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洗心殿,我记下了。”中年男子起身咬牙说道。
“留下伤人灵兽的毛发,你才可以走。”慕云添淡淡的说道。
“我乃东门守将侍者。”中年男子再次开口说道“那又如何?”慕云添不屑的说道。
“好,很好,不就是灵兽的毛发,我给你。”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灵兽出现在了他手中,只见其一把向着灵兽身上抓去。
喵一声悲鸣还未传出,灵兽便再次被他收起。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看了看慕云添之后,把几根赤色的毛发往坐上一扔,夺门而去。
“等着。”远处传来了中年男子的恐吓之声。
“鼠辈。”慕云添不屑的说道,然后一把抓起几根毛发再次回到了阿莱身前,解开包扎好的伤口,然后把几根毛发,一一贴在了伤口之上,这才招呼记名伙计,将阿莱抬走。
再次看向慕云添时,记名伙计不敢抬头,一个个眼光闪烁,放下一金之后抬着阿莱慌忙离去。
夕阳西下,邹勰看着慕云添说道:“你不该显露修为。”
“弟子并没有显露修为,只是炼体之术。”慕云添辩解道。
“炼体之术难道不是修为?”邹勰皱眉问道。
“可是那人实在猖狂,我只是小小惩戒而已,而且是他主动出手,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他。”慕云添抬头不屈的说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意在帮你阅世,而不是救世,只有从凡人开始,你才可以看到你曾经忽略的东西,若是心怀不平,何须来此,宫中不平之事便有很多,你师兄遇袭之事,至今还是个迷。再说,世间之大,不平之事太多,你想拯救,不是只凭一时之勇,即便拥有了仙人之能也不一定可以做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弟子明白了。”
“去好好感悟一下今天发生的一切。”
“是,师傅。”
……
白天发生的一切,开始在慕云添的脑海中重演,苍生之意不断的涌现而出:卑微,高傲,懦弱,心虚,借势,不屈,不屑,等众多人之本性,一一出现在了慕云添的脑海之中。
“万千苍生,意有千万,但都不离人之欲念,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才有了无尽苍生,滋生了苍生之念,苍生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而是循环,这才是苍生的真正本义。”
慕云添喃喃自语道。
突然,神府之中米粒大小的那粒道种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只见一道神念下弱不可察的细小纹路出现在了道种之上。
“这是,”慕云添思索道。
就在这时,神府之中久为有动静的问心道神识之轴再次轻颤,上千古老的文字再次飘出,悬与神府之中,个个金光闪耀,夺人眼目。
千字古文不断闪耀,与无足鼎中的那粒道种开始共鸣,鼎开始颤抖,道种开始膨胀。
一股莫名的,像是来自天地间的浩然气息开始以慕云添为中心慢慢向四处散去。邹勰第一时间发现,脸上带着微笑,然后挥手祭出一物,将慕云添所在之处隔绝,静静的凝望着早已关闭的店门。
东门外,之前被慕云添震伤的中年男子此时正躬身站在一名身穿金甲的消瘦老者面前低声说着什么,脸上不时还流露出委屈之意。
“皇城之中,怎容猖狂之辈,敢辱我东门侍者,今夜让他消失。”老者淡淡的说道。
“多谢大人为我做主。”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
“金统领,带领一队侍卫前去,明日我不要听到关于那个什么洗心殿的一点消息。”
“是,大人。”一名身着银甲的男子沉声答道,然后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一队随我来。”
“是。”
“前面带路吧。”银甲男子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大人随我来。”说着中年男子快步带着众人向着城中的洗心店走去。所过之处,众人避让,看到个个身着银甲之后,小声议论道:“也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银甲卫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
“肯定是有人招惹了银甲卫,城中事物皆由白羽军负责,银甲卫只负责城池防务,此番却出动这么多人,想来是有人不懂规矩,惹怒了银甲卫。”
“小声点,你嫌命长是不是,朝中之事,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万一传到银甲卫耳中,小心见不到不日的太阳,难道隔壁老张家的事情还没长记性吗?”一位年长些的老者说道。
