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宗宗主,司马青衫登门求见,望凌贤者出来一聚……”

不停的叫喊,从清晨一直到日落,凌枫又怎么会没听到呢?

只不过凌枫并不想去理会司马青衫罢了。

凌枫,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更何况现在,要去坑一个正直的老者。

凌枫心里,根本就过不去这道坎。

闭门不见,凌枫只是怕会动摇自己的决心,从而心软。

在凌枫的查探下,已经证实过。

天山宗,偏远在寒冷的雪峰之顶,很少与外界接触。

对外虽然没什么贡献,但至少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而司马青衫,更是一个正直的人。

天下无事,天山宗隐而居在这冰冷的雪峰之上;天下有事,司马青衫也会低调的去配合三大圣地的调遣,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这么样一个人,让凌枫去坑他,凌枫心里多少会有些疙瘩。

哎,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做了,也只能坚持到底了。

在司马青衫的呐喊声中,凌枫发出了一声叹无奈的叹息,把心一横,索性不再理会司马青衫。

一连三日,司马青衫没有离开过后山一步。

大日如来殿和蜀山的前车之鉴,时间每过一天,司马青衫就心惊肉跳一天。

天山宗,是历代祖师的心血,怎么能够毁在自己的手上。

而现在唯一的关键,就在凌枫手里,司马青衫相信,凡事贵乎以诚,只要自己诚心去请求凌枫帮助,也许凌枫会帮助自己也不一定。

以凌枫在外的名望来看,只要凌枫说雷琉璃珠在他身上,相信比自己到处去解释,要有用的多。

只不过这样做,魔教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凌枫身上。

但是以凌枫的修为来说,只要到时候找个地方躲避起来,相信魔教也不一定可以找到凌枫。

想好了打算,司马青衫决定,只要凌枫开口,司马青衫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天山宗宗主,司马青衫登门求见,望凌贤者出来一聚……”

夜色已沉,虽然知道,今天可能又要白费力气,但司马青衫仍旧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发出了一声呐喊。

而此刻,在后山的凌枫,不由得感叹道司马青衫的执着。

凌枫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

不过既然司马青衫非要见自己一面,那就去看看司马青衫打什么主意好了。

想到这里,凌枫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还是自己心太软了。

“司马宗主一连喊了三日,不知找本尊所为何时?”

凌枫从阵法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走到司马青衫的面前。

司马青衫剑凌枫总算是出来了,不由得眼前一亮,激动道:“不知凌贤者可知晓近日江湖上的传闻?”

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传闻的来历,凌枫心里一惊,看来司马青衫确实是为这件事找自己。

只不过凌枫现在还不知道,司马青衫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如意当下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等待着司马青衫的下文。

果然不出凌枫所料,司马青衫继续说道:“哎,本来我也不敢来打扰凌贤者的清修,只不过大日如来殿和蜀山前车之鉴,让我心里着实是寝食难安,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凌贤者助我一助。”

扯了半天,这才要说到重点了,凌枫心里一笑,面上却不露任何表情,疑惑道:“哦?不知道本尊能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司马宗主的呢?”

司马青衫老脸一红,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怕凌枫不答应,说完之后继续补充道。

“当然,此时凶险万分,我不会让凌贤者白为我天山宗出力,只要在我天山宗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管凌贤者有任何吩咐,我天山宗即便赴汤蹈火,亦绝不皱半分眉头。”

本来凌枫还以为司马青衫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坑自己。

一旦对外宣布琉璃珠在自己手上,估计自己就会成为一个箭靶子,走到那被人射到那。

一时间的沉默,凌枫不由得皱起眉头。

司马青衫见状,心叫不妙,帮自己,是人情,不帮自己,也是常理,一抹冷汗,从司马青衫的额头上浸了出来。

多少年了,一颗波澜不惊的心,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司马青衫的心,已经掉到嗓子眼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凌枫嘴角的动作,眨都不敢眨一下。

凌枫的回答,可是决定了天山宗命运的,司马青衫此刻,哪还能够不紧张起来。

过了半响,凌枫低沉着声线,沉声道:“司马宗主这是要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啊,一旦我把话放出去,魔教的目标就是我凌枫。”

“司马宗主可知道,即便是善法尊者,通天剑尊,以及玉虚宫掌教殷云生都不是黄泉的对手,你觉得我能胜过黄泉么?”

司马青衫被凌枫一针见血的话,说的老脸一红,很多话一下子给憋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毕竟这是天山宗的事,让凌枫为天山宗去背这个黑锅,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但眼下,天山宗随时都可能被魔教覆灭在即,司马青衫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为了天山宗的将来,即便是死皮赖脸,也必须让凌枫答应自己,为此,司马青衫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突然之间,一个穿白袍的天山宗弟子,衣冠不整,神色狼狈,身上还带着血渍,狼狈的跑到司马青衫面前。

“宗主,不好了,魔教的杀神夜若离,带人现在已经闯进大殿,要宗主你交出雷琉璃珠,不然就要铲平我们天山宗。”

凌枫闻言,心道天助我也,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的注视着司马青衫和这名白袍弟子。

司马青衫神色一变,长叹一口气,猛然间跪倒在地上:“天山宗,生死存亡,全在凌贤人一念之间,求凌贤人成全。”

魔教已经打过来,黄泉没来,凌枫自然不惧,不过眼下,司马青衫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个时候如果帮他一把,这么大的人情,想必不管自己说什么,司马青衫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想到这里,凌枫一把扶起司马青衫,一边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我所要的,只怕司马宗主不舍得。”

“凌贤者但说无妨,只要能保住天山宗一脉,即便要老夫这条命,又何足惧?”

司马青衫被凌枫扶了起来,见凌枫同意帮自己一把,悬着的心,早就放下一般,但又听到凌枫有所要求。

虽然司马青衫已经隐约知道凌枫会要什么,但是一想到天山宗覆灭在即,到时候别说是寒冰雪魄,只怕整个天山宗都保不住了。

人,便是这样,到了危险的时候,任何宝贝的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所以司马青衫立刻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