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着张力极力挤出笑容,期盼着看着自己,但觉得心里异常好笑。

在前一刻,李丽泽还没有来的时候,张力一副咬定李睿没有别处去的可能,让李睿忍辱负重,呆在天水高中。

而此刻,他竟然忘记了他前面说的那些无耻的话,妄想着李睿选择天水高中。

李睿朝李丽泽鞠了一躬道:“李丽泽老师,正如你所说,从一个礼拜以前,我就是天水第一高中的学生,我欠您一个状元。”

张力脸色极其难看,压抑着声音道:“李睿,你真想好了?做人不能忘本!天水高中将你培养到现在,你现在竟然说你是天水第一高中的学生?”

李睿淡淡地朝张力答非所问道:“放心,张校长,我李睿会以天水状元的身份,报答李丽泽和天水第一高中的。”

李丽泽笑得极为灿烂。

张力浑身气得发抖,眼看着张涛捧着一个文件夹小跑着过来,张力一把将文件甩了出去,冷冷地对李睿道:“人不能太骄傲,我倒是想看看,李睿,到时候你没有拿到天水状元,会有何脸面面对着我们。”

李睿深呼吸了一口气,扬起右手,大声道:“我李睿在此向各位发誓,如果高考我李睿得不到天水状元,那么,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我李睿绕天水高中围墙裸奔跑三圈!”

围观的人群顿时喧闹起来。

“我糙,这个李睿也太那啥了!状元说能考就能考的?”

“就是,要考状元,不单与实力有关,还与考试当天的状态,运气等有关!”

“有志气是好事,太张扬了可不是好事啊!”

“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他裸奔的时候会有多少人围观?”

“嘻嘻,我不这么想,万一到时候这个李睿真的考了状元,那可是赤裸裸地打了天水高中的脸啊!”

……

张力脸色铁青,恨恨地看了一眼李睿,道:“好,好,我等着!李睿,你既然这么自信,我张力就和你赌一回。骄傲的学生不会取得好成绩,记住我说的这句话!我张力看过太多成绩不错的学生了,然而,从没有哪个像你这么骄傲!如果你真的在今年高考取得状元,出成绩那天,我张力带着全校老师,下午2点,在这里,向全天水的人喊一分钟‘李睿,你是最厉害的,我错了’!”

人群顿时再次沸腾起来!

一群吃瓜子群众,一个个仰着脑袋,看着李睿和张力。

李睿点了点头道:“张校长,我李睿会成全你的。”

李睿说完,不再理会张力脸红脖子粗,转过身走向杜如春,李明轩和李丽泽道:“杜老先生,李局长,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家一趟?今天谢谢你们了。”

杜如春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

李明轩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今天是听到杜院长竟然被永州片区的片警围堵在这里才来的,警局里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李丽泽走过来,搂着李睿的肩膀道:“辅导班的那些孩子要补课,我也必须走了。最后说一句,李睿,老师等着你拿状元!”

李丽泽轻轻给了李睿一拳头,拿着文件夹离开。

梁小胖走上来,拉了一下李睿的袖子,畏惧地瞟了一眼洪竹道:“李睿,你以后上学小心一点,这个洪竹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你,我怕他对你不利啊。”

李睿和梁小胖走在前面,排开人群,带着杜如春,盈盈和马晓霖往回走去,淡淡道:“没事,我也不怕他。”

杜如春道:“小同学,这做人还是需要防范一点的好。”

李睿笑着回头道:“杜老先生,你就不怕教坏我了?”

“教坏?”杜如春不以为然地笑着摇头道:“你若骨子里真是个流氓,就算在你脖子上挂一部《圣经》都没有用!你若真心是个三观正的人,自然知道维护正义的时候如何保护自己。”

梁小胖暗暗咂舌,问李睿道:“孔子不是教我们以德报怨吗?”

杜如春笑道:“小胖子,以德报怨也是要讲究前提的。若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以德报怨其实间接助纣为虐!和谐社会的同时,有些恶,是需要更恶才能制止的。否则,世界大同,也不用法律这种暴力强制行为惩罚罪犯了。”

李睿和梁小胖互相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

李睿带着杜如春,梁小胖,盈盈和马晓霖回到了家里。

杜如春看着李睿祭奠,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柔声道:“小同学,你一直一个人?”

李睿笑道:“不,我六岁的时候,我妈妈病逝。七岁那年,我爸爸出车祸走了。之后一直跟着奶奶生活。直到三年前,我奶奶也病逝了。”

杜如春吃了一惊道:“那你岂不是从小就是孤儿?”

“孤儿?”李睿疑惑地摇了摇头道:“我奶奶对我很好,虽然爸爸妈妈走得早,我奶奶说,他们对我是最好的了。而且,奶奶虽然赚钱不多,但是该买的都会买给我。我不觉得我有多孤独。”

杜如春苦涩地道:“那你奶奶走了之后,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李睿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此刻,李睿去烧热水,而梁小胖,盈盈和马晓霖紧张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小声说着什么。

杜如春在李睿家里走了一圈,看着家里到处破烂的家具,神色越加地忧伤了起来。

杜如春走到厨房,看着李睿正在烧水,伸出干枯地手,轻轻揉着李睿的脑袋,低沉着声音道:“小同学,真是苦了你了。一个人坚持到现在,却依旧没有走歪路,小同学真是好样的。”

李睿眼眶微微一红,抽了抽鼻子,强笑道:“以后的生活都会变好的。”

杜如春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会的,我也坚信这一点。不过,小同学,我突然有个想法。”

李睿疑惑地看向杜如春。

杜如春笑道:“等你考上水木大学,我们在帝都会面。到时候,你来我住的地方一起住。我有个孙女叫杜青青,比你大几岁,不过,和你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也没有人照顾,没人说话。你到时候来帝都,一来可以接受我那个忘年之交的教导修习武道,二来可以陪我孙女说说话,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