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楼梯上摔下来,翻滚了无数圈,身上、腿上、头上都痛得麻木了,有没有尝试过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感觉,那种脑袋突突的疼,脑浆在脑袋里不停的晃动感觉还以为自己快要脑溢血死掉了,我视线已经模糊,意识也渐渐的薄弱,可是那种痛十分的深刻。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真的好累,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我的身体仿佛疼得裂开,可最疼的地方不是身体,而是心上,我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来,用力的搂在怀里,他手臂的肌肉紧绷,时而还在颤抖,这是顾晋燊的怀抱吗?他也会为我而紧张吗?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夺出,我的鼻子被堵住了,喘不过气来,只听到他急切又焦躁的喊声,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好像是有什么从我的鼻腔里流出来,我不由的咽了一口,是血腥味,也许是我流血令他担心,他一遍遍叫唤着我,把我抱着疾步奔跑放在床上,之后我昏迷了过去,再也听不到任何关于顾晋燊的声音。
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又极其真实,我穿着极其瑰丽的晚礼服站在舞台中央,灯光打开,顾晋燊站在我面前,他温柔的搂过我的腰在舞台中央跳舞,台下坐着许多观众,我在众人的羡慕中旋转,跳跃,自认为是最幸福的女人,当音乐一停,顾晋燊从我身边离开,出现许多莺莺燕燕的女人,而他又搂着其他女人继续跳舞。
灯光暗去,我身上的晚礼服变得破烂褴褛,而我又做回了那个爱做梦的灰姑娘。
醒来时,我的眼角还残留湿润,感觉到有一双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不得已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我好像丢失了某种东西,不哭不闹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盯着天花板闷不做声,直到一声沙哑的嗓音说道,“你醒了。”
我木讷的转头看过去,只见顾晋燊脸色憔悴的坐在我身边,眼眶布满着血丝,下巴还有几许胡渣,身上的西装还是那一套,显得有些颓废,已经过去多久,我并不知道,但是他十分爱干净,从来不穿过夜的衣服。
我觉得不太真实,侧过身体,缩着身体闭着眼睛假寐。
“医生说你身上有几处骨裂,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想。”顾晋燊平静的说完,我也不曾搭理他。
过了许久,我好像听到顾晋燊的脚步声,他走出了卧室,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房间,我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清净了,可还没半会顾晋燊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在桌上,又继续对我说,“吃点东西。”
我继续假寐,不去理会。
突然感觉到床一沉,顾晋燊单膝跪在床边,扳过我的脸颊,冷着脸说道,“秦秋,你倒是给我说话。”
我两眼无视的盯着他愤怒的眼睛,心底已经没有想要挣扎的心情,因为我知道我根本逃不开他的束缚,我也没有能力去反抗,索性什么都不去问,不去管,不去听,只要封闭住自己,就不会那么痛了。
顾晋燊一拳捶在我枕头上,那张本来沉稳冷静的脸庞变得急躁起来,“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不吃,我喂你吃!”
话罢,顾晋燊拿起粥喝了一口直接堵上了我的唇,我咬着牙死活都不肯打开,他却擒住我下巴用力一拧,我吃痛的张开嘴,他的舌头就闯进来,把粥渡过来,温热的粥顺着我的喉咙往下,我呛得直咳嗽。
顾晋燊就以这样的方式把粥全部送进了我的嘴里,而我整个人惊魂未定,防备性的盯着他。顾晋燊擦了嘴,哼了一声,直接摔门狠狠的关上,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在他走之后,我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口处摇摇欲坠,这里是三楼,要是我跳下去会不会死?我打开窗户,冷风灌进了我的衣服里,冷得我子颤栗,我站在窗口,望着天空,看到那些飞得自由的鸟不由的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自由。
门突然打开,我回头看过去,顾晋燊换了一身衣服进来,看到我站在窗前摇摇欲坠,脸色刷白,疾步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从窗台上扯下来,搂在怀中,扼住我的下巴,极其愤怒的说道,“秦秋,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为了和我反抗连命都不要了吗?”
这一声低吼夹杂着颤抖,似乎他也很害怕我从楼上跳下去,可我并不想死,我还有母亲还有哥哥我怎么可能了无牵挂的这么死掉,我只是羡慕外面的世界,总比待在他身边做个金丝雀要自由得多。
“顾晋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的眼眶再次湿润,语气里夹杂着哀求,我只求他放过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顾晋燊搂着我的腰十分用力,“我不可能放过你,从你走向我身边,我就不可能再放开你。”
我推开他的胸膛,再次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对他失望到了极致。
顾晋燊也没有再说过话,可能他已经不奢求我会给他一个好脸色,和我只能保持静默。
就这样我在别墅躺了三天,卧室门都没出过,有时候春姐会来陪我说话,见我这样折磨自己心疼的流眼泪,可我就是不想说话,谁都一样。
春姐一直在自言自语,说我昏迷了三天,是顾晋燊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三天,因为我总是不间断的哭泣,说梦话,顾晋燊不放心我,怕我害怕,一直都在床边守着我,听到这,我也哭了,咬着牙齿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都是顾晋燊自作自受。
顾晋燊也会忙完工作就来陪我,我也不曾看过他一眼,开始他还很有耐心,到后来他受不了和我冷战,终于爆发了。
这天,他刚从公司回来,直接来到卧室,一把把我从床上捞起来,看着病怏怏的我,阴冷的说道,“秦秋,你给我起来,站好,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你要是再这样对我冷脸,信不信我直接从你母亲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