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张丽华给嫡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奴才毛晓君给嫡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给方筱雨跪下磕头。
方筱雨也不言语,拿起盖碗准备喝口茶,结果发现早就喝完了。她哀怨地剜了高阳一眼,装模做样地喝了一口,然后将盖碗放在炕桌上,这才缓缓地说道:“都起来吧!”
“谢嫡福晋。”二人依言站了起来,但也是躬身垂目不敢正视。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二人皆抬起头直视方筱雨。这二人都称得上美人,张丽华长得精致典雅,美目含情,身量纤纤,浑身散发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柔弱气息。那毛晓君虽不似张丽华那般柔弱,但也是娇滴滴的。这二人今日皆穿的淡粉色的氅衣,所戴配饰也多以银饰绢花为主,不敢逾越,倒显得她们清丽脱俗。
方筱雨不禁想道:我说昨晚怎么不跟我洞房呢?原来屋里养了这么两个小妖精。这胤禩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么娇弱的两个美人,若再来个泪光点点的,谁看着不心疼啊?跟她们一比,我竟成了悍妇了!可惜我这如花似玉的容貌了,就连当个备胎也得拿号啊!
这是玉媛端来了两碗茶,张丽华见了,连忙上前,端起一碗茶,走到方筱雨面前恭敬地跪下,将茶碗举过头顶,呈于她的面前,轻声说道:“奴才给主子敬茶。”
方筱雨没有接,呆呆地看着。高阳见了,忙走过去接了张氏手中的盖碗,递与方筱雨说道:“主子请喝茶。”
方筱雨看了她一眼,顺从地接过去喝了一口,就放在了炕桌上。
毛晓君见了,也如是做了。方筱雨照旧喝了一口。
方筱雨喝过了茶,见她们二人还杵在这,不禁想着:怎么还不走?难道还等着我给赏钱吗?她向高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她们打发走。于是高阳清咳了一声,说道:“福晋这会子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二人听了,立即行礼退下。
“慢着。”方筱雨忽然说话了,二人立即又返了回来。
“福晋还有什么吩咐?”
“昨晚......昨晚是你们谁伺候的贝勒爷?”
二人听了方筱雨的问题,皆一脸惊恐,答道:“没有,没有。昨天是主子的大日子,奴才们不敢惊扰,早早地就歇下了,并没见过贝勒爷。”
“这样啊,好了,你们下去吧。”方筱雨见问不出什么,也没了兴致,挥挥手,让二人退下。
待她们走远,高阳才埋怨道:“主子这是干什么呀?哪有问这个的?”
方筱雨撇撇嘴,说道:“问怎么了,我好歹也得知道昨晚是谁睡了我的男人吧?”
“哎呀,主子,您怎么能说这个,多难为情。”一旁的玉媛羞得满脸通红。
方筱雨白了她一眼,也没有言语,在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抱得胤禩这个美人归?
再说张丽华和毛晓君出了这屋子,走到没人处,二人不禁都扑哧一乐。
“哎呀呀,这刚才听小娟说时,我还不相信,这么看竟是真的。”张丽华笑着说道,“这贝勒爷还真没跟福晋圆房。”
“是呀,这样的笑话,她竟然跟没事人似的,还来问咱们。”毛晓君同样也乐不可支。
“都说安亲王府的这位格格打小就飞扬跋扈,厉害得不得了,今日见了竟呆头呆脑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儿。依我看,这传闻也不可信啊!”
“可不是,姐姐,你说这贝勒爷是不是不喜欢福晋,要不怎么连房都不圆呢?早上听小丫头们说贝勒爷昨晚歇在了书房,我还不信呢!这么看来,贝勒爷是要给福晋下马威啊!”
张丽华轻轻一笑,挽着毛晓君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只管看好戏就是了。”
“也是。”毛晓君笑着说,“走,姐姐到我那去喝杯茶吧,前儿贝勒爷新赏了二斤今年的雨前龙井,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儿高兴,取一坛子旧年收的雪水,烹壶好茶,咱们姐妹俩尝尝,如何?”
“好呀,有这等雅事我自然要去了。对了,我刚得了一本旧谱,正好拿与妹妹鉴赏。”
“这自然是好了,到时咱们姐妹俩吃茶、弹琴、下棋,就更精妙了。”
“正是呢,前日下了半宿的棋,我竟输你三子,早就想着讨回来,今日定要赢你。”
“好呀好呀,今日咱们一定要好好地切磋一下。”
二人说笑着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