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近两百平米。

房间前面是一处空旷的地带,两排二十个大汉,穿着统一的武士服,站得笔直。

随着李睿推开房门,两排人齐齐转过头,看向李睿。

在两排人里面一点的位置,摆放着一个L型沙发。

沙发上坐着四个人,背对着李睿。

在李睿推门而进的时候,其中一人转过头。

这人年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额头左眼上方,一条狰狞的伤疤从发际线往下蔓延,在眼皮上方截止。

李睿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刀疤!这人竟然是刀疤!

不用人再说,李睿也知道放火烧了他家的人是谁了。

李睿脸色阴沉地向刀疤走去。

“李睿是吧?听小横说,你很能打,竟然将阿恒扔飞十米远还能撞破玻璃墙壁。”一个颇有磁性,带着沙哑的声音道。

李睿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将目光从刀疤身上移开,顺着说话人的声音看去。

只见房间最里面,沙发后面,一个宽大的暗红色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此刻,两只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右手夹着一根雪茄覆盖在左手上,微微斜着脑袋,打量着李睿。

李睿皱了皱眉头道:“我今天只找刀疤。”

“想要找刀疤?没问题!”中年男人吸了一口香烟,向后倒去,斜靠在真皮椅子上,右手指着李睿身前的那两排武士服大汉,道:“这二十个人,有日本空手道高手,也有韩国跆拳道高手,还有泰国的泰拳高手,美国拳击高手,巴西柔术高手,还有我们天水城大力掌的高手。将他们击败,你就能过来找刀疤算账了。”

刀疤一脸戏谑地看着李睿道:“是我烧了你家的房子,不用怀疑。一来,你两次打伤了我多少兄弟,这之间的仇恨就不用说了。二来,实话跟你说,这是洪少跳楼前最后一个愿望,废了你。我欠了他的人情,今天刚好一并算了。”

李睿双拳紧握,钢牙咬碎,恨不得立马将刀疤撕了!

然而,迎上中年男人的目光,李睿很清楚,刀疤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却能找到丽人酒吧这个后台,还能够镇定自若地坐在这里,那就说明,今天不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就别想报仇。

李睿猩红的双眼转向两排大汉,刚刚踏出一步,为首一个三十出头的大汉,走上来,俯瞰着李睿,说了一通日语。

李睿虽然不会日语,却还是知道日语是什么样子的。

见李睿听不懂,中年男人笑道:“别人都叫我雄哥,你也称呼我雄哥就好。我今天闲着无聊,就为你翻译一下。这个人叫做武藤早田,日本冲绳的空手段高手,曾经在冲绳举行的日本空手段比赛中,夺得了季军的名次。他说,你个毛头小子,回家睡你吗去,别在这里逞能!”

李睿深呼吸了一口气,在他心里面,不知道何时开始,“你爸”“你妈”“你奶奶”变成了对于他最敏感的词汇了。

双拳紧握,李睿没有回答雄哥的话,往前走了过去。

武藤早田脸色大怒,大吼了一句:“八格牙路!”

快步朝着李睿冲了过来,右手成拳,一拳朝着李睿的左脸打了过去!

“咚!”

一拳入肉的沉闷响声在房间里响起,武藤早田右手一拳砸在李睿的左脸上,脸上闪过狰狞的神色。

雄哥极为失望,向后仰头靠着椅子。

刀疤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咬牙道:“雄哥,这个李睿像个怪物,抗击打能力也是一流的!当初我十几个兄弟用铁棍砸在他身上,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雄哥听到刀疤的说话,又坐了起来,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刀疤,然后将视线投向李睿。

武藤早田见自己的一拳砸在李睿的脸上,而李睿竟然眉毛都没动一下,额头青筋暴露。

想当初,在冲绳空手道比武的时候,他一拳将一名对手打成植物人,可见他的一拳力道之大了!

然而,他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不是那种强装,而是真的没有半点反应!

若不是自己亲自出手,武藤早田甚至会怀疑这一拳是在打假拳了!

其他大汉也都侧过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李睿。

“八嘎!”

武藤早田勃然大怒,左手再次一拳砸向李睿的右脸!

李睿不闪不躲,武藤早田的左拳打到自己的右脸前,一把抓住武藤早田的左拳,双眼微微一眯,身体猛地转了半个圈,双手直接将武藤早田整个人抡了起来,而后朝扔了出去!

一阵阵惊恐地叫声在房间里响起。

武藤早田的身体犹如炮弹一般撞在房间高近四米的天花板上,整个房间发出“嗡”的一声震动!

武藤早田的身体撞击在天花板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直直地坠落下来,砸在地板上,在地板上挣扎着,抬起头,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俯瞰着他,面无表情的李睿。

刀疤嘴角微微抽搐,怒骂道:“糙泥马的,竟然又是一下!”

坐在刀疤左边的身影转过头,也是一个青年。

青年神色有些凶神恶煞,刘海遮住了左半边脸,此刻,青年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微微有些诧异地打量着李睿。

雄哥拍了拍巴掌,将雪茄按在烟灰缸上,微微有些惊讶道:“小横看样子没说错,你力大无穷,抗击打能力也是一流的。看你年纪,应该不过20岁,这可是练武的好材料。”

李睿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刀疤,对于雄哥的话充耳不闻。

刀疤朝着李睿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指了指其他十九名大汉。

雄哥对于李睿这种行径,也不气恼,朝武藤早田刚才站立位置的旁边两名大汉指了指趴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武藤早田道:“将早田带下去治疗,你们两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左边第四名大汉站了出来,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冷光。

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长得颇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