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陆,海角城,康府。
重重院落,青翠嫣红,蔓蔓回廊,徐徐秋风送来丝丝凉意。
青竹居内的竹子依旧青翠,一名少年打出一套拳法,瞬间劲风撕裂空气,虎虎生风!
青色衣装,黑色长发,俊美的面容,让他宛若浊世佳公子。
一套拳法打完,他提气凝神许久,方才顿住脚步吐出一口浊气。
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身上的元力依旧感不到丝毫动静!
感受着拂面送爽的凉风,他眯着眼看着天际上的太阳,这秋天来了!
五年了,自己来到康家五年了!除了一个名字,一个族徽以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五年,无数个日日夜夜,自己无时无刻不去回忆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记忆,哪怕是一点!但是无论自己如何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不见有那灵光一现的时候,仿佛自己就是从那大海里突然出现的家伙。
无父无母,没有任何的家世!
如今地自己,真可谓是孤家寡人。
想到这里,他还是不免再次叹了一口气。
正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自己的记忆不仅消失,而且身上的丹田空荡荡的,一丝元力都没有,虽然经脉被打通了无数,一身的修为在之前最起码是真武境,可是就是不见有妖怪的影子,好像都死了一样!
没有妖怪,引元力修炼就成了空谈!
没办法修炼,那就只有被瞧不起了!
自己是外姓人,在这康家五载虽然有人照顾着,但是自己却还是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的生活,生怕犯错而被赶走,因为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最后的栖身之所怕也是保不住了!
摇了摇头,他拿起一条毛巾擦净了身体,然后换了一身衣裳,离开了青竹园,出了康府。
康府上海角城内最大的建筑,一口气占了海角城四分之一的面积,规模宏大,气势非凡!就连这城主府也没有这般庞大!
之所以会有康家的存在还是因为康家在数百年前在海角城发际,祖宗有一人是赫赫声威的地武境高手!
在这一位高手在世时,是康家最辉煌的时代!
威慑整个东宁帝国,在东宁帝国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在那个时候康家是迅猛扩张,横贯了大半个东南省!
东南省是东宁帝国的一个省,内辖六府,一州,五十城!地域何其辽阔,而且他还是东宁帝国的经济命脉,一省之地的税赋便是东宁帝国一年总税赋的三成!当地的富庶可见一斑!
正是因为如此,在康家的那位老祖去世后,康家也就渐渐没落了,再也没有出现一名地武境的高手甚至就连着极武境都是奢望!
因此,康家的实力日益衰落,家产被吞噬蚕食,族人颠沛流离,没有凝聚力的家族渐渐变成了只能守住祖祠的小家族了!
……
走过一条条街巷,渐渐地来到了一条满是金铁交鸣的巷子前面,俊朗的少年有点高兴的走进了这条巷子。
乒乒乓乓的捶打声声声入耳,只觉得耳膜发鼓,但却是让他兴奋不已!
因为,这里就是自己谋生的地方!
虽然康家提供了住所,但那里始终不是自己的家,资源金钱虽然多少有些资助,但是却没有可能支撑自己彻底的恢复身体。
三年前的一个木属性的老头一眼看中了自己的资质,可是,却又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极其糟糕,无奈之下,他只告诉自己可以调理恢复,然后在慢慢的重新签订妖怪。
他开来一个药方,为了身体调理,一年的消费就是二十几金币,自己那一点微薄的资助压根就不够,要不是诗瑶小姐每次都偷偷的给自己金币,自己这五年根本就没有办法慢慢调理身体。
所以,自己迫不得已之下就来到了铁匠铺,一开始是学徒,后来铁匠铺的样个爱喝酒的老头见自己天生神力,大为欢喜,教了自己几手,然后让自己去他的炉子打铁。
一想到这路,他的步伐就加快了几分,一路上尽是金铁交鸣之声,闷热的空气让人不多时便汗流浃背,但是每一个铁匠铺里全是挥汗如雨的人,赤着膀子,手持大铁锤奋力的敲打着砧石上烧红的铁胎。
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他地脸上不免有些羡慕。
他在想,什么时候自己的铁匠铺可以有这样的生意啊!
想着想着,他一直走到了一个冷清的铁匠铺前,可谓是门可罗雀啊!
破败的门面,上头只有一些老朽的木头,再往里,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炎热,反而十分的凉快!
“诶!”他叹了一口气,脸上全是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铁匠的炉子里一点火都见不着,不用看了,这只会是一种可能,那边是那老头又喝酒了。
“没有酒品就不要学人家喝酒,又是酩酊大醉了吧!估计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嘟嘟囔囔着,缓缓将炉子再度升起。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抱着一堆的木材前来加火。
不多时,这个铁匠铺又有了打铁声。
“我说森玄杨!都说过多少次了,打铁要到午时才开始!那咋就不听呐!”后院里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这有人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打铁,这不是扰人清梦嘛,可不怪他不生气!
森玄杨头也不抬一下,手里的锤子呼呼的向着一块粗铁奋力砸去。
当!当!当!
这声音吵得人是心烦意乱!
一个邋遢的酒糟鼻老头撩起门帘冲了出来,气呼呼的来到森玄杨身边,怒吼道:“说过多少次了,打铁要到午时再来!哪有人像你这样大清早的就来的!你这可是扰人清梦啊!”
“可以啊!那要是不够酒钱我也没辙!”森玄杨一听他如此义正言辞的话,顿时将锤子放下,然后两手一摊,一副我可没钱给你买酒的表情。
“你!”老头一听,顿时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随你吧!今天的酒钱可别黑了!”
森玄杨应了一声,心头大爽,这老头的软肋就是酒钱,只要酒钱足够,那就没有原则,因此,那酒钱威胁的这一招森玄杨可谓是屡试不爽啊!
老头有一次回到后院,森玄杨则在打铁。
火焰张牙舞爪的灼烧着火钳上的铁料,前一段时间他接了一笔锄头之类的铁具单子,百十来个铁件愣是打了三天,每天都在赶工,又因为这老头不喜欢有人打铁打到深更半夜,所以他都是一早就来的。
再有几个,客人就小时要来收货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赶完,不然工钱就甭想了。
就在奋力赶工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抬头一看,这门外已是尘土飞扬,看不见任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