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在去世的第三天下葬的,下葬的这日天空下起了微雨。微雨绵绵,老夫人的棺木葬在了关老太爷的旁边,子孙后代跪了一片,算是风风光光的大葬。
大葬后,关月河的媳妇又开始闹着要分家,关起门来,在家里大闹了一场。意识是老太爷和老夫人都不在了,他们两房兄弟是该分家了。
关月山本就因为母亲刚死,儿子失踪而心情不好,二夫人这么一闹,把他的脾气都闹了出来。关月河因此当众打了她,二夫人气的当天就回了娘家。
二夫人的娘家在盛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女儿在婆家被打,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闹了一场,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二夫人借此提出了离婚,要求平分她和关月河的夫妻共同财产。这其中就包括御春堂的部分股份,连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让人送来。
关月河气的差点吐血,自己的媳妇自己还不清楚,她就是想要御春堂的股份。婚是可以离,但是股份他是一分也不会给。
二夫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关柏安失踪的消息捅了出去。闹的人尽皆知,让御春堂的其他小股东人心惶惶,悬济堂的少东家趁虚而入,想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
小股东们也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先要求召开一次股东大会,让关月山当众和他们说清楚,御春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他们只是参股,不参与管理,对真正的情况了解的不清楚。
关月山只得开了一次会,将股东们请到了一起。所有持有股份的大小股东全部到场,连寇知慧都带着关瑜代替关柏安出席了。
御春堂属于家族企业,所有持股人都是关家的嫡系和旁系,只有悬济堂的少东家是个外人,因为收购了关家的部分股份成为了股东。
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两边坐满了人,关月山作为最大的股东和东家坐在主位上,左右两个下手边第一个位置分别是莫扶摇和悬济堂的少东家罗明辉。他们都是除了关月山之外,占股最多的人。
莫扶摇旁边坐着秦漠,依次是寇知慧和关瑜以及关月河。二夫人特别有意思,不愿坐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反而坐在了罗明辉边上。
剩下的四个小股东也是关家的旁系人,依次坐在二夫人边上,两边人数差不多,倒是有点泾渭分明之意。
在场的除了这些股东之外,还有几名律师。有的是关月山这边的,有的是二夫人带来的,还有的是小股东们带来的,显然今天大家都是有备而来。
莫扶摇和秦漠早就研究过御春堂的股份分配问题,现在算上莫扶摇一共十个股东,其中关月山占股百分之三十,关月河百分之十,关柏安百分之五,莫扶摇百分之十五,罗明辉百分之十五,剩下的二夫人和四个小股东分别占百分之五。
表面上看来,关家嫡系的股份还是大头,拥有话语权。但是要是罗明辉收购了二夫人和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那么他个人占股就超过了关月山,这就很危险了。到了那个时候,御春堂就说不好是谁的了。
因此关月山必须要稳住小股东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也是此次股东大会上,莫扶摇需要帮关月山做到的事情。
“大哥,人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吧。”二夫人最先忍不住的问道。
关月山对这个弟媳妇已经是极为的不喜,听到她催促,他极是不悦的点了下头。
“大堂哥,柏安的事是怎么回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我就奇怪为什么老夫人去世,身为嫡长孙的他没有回来。”一个关家旁系的小股东率先开了口。
其他小股东也纷纷点头问道:“是啊,大堂哥,你就跟我们说说,柏安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提起关柏安的事,寇知慧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只手放在了腹部,像是想从腹中胎儿那里获取勇气。
“柏安的确是失联几天了,但是我已经派人去找,已经有了消息,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不管柏安怎么样,这似乎和御春堂的经营无关。”关月山沉着脸,拿出了家主的气势。
“怎么会无关?据我所知,柏安这次出门,是去交易一笔生意的吧。现在他都失踪了,那么那笔生意也黄了吧。请问大哥该怎么填补资金的缺口,怎么偿还银行的贷款?”二夫人掐着嗓子拱火。
关月山的脸色变了一下,抿着嘴没有说话。这也是莫扶摇教他的,不要向他们透露资金已经到位的消息。
“你闭嘴,身为关家的人,你胳膊肘怎么净知道朝外拐?”关月河恨不得再上去抽这娘们几巴掌。
二夫人愤怒:“关月河,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出了会打老婆,你还会什么?窝囊废,没用的废物!”
关月河蹭的就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想揍人,他是典型的东北汉子,脾气非常暴躁。
“又想打我是不是,行啊,你打啊。正好律师在这里,你打了我,我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家暴,你不想离婚都不行。”二夫人也是蹭的站了起来。
“我特么直接打死你。”关月河真是气坏了。他虽然脾气暴躁,但平常很温和的人,除非把他惹恼了,否则他不会动手。不然结婚那么多年,二夫人作天作地的,他也没动手打过她。
“呵……”坐在二夫人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罗明辉冷笑了声,嘲讽的看向关月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当众就要打女人,这就是你们关家的涵养?”
“他本来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二夫人气的说道:“关月河,这个婚我和你离定了,律师和协议书都在,今天必须签字离婚。”
关月河冷笑:“离婚就离婚,但是财产,你一分钱都不要想。”说着看向罗明辉:“我和她的事关你屁事,闭上你的臭嘴。”
罗明辉的脸色一变,嫌恶的皱眉:“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