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元经》!师尊,这是...”小雨奇怪的翻看着,这本书除了有一个书名,里面竟然没有半个字迹。
“为师本意,是希望你能领悟剑灵之道,如你三师姐一般成为一名剑仙。按说你已是兽语者,不必兼修其他,但我还是心存侥幸,不想仍是水中望月...唉...”莫小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又将那本书册接过来,缓缓翻开,说道:“这是我无意间得来的孤本,除了书名并无其他字迹。我原以为是一本世俗武学典籍,却偏偏感觉到书中有灵气波动传出,钻研良久却无所获。我怀疑,这是失传已久的武道家的传承。”
“武道家!”小雨大惊,连忙细看那本书,除书名外仍然找不到半个字迹。
武学在凡人中盛行,体质强健者均可练习。江湖上将武学分为两个大类,外家练力,注重招式,内家练气,注重内力,但无论何种功法,只能称为武学,而不能称为武道。武道这个词为修仙者专属,习练武道的修仙者被称为武道家,与兽语者、炼丹士一样,自成一个谱系。他们通常以灵气练就罡气伤敌,威力绝伦,更胜仙法。相传武道修炼到极致,可步碎虚空,一拳袭破天地,这个说法显然有些夸张,却足以证明了武道家的强大。
武道家实力强悍,当时的威名甚至在兽语者和剑仙之上,是各大宗门重点培养的主力。然而正因如此,也导致武道家遭受了灭顶之灾。五万年前,灵髓一脉武道盛极一时,高人辈出,引来周边修仙势力的恐慌。五源冰域和漠西的修仙宗门联合发出挑战,在今日的泸阳国以西设下生死局,邀请小灵髓山中成名的武道家前往比试。灵髓一脉的武道家们自恃实力强大,欣然应诺,不想半路被大批修士袭击,无人生还。自此,三地之间针对武道家的袭杀不断,修仙者人心惶惶,即便有此机缘也不敢修习武道,久而久之,武道的传承竟然中断,已知的修仙界再也看不到武道家的身影。
“武道断了传承,即便御力境界的武者众多,却无人能够开启仙缘,成为真正的武道家。”莫小楼摇头叹息,缓缓说道:“这本《武道元经》在我手上已经快三十年了,为师却无法参透其中奥秘,看来还是没有这个机缘,现在将这本书送与你了,且碰碰运气吧。”
“多谢师傅!”小雨躬身拜谢,向洞府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从乾坤袋中倒出一个锦盒,交给莫小楼。“师尊,这是我祖父击杀火鬣蜥时顺手采到的,还请师傅笑纳。”
说话间,小雨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株一尺多长的灵草,四片牛角形的叶片托举着一颗紫红色的果实,盒盖打开时,有阵阵微风略过,灵草周身有淡紫色的光屑随风飘散,美丽异常。
“这就是那榭龄草,看上面的三条通灵年志,已经生长了数千年光阴,对于女子,当真是天大的诱惑啊。”莫小楼依旧甜甜的笑着,无论她心中怎么想,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作为驻颜丹的主药,榭龄草本身便具有类似的功效,它的果实中生有十数颗种子,只要生服一颗,便可令容颜百年不变。
“祖父在击杀火鬣蜥时得到了的,他要来无用,便送给了我,弟子不敢独占,现俸于师傅。”小雨的态度无比诚恳,自从榭龄草到了石苇手中,便是要多少有多少,这株三千年的灵草也是后种出来的,并不可惜。
“算你这死丫头还有良心!”莫小楼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用手轻抚小雨的头发,柔声道:“为师年岁大了,这灵草倒是可有可无的,不过,只怕你那几位师姐是一刻也等不得,就连闭关的、外出的也会急急赶回来了。”
接下来,莫小楼再交代了小雨一番。嘱咐她修行要靠勤奋和机缘,万万强求不得,又命她不得沾染门中俗务,乌云谷试练前不能出关等等。
小雨一一记下,然后向师尊告辞,从此刻苦修行,闭门不出。
------------------------小雨果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她身具纯火之体,又是莫大修士的爱徒,入门第一天便得了单独的洞府和秘传的功法,她的任务就是刻苦修行,不必如其他弟子一般承担杂役,更不用接受什么入门考核。
而此时,石苇正在为了不被玉阳宗抛弃而苦苦挣扎。
通往山顶皆是刀削般的峭壁,根本无路可走,但修仙者并非凡人可比,于是各展神通,或提身纵越,或法术悬空,争先恐后的攀援而上。山壁的一侧有一条数丈宽的瀑布,看样子是从山顶流出的,石苇感到充沛的水灵之气扑面而来,自己的仙脉也与之共鸣,跃跃欲试。他本想逆流而上,率先登上山顶,但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几位执事和眯缝着眼的周长老,还是熄了这个心思,老老实实的招出四柄水矛,嵌在手脚上,一点一点的凿破山壁,笨拙的向上爬去。
陡峭的山壁有千丈之高,在刺眼的阳光下根本望不到头,身边每一块石头都坚硬无比,水矛凿上去,只会留下一个手指粗细的浅坑。石苇只向上爬了一小半,身上的力气就用的差不多了,不得不奋力凿出一个大点的坑洞,半坐在上面休息。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黑影笔直落下,石苇本能地缩起脖子,用力抓住身边的岩壁。这是第五十四个了,攀爬到现在,许多人都力气不济,经常有摔下来的。周长老和执事们就静静站在山下,冷冷的注视着一切,修仙者倒不至于摔死,他们往往会在瞬间驱动法器飞起来,但这样就坏了规矩,只好打道回府。
石苇休息够了,又招出水矛,一点点往上爬去。此时,已经有弟子登上了峰顶,他们全部是御气九阶的修士,饶是如此,爬上峰顶的那一刻也全身虚脱,倒地不起了。
石苇就这样走走停停,累了就挖个洞休息,还找机会啃几口麦饼,到了三更时分,他也艰难地爬上峰顶。发觉还有几个人落在自己后面,石苇终于放松下来,于是一头倒在地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最后一名弟子终于爬上峰顶,原来的千余人已经剩下不到八百,周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石苇等人身边,命几名执事将落选的人送下山,自己带着众人向旁边的一个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