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人仙劫,所要对抗的竟然是自己!所有的雷霆气息在这一刻朝中间靠拢,凝结成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陈丹青,从虚空走了出来,甚至连神态气质都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半点差异来。

“原来战胜自己,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有典故的,古圣人将此列为人仙劫,看来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谓雷劫好过,心魔难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陈丹青眼中神光闪烁,似乎看透了这一点,元神与道合,对着远处那道身影撞了过去。

轰!

这简直是最简单却最强大的杀招,此刻陈丹青竟然一种很可怕的状态,心无旁骛,眼中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神色,纵然是面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亦是施展全力,轰杀过去!

无畏狮子印,在虚空成型,化作一道金色巨大的狮首,咆哮而至,对面那道身影亦是施展同样的招式,以佛门手印起势,攻伐而至,不得不说,这的确是陈丹青遇到最难缠的对手,对方通晓他所有的招式,甚至连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都清楚,一瞬间,陈丹青有种捉襟见肘的感觉。

“君子欺之以方,不如堂堂正正一战,无关输赢,只在告诉你,我就是我,天道又如何能复制?”

陈丹青将浑身宝术神通灌输在一拳之中,颇有一力破万法的雄伟气势,与对方撞击在一起,顿时元神碰撞炸裂,全部碎裂,化作无数道念头交织在一起,有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天道可以造就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来,却造就不出真正的精气神,战胜自己,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修炼就是一步步的战胜自己,只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罢了。”

这样无敌的信念再次从他心中流淌而过,那些散落在虚空之中经受雷液锤炼的神念,再次汇聚而来,在一刹那间,在虚空不断地衍生,变化,重新凝聚着,到最后,那些神念一个个都仿佛春雨过后的种子,散发着属于生命的气息,各个饱满无比,里面有无数的混沌气息在蔓延,不断流动着,朝着中间那道主神念汇聚而来,重新凝聚成一道身影。

这是新生之后的陈丹青,比之从前,不知道又要强大多少倍!

身上的气息已经达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举手抬足间,混沌气息在蔓延,于此同时,他睁开眼睛,朝着虚空深处看去,猛地抬臂,双指并拢,化作一把道剑,慧剑斩情丝,朝着远处斩去,似要将所有的杂念统统斩去!

轰!

无尽的雷池被这一剑斩开,直至遥远的深处,这道剑气才逐渐消弭,在陈丹青的感知之中,虚空的尽头,似乎有一闪古老而神秘的大门,上面雕刻着无比繁杂的铭文,看上去诡异无比,大门紧闭着,仅仅露出一道肉眼难以看出的缝隙,那无情无尽的雷劫力量,似乎就是从那道缝隙里泄露出来的!

这一幕是何等的惊人,只露出一道缝隙来,便成就了无与伦比的人仙劫,若是那扇古老的大门彻底洞开,该是何等的恐怖?恐怕不逊色于地狱之门大开吧!

只是随着陈丹青的一剑斩至,那道大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阵轻颤,表面涌现出一道道混沌气息,遮挡住神识的窥探,下一刻,那处地方已经彻底模糊,看不见半点影子,仿佛就此从世间消失一般。

陈丹青站立虚空之中,眉头微微蹙起,就在刚才那一刻,他从那道大门上感觉到一阵致命的危急,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虽然在人世间已经算的上登峰造极了,但是面对那扇大门里透露出的气息,还是太弱小了,相差太远了,对方或许仅仅一道气息,就能将自己彻底束缚,这让他感到震惊和动容,好在对方已经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若非陈丹青有心,恐怕也根本无法发现这一幕,至少自古至今,从未有人提及过这些。

“像是一个弥天大局,自古以来多少大人物选择渡劫来增强己身,但到如今这个年代,却鲜有人踏上这条老路,似乎一切都被遗忘了,到底是为什么,为何会断绝古路,难道有人意识到了什么了吗?”

陈丹青喃喃自语,想到这里,陈丹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渡过人仙劫的喜悦之情早已抛之脑后。

远处那片劫云悄然散去,只剩下一团纯净无比的雷液在虚空流淌,表面流淌着刺眼的光芒,每一滴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纯阳气息,甚至可以说,若是一个未曾渡过雷劫的高手,饮下这一滴雷液,甚至能将自己的元神转为纯阳,消除掉一切修行上的隐患,为天地间最珍贵也是最难得的‘大药’!

“好,很好,有了这些雷液,以后遇到再可怕的伤势,也能够瞬间恢复过来,可惜只有小小一团,大概七八滴的样子,给孟行侠,陆老头各一滴,再给朱胖子和破军留两滴,剩下的想起人来再做打算。”

陈丹青心中瞬间将这些雷液给分完了,抬臂一挥,传国玉玺飞了出来,表面顿时飞出几道皇极之道的气息,化作真龙席卷那天地,将那团雷液稳稳收回,也只有皇极之道的气息才能接触并容纳这种雷液,否则的话,换任何一种法宝,都要被同化,难以长久保存下去。

“不过说起来,方才我渡雷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远处有一阵波动,以为是谁在远处窥看,所以还留了一手,没有主动去招惹那扇门,不过现在想来,那人未必是在窥看我,而是自己在渡劫!”

陈丹青眯眼看着远处,心中念道。

他发现更远处的地方,有一团小小的劫云在天空,始终不散,其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苦苦支撑。

比起自己的人仙劫来,那道天劫实在太弱小了,甚至连自己当初的造化雷劫都不如,不过对其中的那位修行者而言,却仿佛一道跨越不去的天堑,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