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不是蒲芷兰说的,而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在轻声自语。
不仅仅是陈丹青这边,孟行侠早已冲入人群之中,山河画扇祭出,化作一座神岳,从天而降,将那道巨大的手印镇压,于此同时,周围数十位红衣教的弟子围了过来,喊杀震天。
孟行侠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他来自古楼兰国,对这一方世界可没有太大的羁绊,动起手来也分毫没有留情,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坠落,血雨飞洒,场面壮烈无比。
“啊·······”
“杀!”
孟行侠沐浴鲜血,在死人堆中前行,不断前行,虽然杀不死那些同为造化境的大人物,但是却也在尽力阻止、破坏,不让他们对那群师生动手。
他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身上还有几处比较明显的伤痕,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不过好在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之伤。
终于,那道金色的石块不负所望,落在了他的手中,一个横空出世的造化境高手,足以改变局势。
只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天地震动,苍宇破裂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出现,有隐匿在暗中的造化境高手终于盯上了他,瞬间出手,恐怖的气机席卷而来,孟行侠顿时横飞出去,嘴角溢血,自虚空中栽落下来。
“好一个造化境的少年天才,可惜你不在出现在这里,给我留下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隐藏在暗中的那位造化中境的高人出手,瞬间出现在孟行侠的身后,一掌朝他的头颅拍去。
他体内恐怖的血液流动声响,像是雷鸣般,震的许多人耳鸣,站立不稳,这是一位无敌的人物,在造化境极其罕见的年代里,这样一位造化中境的高手,堪称是世间最顶尖的战力了,尤其是此人明显掌握了一些空间的法则,隐匿在虚空之中,瞒过了众人的感知,在最后关键的时候出手,重伤孟行侠。
“这是天都府的衍杀道人!不是说他早已坐化了吗?好家伙,竟然打破了禁锢,参透了空间的法则,那少年危矣。”
“不好,那少年若是败了,夜凉山的师生恐怕在家难逃!”
那些前来支援在浴血奋战中的夜凉山高手,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一半,想要出手相助,却被身前之人限制的死死的,难以脱身。
陈丹青亦是看到了这一幕,神色微变,不过他倒是知道,以孟行侠的手段,倒也不至于就此陨落。
果然,孟行侠咳嗽着从石碓里爬了出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开口说道:“暗中偷袭算个什么鸟人,亏你还是造化中境的大高手,对付我一个处境的小子,还用得上偷袭?”
“嗯?你还没有死?还敢嘴硬?看来只有将你彻底镇杀了。”
那位造化中境的男子开口说道,在他眼中,造化初境的孟行侠便与寻常神通境没有区别,不过是一拳和两拳的区别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神通境相隔一个小境界,都有无比巨大的差距,更不用说造化境了,参透了空间法则的造化高人,便已经凌驾于同境界之上,所以他与孟行侠之间,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境界的差异。
“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还跟你彻底装上瘾了?不就是造化中境领悟了空间法则了吗?谁也没见过似的,要是老爷子没有离开的话,早就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不过这是孟大爷我在大千世界的第一战,将来要籍此成名,决不能败,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什么高手,都给我统统趴下,明白吗?”孟行侠此刻竟然口出狂言,一口一个孟大爷,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只有陈丹青知道,别人或许会畏惧这种境界高手,但孟行侠一定不会,因为他曾听孟行侠说起过,往日他那位师父还在的时候,曾带着他行走天下,见识过各种境界的高手,甚至以神通境的修为,在造化境高人手下支撑了很长一段时间,越境挑战这种事放在他身上还真不稀罕,对于各种法则的理解,甚至还在陈丹青之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若将他当做一般意义上的造化初境的高手,还真是犯了大错。这一路上他被陈丹青掩盖了太多的光芒,但若是因此认为他不够强大,那绝对是错的,他很强,甚至超过了所谓的一教圣子,在古楼兰过里,以一己之力足以对抗诸多实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像他说的,这是他来到大千世界的第一战,故此绝不能败。
孟行侠腾空,主动迎向那个造化中境的大高手,在众人看来,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下一刻,果然不出所料,前者便如一块流星般,被狠狠的砸进了山石之中。
这太快了,刚才还放了狠话,这就被打脸了?
那些原本还期待着有奇迹发生的人,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一出戏。
然而,没过多久,孟行侠便挣扎着从石碓里爬了起来,狼狈不堪,身上衣衫褴褛,像是叫花子一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在咳着血,却还在笑,双手插着腰,指着远处的那位大人物,笑道:“你行不行啊,怎么跟挠痒痒一样,用点力啊。”
这样也行?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擦了擦眼睛,觉得要不是自己看错了,要不是这小子脑袋有问题。
还有人这样一心求死的?
那位造化中境的高手顿时脸色铁青,眼中杀机毕现,直接出手,手掌化作一道巨大的手印,狠狠的拍向孟行侠。
砰的一声巨响,少年整个人横飞出去,大口吐血。
结果毫无疑问,孟行侠再次被拍进山石之中,整个地面留下了一道人形深坑,场面凄惨无比。
只是没过多久,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口中吐血,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爬了出来,双手叉腰指天骂地,说道:“你行不行啊,再用力点,孟大爷我还没玩够呢。”
连远处的陈丹青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这小子贱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