俺这次来就是来还债的。”

红线姑娘有些不悦的说道:“之前我曾经告诉过你,你将杨延裕带来的话,这债也就不用还了,如果带不来的话,你就要还六百两银子,你可记得。”

程咬金笑了笑说道:“姑娘,你放心吧,俺已经带来了,这黄金一百两足够还你的债了吧。”

红线姑娘闻听此话,有些生气的说道:“你难道就没有将杨延裕请来吗?”

不等程咬金说话,延裕轻轻打开纸扇,微微一笑说道:“我家公子说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好用钱解决,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

红线姑娘闻听此话,有些意外的说道:“你是谁?”

延裕拱手说道:“在下是我家公子的书童。”

红线女原本是希望杨延裕能来这里的,毕竟杨延裕大隋朝第一青年才俊的名号太过响亮了,如果求得杨延裕一首诗词的话,那么自己纵然是死,那也无怨无悔了,毕竟杨延裕的诗词太过惊艳,太过难得了,自己对于杨延裕可以说是非常好奇。

延裕轻轻的说道:“听说想要与姑娘独处一晚,必须要回答对姑娘三个问题?”

不等红线女说话,身旁的小丫头就撇着嘴说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书童,也想与我家姑娘独处一晚?”

延裕笑了笑说道:“试试总可以吧。”

只听这小丫头说道:“我们小姐说了,你家公子诗词一绝,想必你也深受熏陶,所以,你只要根据我的提示作三首诗词,那么今晚我家小姐就与你独处一晚。”

延裕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姑娘出题吧。”

秦琼,雄阔海,裴元庆等人看着延裕要大发神威了,自然是激动不已,几人坐在椅子上,满心的期待着延裕作出惊世之作,杀杀这丫头的嚣张气焰。

只听这小丫头说道:“我家小姐自幼喜欢菊花的淡雅,清香,小小书童,你就以菊花为题作一首诗吧。”

等这丫头将话说完,延裕想也没想就张口吟唱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红线姑娘闻听这小小的书童,竟然在片刻间做出一首这样的诗作,当即有些震惊,诗作中描写的意境,更加的让人钦佩,这首诗作赞颂菊花不俗不艳不媚不屈,托物言志,深深隐含了作诗之人的人生遭际和理想追求,宁可在枝头怀抱着清香而死,绝不会吹落与凌冽的北风之中,这与自己身处青楼却孑然一身是何等的相似。

红线女抬起头,轻声说道:“这第一关你过了。”

待的第一关过后,红线姑娘身旁的丫头,就将最里面的那个五彩珠帘给拉了开来,这时候,可以模糊的看到红线姑娘那曼妙的身姿,不过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却还差那么一点点。

这时候,只听这丫头继续说道:“我家小姐乃是昔日南陈名门之后,国灭家亡之后,流落至此,有时候偶尔想起以前的生活,这心情难免低落,所以你能不能写一首这样的诗词,如果你写得出来的话,就可以直接与我家小姐共处一室了。”

延裕闻听此话,当即有些踌躇,这时红线姑娘便开口说道:“虽说南陈早已经灭国二十余年,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但是听我母亲说,我们一家人其乐无穷,后来国破家亡,才独自一人流落至此,所以,我就是想回味一下当时的那种心情。”

延裕想了想,缓缓吟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伊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红线姑娘闻听这首诗词,当即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见她着急的向着延裕奔了过来,一道帘子过了,当最后一个帘幕打开的时候,看着红线姑娘的容颜,延裕顿时惊呆了。

只见这红线姑娘清水般的眼睛,明亮透彻,这姿色芳华丽质,美而窈窕,尤其是这忽然之间的微微一笑,仿佛令人就要窒息一般,这种美是纯天然的,不经任何雕饰的,延裕难以想象,在青楼之中,竟然有这样绝色的姑娘。

红线女看着延裕在瞧见自己之后,竟然是这般目瞪口呆的样子,当即羞涩地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拜见杨将军。”

杨延裕对于红线猜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惊奇,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早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红线女用一方手帕,轻轻捂着嘴笑了笑说道:“将军瞒得过别人,但是想瞒住小女子这双眼睛,还差的远哩。”

延裕笑了笑说道:“所以,你就用最后一首诗来试探我到底是不是本尊了?”

红线女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不错,小女子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