“甘叔教训的是。”众人都低头不语,各自忙碌起来。
半柱香后,不下数十人的脚步声传进了邹勰的耳中,然而邹勰只是淡淡的一笑,继续闭目起来。
“金统领,正是这家医馆骗人钱财,目无王法,不把我皇城卫放在眼中。”受伤的中年男子指着洗心殿的大匾说道。
“方圆百丈,不得入内。”金统领吩咐道。
“是”众人答道。
然而周围早已没有一个身影,看到银甲卫气势汹汹而来之后,久居城中的百姓已经明了,这是他们不应该看的。
“干净利落,不留任何马脚,免得给白羽军留下口舌。”
“是。”众人答道,然而同时抽刀出鞘,向着洗心殿围去。
就在这时,紧闭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袭麻布青衫的邹勰缓缓走出。宗皇境的修为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神念化作数十股刺向每个人的额头。之前还威风凌凌的数十人,此刻一个个双手抱头,躺在地上哀叫不断,但都被邹勰以术法封锁,无法传递出去。
三息之后,分散而出的数十股神念才被邹勰收回。
“这只是教训,若敢再开,有死无伤。”邹勰说完之后转身关上了店门。
直到这一刻银甲众人才清醒,这哪里是什么凡夫之地,明明是堪比朝中仙师的世外高人隐居之地。
想到此处金统领一声冷汗,瞪了之前的中年男子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佩刀,向众人一挥手之后,急速向着来时的路撤退而去。
看着闭目打坐,身上气势大盛的慕云添,邹勰自言自语道:“不虚此行,不仅领悟了苍生之意,而且还一举能踏入辟谷期,雪步遥,我这声师傅也不是白叫的。”
……
次日,天还未亮,一名紫衣老者便敲响了洗心殿的门。
“打扰前辈清修了,东门守将宁海封拜见。”
吱呀,木门缓缓打开,一袭麻布青衫的邹勰走出一脸不悦的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叨扰了前辈清修。”老者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灵兽,然后手中腾起一缕火焰,瞬间将灵兽化为灰烬,甚至灵兽连悲鸣都为传出便被老者烧死。
“昨日乃我属下不知缘由,今日特来赔罪,还望前辈见谅。”老者再次恭声说道。
“我只要清净。”邹勰淡淡的说道。
“银甲卫再也不会打扰前辈清净。”老者点头答道。
闻声之后,邹勰转身而回,而老者凝望了洗心馆三个字片刻之后,也转身消失子啊了人群之中。
栖身在朝廷之中的修行之人,哪个不是心思通明之人,能不动声色的一招制服一队银甲卫,以他东门守将之能也无法做到,能轻而易举就让数十人毫无还手之力,这绝对是朝廷中拜封的仙师才能做到,而且朝中的仙师只有寥寥数人,还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几年也见不到一次,若无特大事情,他们根本不会现身,而自己虽是东门守将,却也不可能时刻居于城中不出,若隐居之人乃是心胸狭隘之人,对自己心怀怨恨,说不定哪日自己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盯上。仙师与自己又无半点交集,所以一番思量,查明事情真相后,第一时间选择了上门赔罪。
……
一连三日,洗心殿没有开门迎客,附近之人都小声议论,但却没有谁敢上前查看。
而邹勰更是乐的清净,每日盘坐在慕云添不远处,观察着慕云添的一举一动。
一连三天,慕云添丝毫未动,然而神府之中,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米粒大小的道种早已经破壳,一株金灿灿的幼苗已经扎个在神府之中,幼苗上长出了两瓣黑白二色的叶子来,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是气息古朴,浩瀚无群。而先前神识之鼎,更是化作一个金圈,环绕在整个神府之中,上前金光耀眼的古文,已经停止了与破壳而出的金色幼苗共鸣,上千古文,已经有上百字消失在了神府之中,融入了那株幼苗之中,正是借此,幼苗才破壳而出,并且滋生出了三片指甲盖大小的金色叶子。
三天之中,慕云添一直沉浸在对问心道第二坎的感悟之中,这一刻所有心中不平之事全都明了。第二坎问事也成功渡过,神府更是一下扩大了百倍,堪比金丹期修士的神识之府,神念更是绵延不绝。
虽然有一层禁制隔绝了自己神念的感知,可慕云添敢肯定,如果现在自己放出神念的话,真灵境内绝无第二人可比。
虽然三天在不断的感悟之中,可慕云添清晰的知道,至从自己顿悟那一刻开始,师尊便设下了这禁制,防止外人打扰,更是一直居于身侧,不曾离去。
“问心道已经突破第二坎,接下来是时候提升一下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