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走进来之后,丝毫不客气地坐在洪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老板找我什么事?”
洪竹谄笑着,从抽屉里搬出十堆百元大钞,推给中年。
中年眼睛微微一亮,又笑着摇了摇头道:“老板有话就说,我不过是红石药业旗下一名员工而已,你这么贿赂我,我怎么好意思?”
洪竹面色微微一愣,看着中年将两手插在裤兜里,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的神情,恍然大悟。
将钱搬了回来,洪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写了1个1,6个0,递给中年道:“李医生,是我糊涂了。像李医生这种高才,区区十万哪里够?这里有100万,务必手下。并不是贿赂,只是我对李医生的敬仰之情而已。”
“哪里那里!”李医生笑着接过支票,对洪竹道:“老板,你这话说过了。作为老板的私人医生,照顾老板和老板家人的健康是我李笑天的职责所在。”
洪竹点了点头,脸色严肃地看着李笑天道:“那我家天启——”
“洪少四肢俱废,阴部也受损。”李笑天一脸笑意渐渐收敛,背靠着椅子道:“下手的这人极为狠辣,而且力道凶猛。四肢的伤口,骨头都被捏得粉碎,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
洪竹脸上青筋毕露。
李笑天疑惑道:“老板,我李笑天不想知道老板的秘密,也无意知晓老板的这个敌人是谁,我只是一个医生,除了爱财外,从没得罪任何人,对方不会找到我头上来。不过,老板,我和你提个醒,据我检测,给洪少造成这伤口的那人,很有可能精通古武。而且,最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力神功。否则,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轻而易举地捏碎人的骨头。”
洪竹双拳紧握,脸上狰狞一片,许久,才道:“谢谢李医生提醒,我会注意安全,这人其实我也见过。然而,我现在畏惧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势力。不过,现在只是怀疑,毕竟,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找到我?”
李笑天忙道:“老板,话题止住,我一个小小的医生不想把命丢在这里。老板今天找我来,就是想问问洪少的具体情况吧?”
洪竹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瞬间又恢复了常态,笑着点头道:“对,李医生果然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讲话,最不费头脑。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想要救我家天启,只有依靠胚细胞培养?不知道李医生和美国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李笑天道:“我李笑天做事,老板尽管放心。当了老板近四年的私人医生,我李笑天的金字招牌,老板应该清楚才是。”
洪竹忙谄笑着点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李医生可是留美博士出身,导师又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怪人,这点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平民来说或者很难,对于李医生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李笑天呵呵一笑道:“谢谢老板谬赞。可现在的问题并不在这里,而在于洪少他本身。老板知道,要维持洪少伤口不至于愈合,以后便于接上培养的新四肢,我们必须时时刻刻保证洪少伤口处细胞的活性,这是极其痛苦的过程。若是洪少坚持不住,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洪竹双拳紧握,许久,才又松开来。
站起身,洪竹走到窗户口,眺望着天水城市中心道:“你告诉天启,让他再坚持一会儿,那个女人我一定会抓到,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那个李睿,我也不会放过。你让他安心等待治疗,其他的事情,一切有我洪竹帮他做好。”
李睿坐在角落里,浑身冰冷。
他此刻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只是想废掉他,觉得他被废掉之后就不会再害人了。却没想到,即使被废掉,他也一心一意想要置他李睿于死地。
撇开李睿变成嫦娥仙子这件事不谈,他李睿和洪天启的矛盾,难道不是由他自己引起的?而且,他李睿自始自终只打过洪天启一次,而洪天启却连续派了两拨混混想要弄死他!
李睿愤怒咬牙,暗暗道:“洪竹,洪天启,就看我们谁弄死谁了!”
李笑天坐了一会儿,又和洪竹聊了一会儿洪天启的病情,这之后,李笑天才站起身离开。
离开洪竹办公室之际,洪竹问道:“那我家天启人伦之事——”
“这个,我无能为力。”李笑天沉吟道:“洪少怎么被废的人伦,我问过我老师,连他也瞧不出任何问题。对方说不定是个精通人体经脉的高手,这件事老板不妨去找找那些中医或者那些武道高手,说不定会找到法子。”
在李笑天离开办公室后,洪竹猛地将桌子上的所有材料抛飞到地面上。
“贱人,你他吗的给老子出来啊,看我洪竹不弄死你!”洪竹咬牙切齿,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又拨了一个电话道:“阿泽,给我想个办法,把李睿给我从学校引出来!过程不用我告诉你吧?如果李明轩看出了幕后是我,你的一家老小你自己看着办!”
洪竹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猛地转过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然而,转身太快,洪竹一脚踹在办公桌桌脚上,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李睿亡魂皆冒,洪竹摔跤摔得太突然了!脑袋竟然就离他鞋子不足一公分的距离!
洪竹摔倒在地,就要爬起来,猛地发现地板上有异样。
看着墙角,洪竹微微眯着眼。
李睿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
洪竹走到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拿出方形盒子。
李睿飞快而又小心地滚了几圈,从墙角滚了出去!
滚到另一个墙角,李睿满头冷汗,但看见洪竹拿着方形盒子在墙角不停地扫着,扫了近五分钟,一无所获,才疑惑地将方形盒子放回抽屉,转身走出办公室。
待洪竹离开,李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剧烈地喘着粗气。
上天给他开了一个恶作剧,刚才那一下,差点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