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之地的人类城池，城墙大部分都是三丈高，两尺厚，天石城，自然也不例外。

莫凡站在天石城外，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城墙，以及城墙上已经干枯的血迹，似乎能够想像的到当初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残酷的人魔之战。

莫凡手持天罡剑，将神识尽可能的蔓延出去，一脸谨慎的进入了天石城，此时，城内的怨气更是难以置信的浓郁，深深吸一口气，甚至有一种让人作呕的感觉。

莫凡紧紧的皱着眉头，缓缓加快了行进速度，周围街道之中，尽皆是破败不堪，干枯的血迹遍布了整个街道，甚至，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些残肢断臂。

如其他被魔族屠灭的城池一样，这些街道之中，没有一具尸体，空空荡荡，唯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散落一地，杂乱不堪。

莫凡虽然很是谨慎，速度也很慢，但是也很快便走过了两条街，一路上，不要说魔族，就连尸体也没有见到一具，天地之间，尽皆被浓郁的怨气充斥。

“不对！这里怨气如此浓郁，怎么可能没有魔族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尸体的存在？”

细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莫凡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疑惑顿生，这与他想象之中的场景，完全不同。

根据他的经验，魔族屠城，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魔族仅仅只是进入城池之中，屠戮人族，若是这样，城内必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任由怨气散发。

第二，便是魔族以屠杀人族，收集尸体，聚集强大的怨气，培养新的魔族，或者修炼更强的魔族，若是这样，城内必定存在有大量的魔族聚集。

可是，如今天石城之中，不仅仅没有出现第一种尸横遍野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大量魔族或者尸体聚集的情况，这着实是让他有些奇怪。

人族死后，尸体会散发出一些怨气，一具两具尸体，可能效果不大，可是，若是将许许多多的尸体聚集到一起，便会散发出极为浓郁的怨气，尸体越多，怨气便会越浓郁。

如今，城中街道空空如也，并没有尸体的存在，在最初，莫凡认为很有可能是魔族已经将所有尸体转移，聚集到了一起，以便更快的聚集大量的怨气。

若是如此，那么尸体聚集的地方，必定有极为浓郁的怨气散发，可是，经过他神识的一番探查，并未发现天石城有哪个地方的怨气极为浓郁，似乎每个角落的怨气浓郁程度，都是差不多的。

唯有高空中那一团灰色的怨气是极为浓郁的，其他地方，并无奇特之处，可是，在他看来，尸体不可能存在于高空之中，毕竟，尸体不会自动悬空。

也不可能是魔族，若是空中有魔族，是绝对逃不过他的感知以及神识的，一时之间，莫凡是眉头紧锁，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嗯？会不会……”

忽然，莫凡灵光一闪，眉头微微一皱，猛然转头，盯着旁边一间略显破败的房屋嘟囔一声，话音落地，已经移动脚步，奔着那房屋走了过去。

嘭！

“嘶！”

来到门前，莫凡手臂挥舞之间，一道剑芒激射而出，狠狠的轰击在房门之上，霎那之间，房门应声而开，当看清楚里面的场景之后，莫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在那不大的房间之中，竟然堆叠着数具已经有些干枯的尸体，尸体之上，血迹已经干枯，死相极为凄惨，尸体上，有淡淡的怨气散发而出，融入到周围的空气之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凡眼角肌肉止不住的跳动两下，双眼之中，爆发出了一股极为恐怖的杀意，那恐怖的目光，似乎要化作利刃一般。

嗖！

数息之后，莫凡猛然转身，冲到街道之中，双手掌心之中，一股元力快速凝聚而出，没有丝毫停顿，冲着周围的那些房屋轰击而去。

嘭！嘭！嘭！

一道道强大的元力轰击而出，直接将周围那些木制房屋轰成粉碎，正如他所料，每一个房屋之中，都有着数量不同的尸体堆积着，或多或少，可是却无一例外！

缓缓抬头，莫凡微微闭上双眼，将神识催发到极致，仔仔细细感受起来，良久，才终于感受到，此时，天石城之中，每一处房屋之内，都有极弱的怨气散发。

虽然这些怨气很弱，甚至是若不仔细去感受，都感受不到，但是当所有怨气，全部聚集到空中的时候，却是极为恐怖的，否则，高空之中，也不会聚集如此恐怖的怨气。

看到这一切，他总算是能够想明白，为什么他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这里的一切，与他之前所见到的那些魔族屠城的场景，完全不同。

这里的尸体，并没有聚集在某一处，也没有散落在街道之中，反而是被魔族留在了房间之内，如此一来，在他的感知之中，只能感知到天地之间，到处都充满了怨气，却始终找不到怨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一直以来，自从他进入天石城，就陷入了自己的思想误区，认为魔族屠城，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聚集尸体，凝聚怨气，要么屠杀人族，任由怨气散发。

呼~！

想明白这一切，莫凡微微仰头，看着高空之中那久久不散，极为浓郁的怨气，心中是杀意滔天，双眼之中更是爆发出一抹极为骇人的杀意。

要知道，整个天石城之中，可是有着足足三百万的人族百姓，如今，竟然全部成为了魔族收集怨气的工具，人魔两族，虽誓不两立，但如此场景，还是让他无比愤怒。

呼！呼！呼！

就在莫凡想要将心中滔天杀意压下去的时候，四周房屋之中，忽然传出一阵阵呼啸之声，如同狂风吹过一般，同时，周围空气中的怨气，似乎也变得有些不稳定了。

嘭！嘭！嘭！

数息之后，莫凡愣神之间，周围房屋之中，竟然快速的冲出了数十团黑乎乎的影子，定睛一看，乃是魔族之中，最为低下毫无灵智的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