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寂的大殿,阎清再也没有了丝毫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全都是阎寒浑身是血的身影。虽然知道梦中的事不能当真,但却又显得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难忘。
“阎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那么厉害……”阎清想起梦中看到的画面,心一阵抽搐,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着,只是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为了隐示心中那莫名的不安。
反正也无法入睡,他干脆就继续起来批阅奏折,等着漫漫长夜过去。然而,这注定就是一个不眠夜,同一时间,很多人都在为一个消息而痛苦万分。
欧阳府,欧阳岩看着刚刚传来的消息,脸色瞬间大变,眼中全是难以置信,脚一软,撞翻了房中的椅子,他却仿佛没有感到疼痛,口中呢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砰!”物体倒地的声音。听到声音的管家在外面大声的拍着门,“老爷,老爷,你在里面吗?老爷……”
“我在,只是不注意打翻了椅子,没你们什么事,你们下去吧,不要来打扰我。”回过神的欧阳岩无奈的道,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出声,外面的人真的会闯进来。
“是。”听见欧阳岩的声音,管家舒了一口气,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欧阳岩想到刚刚看到的消息,脸色难看无比,直接换了官服,朝皇宫匆忙赶去,生怕怕去慢了一秒,就晚了。
欧阳岩踏着浓重的夜色而来,他眼中的凝重却比夜色更浓。
他没有去管赵和大变的脸色,也没有如往常一般打招呼,直接焦急的道:“阎皇呢?”
“大人有什么事?”虽然他认出了欧阳岩,但赵和尽职尽责的问道。
“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阎皇可在里面。”欧阳岩直接抓着赵和胸前的衣服,大声吼道。
“大,大人,皇,皇上是在里面,可刚刚……”,看着欧阳岩眼中的疯狂,赵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飞快地道。当然,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欧阳岩就直接闯了进去。
人人都到启阳的丞相最是温和,从来都是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却只有他们这些与他熟悉的人才知道,欧阳岩发起火来到底有多恐怖。
赵和有些头疼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眼中的无奈更胜了,但更多的却是凝重,能让欧阳岩都为之色变的事,那事能小得了吗?
心里暗叹道:启阳的天怕是要变了。
阎清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好友,停下了写字的动作。手捏了捏有些疼痛的头,无奈的道:“欧阳,到底什么事值得你连夜不顾规矩的进宫呀?”
“你,还不知道吗?”欧阳岩有些迟疑的看着阎清,眼中的担忧都快实质化了,如果那个消息是真的,他都不敢想象阎清会如何。
“到底什么事呀?”听着欧阳岩迟疑的声音,阎清冷冷的看着他,邹了邹眉。
“最先消息,太子,坠下万丈深渊,生死不知。”欧阳岩一字一句的道。这么大的事,他知道阎清早晚都会知道,所以他也没有打算隐瞒。
阎清的手一抖,墨直接滴在了未批的奏折上,他却没有理会,眼睛凶恶的死死看着欧阳岩,仿佛他再说一句他就会直接杀了他。
“砰!”这是阎清手中握着的毛笔直接断成两节的声音。可想而知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
“你说什么?”阎清冰冷的看着欧阳岩,被阎清盯着,欧阳岩仿佛看到了一只凶恶的凶兽,正在死死的盯着他,让他的背部不由一阵发寒。
欧阳岩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他的话才落,阎清口中就吐了一口鲜血,那般的触目惊心,那是他痛到极致的心头血,那是他伤到极致的心中血泪。
欧阳岩痛苦的看着仿佛一瞬间老了数十岁的阎清。世界最大的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
另一边,离利州不到百米的森林中。
“将,将军,探子来报,太子和司徒姑娘,掉下了百丈深渊,生死不知。”夏殊看着阎轩阴沉的脸色,红着眼眶,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说什么?”阎轩直接抓住了夏殊胸前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大声吼道,眼中的寒光几乎把夏殊冻成冰。
“我们来晚了。”夏殊哭着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力。
阎轩脚下一个踉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眼中的神采仿佛都在瞬间变得暗淡无比。直接把手中的人丢到一边,什么都没说,直接运起轻功朝利州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