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看着窗外的人,又说道,“觉得包厢有点闷,所以才会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竟然会突然休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都是应该的,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很乐意。”陆辰恺宠溺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动作轻柔,我递给他一个微笑,不得不说陆辰恺总是很照顾我的感受,令我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谁要是成为了他的女朋友,都没有后顾之忧。

我从医院打完点滴,就被陆辰恺送回了家,陆辰恺一直用心呵护着我,等我到家之后,又是买菜又是洗手做羹,我在沙发上躺着,看着陆辰恺忙碌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个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情。

“辰恺,你到底会不会啊?”我打趣的问道。

陆辰恺信心满满,面对我的不信任,极其自信的说道,“你等着吧,我保证做一套满汉全席。”

我的心情也好起来,和陆辰恺在一起的气氛很轻松,不像那么沉闷,他对我也没有任何的目的,我也十分的信任他,可我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又觉得自己好该死,我有什么资格让他这么对我。

人都会有贪婪之心吧,我不敢把陆辰恺从我身边赶走,要是他走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辰恺果然和他说的那样,会洗手做羹,随随便便四菜一汤就出现在餐桌上,我对他的优点赏识又多了一条,他竟然会做饭,这点令我很意外,我总以为像他这种大少爷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惊讶了?”陆辰恺围着围裙,让我觉得像个超级居家男,有种奶爸的气质,想到这,我有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确实很惊讶,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我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这点拿手戏还是有的,快点过来,吃一吃我的手艺到底怎么样。”陆辰恺兴致盎然,让我做好,给我加了一块鱼放在我碗里,我闻到这股鱼腥味,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可我不能扫了陆辰恺的兴,咬上一口,那股腥味更加浓烈,我忍不住又跑向了洗手间。

我伏在马桶上,吐得胃都快痉挛,难受得眼泪直流,陆辰恺见我这个样子,过来拍着我的后背,紧张的问道,“秦秋,你最近怎么老是吐,脸色还这么白,真的没有事情吗?要不我们换家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摇摇头,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我最近吃不了太荤腥的东西,想吃青菜。”

“好,我把荤菜全部撤了,给你做清淡一点。”陆辰恺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把我给带出去。

陆辰恺忙忙碌碌,把荤菜全部撤了,只留下两个素菜还一碗汤,我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对着陆辰恺竖起大拇指,陆辰恺得到我的赞扬,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容,“要是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做都行。”

我低着头,使劲的趴着饭,眼眶一阵湿热,嘴里像是嚼蜡一样,食之无味,面对陆辰恺的情深,我对他的愧疚,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晚,我严重的失眠,脑海里出现的是顾晋燊说的话,如果我不答应,他会把我妈和我哥弄死,这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他真的动手,我又该怎么办?我捂着被子,也许是孕妇都比较多愁善感,我总是想着这些事情,无法自拔,就这样一整晚没有睡觉。

凌晨六点,我盯着满脸疲惫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苍白憔悴得厉害,我怀疑这样下去直接可以再一次进医院,我摸了摸脸,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十分的难受。

今天我本来要去上班,但陆辰恺知道我不舒服,让我休假一天,我想着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直接给迟晚打了个电话,我发现,我除了迟晚之外,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倾诉的人,而我一忙起来,连迟晚的婚礼都没去参加。

还好迟晚并不介意,她知道我的难处,还说她的婚礼没什么好参加的,嫁给四十几岁的男人,长得也不好看,我去了也是笑话而已,其实我觉得迟晚有些妄自菲薄,可能是她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事,把自己的身份给降低了,有些恨嫁。

我问迟晚为何这么快结婚,明明她二十几岁的年纪,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几岁的男人,迟晚笑了笑,这是我从她脸上见过最惨淡的笑容,她也给了我一个很现实的答案,她走过这些年看过了太多的是非,感情远远比物质还要虚妄,她说活着一辈子,靠着感情活下来的几乎没有,只有钱才是正儿八经的实在。

不得不说迟晚的话很扎心,她这么恨嫁,是不想以后的自己无依无靠,毕竟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心里十分有感触,尽管我和迟晚的婚姻价值观十分不同,但是我能明白她心里头的痛处,她经历的比我多,看过的人比我,自然也知道这个社会的现象多么残酷。

我才二十刚出头,也许等我到了迟晚的年纪,我也会选择这样过一生。

我和迟晚聊了一会,她的老公就催着她回去,我看得出迟晚对他老公并没有多大感情,说话也是冷冷淡淡,离别之际,她拥抱了我一下,她伏在我的肩上,突然感觉到脖间有一股温热,我知道她哭了。

她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少女,也不会因为痛苦和生活所迫就去酒吧买醉来解决,她只想找个可以拥抱的人,拥抱一下,然后用力的哭一场,挥洒着曾经的青春,还有她做过最疯狂的事情,这也是我迟晚的区别吧,她已经轻狂不起来了,可我经历的是她曾经走过的路。

我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接到顾晋燊的电话,我很不想和他说话,就像我不会告诉他我怀着他的孩子一样,但想到我的母亲和哥哥,又不得不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