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裕一愣便说道:“我们是守城的一方,按道理伤亡不会这般惨重的。”
李靖缓缓说道:“据属下猜测,这次突厥人大概阵亡两万多人,受伤人数不明。”
延裕点了点头说道:“自古以来这种攻城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看来古话是一点错也没有。”
李靖点了点头忽然说道:“鱼将军回朔方郡调兵遣将去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两天后就会到达盐川郡。”
延裕有些震惊的说道:“没有朝廷的诏令,师傅就调兵支援盐川郡,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那可不是一桩小事情呀。”
李靖深以为然的说道:“鱼将军之所以走的时候没有告知将军,就是怕将军不答应,鱼将军说了,做人不能拘泥于形式。”
延裕闻听此话,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有些意想不到的说道:“没想到我师傅迂腐的思想竟然有些开明了,这倒真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李靖笑了笑说道:“大是大非面前,鱼将军这番做法自然是值得人称赞,”
看着远处突厥军营里传来的点点星光,延裕瞬间陷入了深思之中,眼下自己不足一万五千兵马,可以说明日一旦突厥投入全部人马来攻城的话,势必不可能坚守住了,而朝廷的兵马也不知道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视线传回长安城,此时杨坚已经从仁寿宫搬到了长安城,而王耀德从盐川郡逃出来以后,昼夜不停的都在赶路,终于经过两天两夜的时间,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杨坚正端坐于勤政殿,太子杨广正在禀报些什么,王耀德急色匆匆的从偏殿走到了杨坚的身边,不顾杨广说话,便插嘴说道:“陛下,不好了,启民可汗率领十万兵马正攻打盐川郡呢。”
杨坚闻听此话,当即有些震惊的说道:“此话当真。”
只听王耀德说道:“启禀陛下,奴才奉旨去向杨将军道喜,谁知道杨将军还没拜堂成亲,手下士兵就满身鲜血的奔了过来,说是启民可汗率领十万兵马杀到了盐川郡城下。”
杨坚闻听此话,当即震怒的说道:“突厥人当真是无耻之极,当初朕对待他们多有优待,没想到现在竟然反过来攻打大隋。”
只见越王杨素上前一步说道:“突厥人一向是反复无常,我们中原强盛了,他们就俯首称臣,我们中原人四分五裂,势力微弱,他们就趁机勒索,现如今我大隋朝兵强马壮,带甲士兵百万,陛下何不趁此机会一举歼灭东突厥,保我北方边境安宁呢?”
杨广适时站了出来说道:“启奏父皇,儿臣认为越王言之有理,对于这种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从内心里惧怕我们,臣服于我们。”
杨坚点了点头说道:“王总管从盐川郡赶路,已经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而盐川郡只有三万守军,根本就不是突厥人的对手,如果朕猜得不错的话,想必盐川郡就要被突厥人攻破了。”
靠山王杨林当即站出来说道:“陛下,事不宜迟,赶紧召集兵马奔赴盐川郡,不然等到突厥人占领了盐川郡,挥军南下,那可就不妙了。”
杨坚看了看在场的武将,当即厉声说道:“这次启民部贸然来袭,可以说是猝不及防,现命越王杨素带领十万兵马,绕道灵武郡包围启民部,命史万岁率领五万兵马直接驰援盐川郡,另外命鱼俱罗就近从朔方郡迂回包抄启民部,三军务必要将启民部围困在乌苏里沙漠,一举歼灭,莫要让他安全的回到五原郡。”
杨素等人当即领命,杨广缓缓上前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愿带领兵马前往盐川郡,消灭启民部。”
杨坚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继续负责监国一事吧。”
话说完以后,杨坚就缓步离去,杨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随着众人离开勤政殿。
朝廷的兵马迅速的集结完毕以后,便浩浩荡荡,日夜不停的奔赴盐川郡,而此时的盐川郡再一次受到了突厥人猛烈的进攻。
黎明时分,突厥人不同以往分兵而上的策略,直接派全部兵马开始猛烈攻城,而盐川郡城上的隋军,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突厥人强烈的攻势。
在突厥人强大的攻势之下,盐川郡城池摇摇欲坠,密密麻麻的突厥人前赴后继的冲上了城墙,鲜血染红了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隋军将士的尸体,不断地被仍在了城墙之下,杨延裕怒目圆睁的在城墙上冲来冲去,凡是距离他不超过一米的全部被杀。
越来越多的突厥人围在了杨延裕的身边,这时候启民可汗在城下怒声喊道:“杀杨延裕者,赐牛羊千匹,黄金万两,美女二十人。”
围绕在延裕身边的突厥士兵们,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毫无顾忌的挥舞着弯刀冲了上去,这边李靖抢挑了一名突厥人,回头看见延裕一人抵挡不少于百人,立马对着王伯当,单雄信二人喊道:“快些协助将军。”
那边的程咬金,裴元庆,秦琼等人闻言之后,也缓缓的向这边聚拢而来,夕阳的余辉洒在城墙上,妖艳的阳光,照射在哪鲜血上,散发着异样的美丽。
就在突厥人即将攻破盐川郡城池的那一刻,只见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嘹亮的号声和一阵阵振奋人心的鼓声,延裕抬头看去,只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兵马竟然绕到了启民可汗的身后。
启民可汗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喊道:“撤退,撤退……”
随着突厥人如潮水般的退去以后,延裕筋疲力尽的趴在城墙上,向着不远处看去,待得那些兵马缓缓走近以后,延裕才发现,是自己的师傅率兵来救援自己了。
延裕休息片刻时间,看着身边的秦琼,李靖,裴元庆,单雄信,王伯当,程咬金,雄阔海等人,又看了看站在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将士,心里犹如在滴血一般,一场守城战,自己这三万兵马竟然剩下不足五千人,这让延裕顿时有些悲痛,对于突厥人的恨意也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