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把面给吃完,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陆辰恺讨论。
放下饭,我看到陆辰恺憔悴又苍白的脸,心脏猛烈的跳动,因为害怕,就好像他胃里的瘤子会时时刻刻要了他的命。
“辰恺,你接受治疗吧,做手术还有希望,如果你就这样,我怕事情会更严重,听我的,好不好。”我擦掉眼泪,急切的说道,我真的不想看着他这样死去,我舍不得,失去他的痛苦就好像是在我心上插上一道,就算没有爱情,陆辰恺在我心里的位置也超过了许多的感情。
陆辰恺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如既往那般温柔,可是我从他眼底看不到任何的兴奋,好像是失去了某种东西,我急了,眼泪模糊了眼眶,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理智,也紧紧的拽着他,一遍一遍的追问,我想在病魔面前的人都难以振作,我也怕陆辰恺也是这样,心痛得无法呼吸。
陆辰恺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的点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
他能够答应,我又哭又笑,总算一颗悬着的心能够安定下来,只要他能够好好去医院做手术,能够好好的活着,许多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没与能力去管其他事情,第二天就陪着陆辰恺到了医院,办理了入住手续,我啊看和那些疼的死去活来的病人,不免联想到了陆辰恺,每次一想到这些事情,都忍不住抽痛一下,面对这样的病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坚持住,我想起被人说过许多癌症患者,并不是被病痛折磨,而是心理素质不佳往往容易被打败。
陆母和殷苏都过来看陆辰恺,这次他们都没有反对我在这里,陆母在陆辰恺生死关头面前也只能对我冰释前嫌,我和陆辰恺一起去做了化疗,问题其实不是特别严重,还有百分十七八十的几率,但我还是会紧张,因为这是陆辰恺,并不是别人,另外百分之二十的几率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一直保持沉默,在陆辰恺面前也是一样,因为我觉得如果之前就动手术可能会好一点,一拖再拖,对陆辰恺的身体不好,但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没有丝毫的能力。
“秦秋,你别太担心,我会没事的。”陆辰恺安慰我,他是怕我因此而感到紧张。
我发觉我并不是陪着陆辰恺过来治疗,而是我自己来治疗,我比陆辰恺要紧张得多,而他在我面前好像没有那么紧张,相反,还很坦然。这对陆辰恺来说并不是个多大的难事,只有我在这里备受煎熬。
“你怕不怕?”我担忧的问道。
躺在病床上的陆辰恺倒是一脸轻松,“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个小手术,不是多大的事情,你也别太担心。”
我不担心是假,就算他这么说,我也无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做化疗一根很粗的管子直通胃里,有时候会直接呕出血来,我看着就十分揪心,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了。我想起做着化疗这么痛苦,都不敢看,只能够在外面等待着,等到结束之后我才进去,却看到垃圾桶里许多血迹,而陆辰恺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我真的吓得一跳,可是我不敢在他面前有田铎的动作,只能够巴望着不去管。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但做手术并不是最佳时机。
我几乎寸步不离,因为我知道陆辰恺最希望的是我留在身边。
但我在医院看到了顾晋燊,和他见面我觉得很意外,甚至在怀疑他在医院做什么,顾晋燊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伤感,但始终没有和我说任何话,我盯着他进入电梯,有某种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我看到陪在他身边的是曲轶。我想起顾晋燊现在经历的一切,他公司面临危机,只有和曲轶结婚才能够化解危机,如此甚好,这样他的公司也能够稳定下来。
我总是化悲愤为力量,就算我和顾晋燊之间除了许多问题,我也得告诉自己,这些都没有事情,主要是我能够问心无愧。
我继续陪着陆辰恺,这一陪就是一个礼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术,但我和陆辰恺待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想到顾晋燊。
对于顾晋燊来说,估计他现在最棘手的事情也就是公司那点事了。
迟晚打电话给我,声音有些憔悴,我忙着陆辰恺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去看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歌状况,我听到迟晚的声音,她的嗓音夹杂着一丝痛苦,好像是生病了,我不知道这些天她是怎么过日子的,顾城南又没说照顾好她,询问了一会才知道顾城南直到她出院之后就没有去找过她。
我很吃惊,顾城南怎么可能不去照顾她呢?
在陆辰恺这里抽不开身,我打电话给殷苏过来照看他一样,又直接跑到了迟晚那里。迟晚出来在我面前比我之前见过的不知道憔悴多好倍。
“你怎么回事?怎么几天没见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第一句话问道。
迟晚让我进来,给我倒了杯水,背过身去的时候,睡衣内背部的疤痕清晰可见,她这不就是在折磨自己吗?我问道,“顾城南呢?他怎么没有过来?”
迟晚很淡然的回答,“我把他赶走了,之后就没有染过这里,我现在不想见到他,我怕何静发疯直接要了我的命。”
原来顾城南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我想起在天晟见过顾城南,我估摸着他现在应该也忙得不可开交,我为了照顾陆辰恺也没有时间关心其他事情,不知道顾晋燊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何家使出什么招数去对付顾晋燊,但只要天晟没有破产就说明不会有事。
“你最近是怎么过日子的,瘦了这么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你生病了。”我有些担忧,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脱离了顾城南该怎么办。
迟晚躺在沙发上,心如死灰的样子,“他来过一次,我把他赶走了,我怕何静发疯下次闹着和我同归于尽,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估计也是被我弄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