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应该不止一个洞口,至少有十余个。”王秋子指着左边巨大的洞窟说道。

“那里有古怪,竟没有一丝水灵气的反应!。”石苇也惊愕地看着那个洞口。

明明传出水声,却感觉不到水的存在,这是石苇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不只是灵觉受限,还是那里根本就没有水,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左边是诡异的迷宫,右边是危险的绝地,向上受阻,向下仍是未至,三人一时不知所措,进退维谷。

“我还是相信可以看到的东西,只要有它在,便不会迷失方向。”石苇指着身边的瀑布说道。

就在此时,左边洞中刮来一阵怪风,有大片黑气弥漫出来,到了光明之处却一下子消失。

“这...这是什么...”

小雨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息,令她战栗不已,却摸不清头绪。她连忙躲到石苇身后,战战兢兢地向后看。而当她的目光转向那个乱石纷飞的洞口,却发现偶尔经过的一块巨石突然停了下来,似在注视着这里。下一刻,石头中间的空白处竟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冷冷地看过来。

小雨果断地选择相信石苇,拉着王秋子躲进百梦园。石苇疑惑地挠挠脑袋,遂一头扎进瀑布,顺流而下,再次潜入深邃的黑暗...瀑布的落速越来越快,头顶的光亮再次敛去。细小的风刃再次出现,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与王秋子所述的风渊谷如出一辙。到后来,石苇将身躯化于瀑布中,任由风刃将水流剐成纷乱的雨滴,虽法力耗费巨大,却并未受伤。

漫长的煎熬,当石苇精疲力尽,丹田中元婴黯淡无光的时候,风刃终于停止,水滴重新汇成瀑布,撒落在一个水潭中。

水潭不大,只有数里方圆,深不过两丈,底部的石头似被打磨过,透着银白色的光。

“漱金明月石!”

石苇一下从疲劳中挣脱出来,挥起九寒通明剑一阵狂挖。漱金明月石是世间罕有的炼丹材料,《丹师手札》的《丹料篇》中郑重记载,正是炼制七宝丹的主药之一。

“钱孙子!”

王秋子出现石苇旁边,见他一手捧着一块发光的石头,笑得开心至极,心中一气,伸手将他提起来,扔到岸上。

“好啦,快看这里!”

小雨招了招手,举起素白剑,四周顿时被照得通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浮雕直通向远方。

“上次在风渊谷也是这样,只不过我与孽凤被风刃所阻,没有下到洞底。”王秋子嘟嘟囔囔,对石苇的本事眼红不已。

“五行生克嘛,我也只会这个。”石苇连忙解释,悄悄退到小雨身旁。

行了四五里,浮雕终于到了尽头,前方是一面平整的岩壁,下方有三座并立的石门,每一座石门的正上方,皆漆着一幅巨大的长方彩绘,在众多灰黑色浮雕的拱卫下十分显眼。

“这三幅壁画说的皆是远古时代的传说,这第一幅是开天辟地的故事...”

小雨使素白剑飞到第一幅壁画的顶端,从上方缓缓而下,上面画了许多花花草草,鸟兽人物,乱哄哄不知所云,但每隔一段都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看来是注释之类的东西。小雨仰面端详了半天,终于理清了头绪。

“天地初开,人界本是一粒种子,生于西北偏远之地,花开五朵,也被称为五方界。五方界枝繁叶茂,衍生无数世界,上有三十三天,中接诸多界面,下通轮回之所,万物繁盛兴旺。后巨妖金蜃从天而降,坠落人间,五方界遂分崩离析,分别化为人界、阿修罗界、真魔界、云灵界和夜叉界,所属诸多界面,或就此湮灭,或散落于宇宙之间,绕五界运转,直至今日。”

小雨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如今人界之花仅开一朵,伴生三叶,每叶分九脉。上曰九天,有无数洞天福地,为仙人居所;中曰九州,为五洋隔断,存续万物生灵;下曰九幽,为阴魂归处,轮回之地。九州处人界之中,也称人间。另有中小界面千百,绕九天而行...”

小雨一口气从头讲到尾,连连点头。她曾听刘玥筎讲过五方界的事,但从未如此直观、相近,壁画上的故事栩栩如生,有如身临其境。

“最上面那个撒豆子的家伙是谁,长得和你一样猥琐!”王秋子指着壁画最上方,又回头看了看石苇。

“此人应该是造物之主,撒出种子无数,其中一颗就是五方界。”小雨觉得那人眉眼有些市侩,的确神似石苇,但那种主宰一切的气魄,却是自己夫君怎么也学不来的。

石苇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界之外还有这么多小的界面,看来那些地方也一定存在众多生灵,也会有修仙者的存在。

“下面这幅讲述斩龙灭魔的故事...”小雨伸手一指,素白剑迅速移动到第二幅壁画前。

这幅画开头便是一条黄龙和一只白凤,龙身上驮着一个年幼的女孩,仓皇逃跑,身后跟着一群正气凛然的修士,各拿法宝,御剑追击。石苇一看便知是黄龙橙罡和凤女大风,那个小女孩自然就是孽凤。

大体的故事是,天降神罚,斩了黄龙橙罡,囚禁大风,却独独漏掉了那个小女孩。后来,那个女孩修成魔道,为祸人间,几位仙人下凡,以无上神力填平沧海,将其镇压于群山之间。画上的内容与孽凤所说并无差别,只不过在故事里,孽凤一家变成了反派,而追上他们的修士则是除魔卫道的正派人物。

“仙人移来的两座巨山,就是玄鉴和天睛吧?还真有些本事!”王秋子啧啧称奇。

“不过是‘三灵困龙阵’罢了,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施展。”石苇撇撇嘴,强调自己阵法师的存在感。

“画上说,封印孽凤的是虚灵天大天穹宫的修士,这么说来,他们向你索要《三元白水经》就不奇怪了。”小雨说道。

“他们定然有拥有《三元白水阵》的某个部分,说不定就是《白水内经》的残卷。”石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