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到永春巷的时候,只见雯娘,明月,尉迟贞,秦琼,裴元庆,王伯当等人身穿孝衣,跟在一口棺材的后面,延裕当即奔了过去,没等延裕说话,雯娘瞧见延裕的身影,捂着嘴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裴元庆惊喜的冲了上去,紧紧的将延裕抱在怀里说道:“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延裕笑了笑说道:“兰陵公主去求的陛下。”

雯娘泪眼婆娑的走了过来,不断的用手拍打着延裕的胸膛说道:“你怎么这么不长心眼,你说,你要让我担心你到什么时候……”

众人看着雯娘训斥延裕的样子,心里都有些难受,这时候王耀德风尘仆仆的从仁寿宫而来,看见延裕等人都在这里,当即下了马,来到延裕的身边拱手说道:“冯翊侯,陛下有圣旨传来。”

雯娘闻听此话,匆忙间跪了下去,延裕苍白无力的笑了笑说道:“老王,年纪大了,就让属下那些小太监跑跑路,你该养老了。”

王耀德有些感慨的说道:“哎,老奴也想休养千年,可是近来宫里事情颇多,而陛下终日沉浸在悲伤之中,身边也需要得力之人侍奉呀。”

延裕闻听此话后,轻轻一笑便跪在地上说道:“王总管先宣读圣旨吧。”

王耀德当即将圣旨拿在手里,朗声读道:“兹有冯翊候杨延裕,涉嫌谋杀秦王杨俊,罪孽深重,原本应当判处斩立决,朕念其北征突厥,剿除伍云召叛乱等有功之身,加之其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乃我大隋朝少年之俊才,不忍惩戒,但谋杀皇子一事不得不罚,特撤销其与兰陵公主婚约,现命其为五原郡守将,无诏不得返还长安。”

王耀德圣旨宣读完毕以后,延裕接过圣旨将王耀德请进了杨府之中,两人缓缓的来到了书房之中,待得下人沏了一杯茶水之后,延裕便开口问道:“兰陵公主为在下求情一事,在下已经知晓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与兰陵公主情投意合,自然是不愿看见公主落发出家,不知道王总管有什么好计谋没有。”

王耀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自从杨将军第一次入宫,咱家心里对于杨将军是怎么样的,相信杨将军心知肚明,有些话,对于别人咱家从来都不严明,但是对于杨将军,那是无话不说。”

延裕点了点头,王耀德便继续说道:“这一次,杨将军估计也看得出来,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与你,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太子无疑,杨将军当初有没有想过,将杨俊带回长安城以后,会惹来什么麻烦。”

延裕想了想说道:“杨俊一旦回到长安城,自然是会对太子产生威胁。”

王耀德点了点头说道:“杨将军言之有理,看的相当透彻,所以,杨将军想要迎娶兰陵公主,这件事情就要落在太子的身上了。”

没等延裕说话,王耀德又说道:“陛下身子越发不如从前,这众所周知,这大隋朝的天下以后自然是太子继承的,所以,只要杨将军与太子的关系恢复如初的话,想必娶兰陵公主不在话下。”

延裕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如今兰陵公主即将落发为尼,我又该怎么办呢?”

王耀德笑了笑说道:“陛下其实一直看好杨将军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王耀德站了起来,轻轻笑了笑说道:“好了,侯爷,圣旨咱家已经传达,该说的话咱家已经说了,咱家不多留了,这就走了。”

延裕当即将王耀德礼送出府门外,此处不再多言,刚刚送走王耀德,只见一匹骏马快速的奔了过来,待得瞧见门口站着的延裕之后,裴翠云一个转身,从马上跃下,快速的向着延裕奔来。

两人激情澎湃的相拥在一起,彼此看着彼此,泪眼婆娑,裴翠云抹着眼泪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让你为我担心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好不好。”

延裕轻轻的擦了擦裴翠云的眼泪,捧着她的脸说道:“说什么傻话,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伪装自己,不必那么坚强,能任性,能发发小脾气,那是我的福气,你懂吗?而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有一丝丝的厌烦你。”

裴翠云眼泪已经浸湿了延裕胸前的衣服,延裕这番话让她无比的感动,是呀,在面对自己所爱之人时,你大可以放下自己所有的伪装,不必那么坚强,你真的不用将所有的重担和责任都抗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偶尔停下来歇歇,依靠一下,也是人生的一种幸福。

延裕拉着裴翠云的手刚刚来到院子中,明月就哭泣着拥了上来,延裕抚摸着明月的秀发,深情的说道:“好了,没事了,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明月当即噗嗤一笑说道:“人家再怎么哭,都不丑的。”

延裕轻轻一笑摸着明月的脸说道:“我的明月自然是最漂亮的,即使你再怎么涂抹胭脂水粉,那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呀。”

这时候秦琼带着长孙无忌,长孙无忧走了过来,自从长孙晟去世以后,延裕还没来得及去长孙府上祭奠一番,此时瞧见长孙无忌,延裕有些愧疚的说道:“实在是抱歉无忌兄弟,将军去世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去给将军上柱香,实在是愧疚的很。”

长孙无忌闻听此话,顿时有些受惊,延裕遭遇了这一番劫难,开口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向自己道歉,这让长孙无忌如何不感动呢?

长孙无忌抱拳说道:“延裕兄何处此话,你造次厄难,兄弟我没有没有尽上一点绵薄之力,当真是愧疚不已,如何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于兄长呢?”

延裕抱着长孙无忌,两人分开之后,延裕看着一旁小家碧玉,眼神中有些落寞的长孙无忧,轻轻说道:“从今以后,你与兄长就跟着我,好吗?”

长孙无忧闻听此话,眼泪瞬间犹如断了线的珠帘一般落了下来,延裕轻轻的走上前去,没等延裕开口说话,长孙无忧忽然冲上来,紧紧的抱着延裕哭诉道:“你可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的那段时间,我感觉天塌陷了一般,后来母亲悲伤过度,也因病去世,那时候,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好想见到你,好想让你抱着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