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秦漠顿了下,片刻后才接着道:“只是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她,如果她累了,坚持不下去了,我宁愿她躲在我背后,把什么事都交给我,我也不会让盛世落在亦菡之外的人手里。”

听到这番话,金忌庸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弱弱的问道:“少主,你真爱上杜亦菡了?”

“嗯,真爱她。”秦漠没有犹豫的承认道。

“那……”金忌庸更加弱弱的问道:“莫小姐怎么办?你跟她的婚约是不可能取消的。”

“我会娶扶摇的。”秦漠对这个问题也是没有犹豫的说道:“等到亦菡完全掌控盛世之后,我就回莫家,履行婚约。”

关于秦漠和莫扶摇的婚约是怎么回事,金忌庸很清楚。他完全能够体会到秦漠的身不由己,不过他也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于是再次无比弱弱的问道:“少主,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对莫小姐,没有一点男女间的喜欢吗?”

这次秦漠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乃至过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答,似乎也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金忌庸讨论个没趣,嘿嘿笑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把莫小姐和杜亦菡都娶了嘛,甚至连夏末、叶景岚还有那个江依依也能一起娶了。让莫小姐当大老婆就好了,反正她看起来就很有大老婆的威严。这样还能顺便实现你超越你爸的梦想,哈哈哈。”

看到金忌庸笑这么贼,秦漠真想脱了鞋抽他。这梦想说起来容易,可实现的机率却十分渺茫。天下男人那么多,可像他老爸这么幸运的男人能有几个,用屈指可数来形容都夸张。要是真能把她们全娶了,那得花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次日,三人早早就起来了。在酒店里简单的吃了早饭后,便驱车前往梨县下辖的良梨镇薛庄村,那才是它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约莫一个小时后,三人就进入了薛庄。他们把车子停在了刚进村的村口,打算步行进去,好方便打听。下了车,秦漠就从杜亦菡背的包里翻出墨镜给她:“你把墨镜带着吧。”

“现在还是早上,阳光又不刺眼。”杜亦菡不想戴。

“乖,戴上吧。”秦漠直接把墨镜咔在了她鼻梁上说道:“你长的实在太好看了,走在村子里太招眼了,我们得低调点。”

杜亦菡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也没有拿掉墨镜,就这样顶着宽大的墨镜走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有些落后,在这个村村通水泥路的年代,这里还有不少泥土路。他们一路开车过来,路过不少村子,就数这个村子最破。走了一会,甚至还看到不少土墙屋。

虽然是早上,但农村人都起的早。三人一进村子就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尤其是杜亦菡,尽管带着墨镜,可一身别样的气质,还是很招眼。

“杜小姐,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盲目打听。要有点针对性。”金忌庸在杜亦菡看着村子里的一景一物时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杜亦菡问道。

“我们先去找这个村的村长吧,一般能够当上村长的人,都是年长有威信的。三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想必也只有老一辈的才记得。”金忌庸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计策。

杜亦菡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效率也高。遂道:“那我们问问村长家怎么走吧。”

“我去我去,你歇着吧。”金忌庸才不敢劳烦杜亦菡,屁颠屁颠的跑去问了。

片刻之后,金忌庸就问到了,带着杜亦菡和秦漠往村长家走。

这村子的路有些绕,中途金忌庸又向几个村民再三询问,最后才在村民们合力的指路之下,找到了村长家。

村长可能已经提前得到了村民的电话通知,知道有三个外地的年轻人来找他。于是在三人还没有敲门之前,就先把家里的大门打开了。

“请问您是薛村长吗?”金忌庸上来礼貌的问道。

薛村长是个已经快六十岁的半大老头,两鬓都是白发,脸上也满是岁月留下的褶子,他一笑,褶子就堆积到了一块,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模样。

“没有错,我就是这个庄的村长兼村书记。恁们仨人找俺有啥事?”薛村长操着一口皖北方言问道。

好在北方的方言不像南方那样难以听懂,这边的方言跟普通话差的不是很多,只是在声调上有些差异,大部分都听得懂。

“薛村长,我们是来找您打听点事的。您现在方便吗?”金忌庸回答道。

“方便,想问啥事?家来坐吧。”薛村长把他们三人请进来说道。

薛村长的媳妇看有陌生人来了,便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来找我问点事的,恁给他仨倒点热水来,这天怪冷的。”薛村长领着他们进了堂屋,转头吩咐他媳妇。

村长媳妇还以为秦漠三人是当官的,赶紧就去倒茶了。

薛村长招呼他们在椅子上坐下,等他们都坐下之后,就问起了他们想问啥事。

金忌庸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村长,请问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位叫薛俏柔的女人?如果她是你们村的人的话,那应该是三十三年前的事了。您回忆回忆,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

“薛俏柔?”薛村长乍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愣住了。

这时村长媳妇端着三杯热茶进来,她把茶杯递给杜亦菡的时候,杜亦菡顺口问道:“大婶,请问您记得村里曾经有位叫薛俏柔的女人吗?”

“谁?薛什么柔?”村长媳妇有点没听清。

“薛俏柔。”杜亦菡又咬字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村长媳妇听清了名字之后,就跟村长一样愣了愣。

“恁们有她的照片么?猛一听这个名字,我也记不起来了。”村长想了一会问道。

杜亦菡点点头,把来的时候带的一张薛俏柔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离她近的村长媳妇。

村长媳妇拿过去跟村长一起看了看,当两人看到照片上的人时,都是惊呼一声:“这不是俏柔吗?”

“你们认识她?”杜亦菡闻言激动的问道。

“认识,咋不认识的。俏柔比俺们小几岁,从小跟着俺们屁股后面长大的。刚才恁一说这名字,我都没想起来,看了照片才想起来的。恁们是她啥人,咋来这找她了,她早就不在这儿住了。”村长媳妇说道。

确认了这里就是薛俏柔的故乡,杜亦菡激动不已,抬手就想摘掉墨镜,却被秦漠先一步拦住了。秦漠朝她摇摇头,转而对村长媳妇说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找她的,大婶,您既然记得她,那还记得当年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吗?”

“啥事?”薛村长夫妇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是这个报纸上报道的事。”秦漠示意金忌庸把报纸给他们看。

金忌庸拿出报纸,翻到那篇新闻报道递给他们。

村长媳妇不识字,让薛村长给她念念。薛村长没有念,自己先看了一遍。最后才低声跟媳妇说是什么事,村长媳妇顿时露出了明白的神色。

“大叔大婶,我们这次来就想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事实是不是跟报道的一样?”杜亦菡紧张的问道,她很怕听到他们肯定的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妈妈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薛村长哎了一声,村长媳妇也哎了一声。最后还是村长媳妇说道:“事情过去的太久了,那时候到底是啥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但俏柔的爹娘一直说她是被强奸的,我们也不太相信俏柔会做出那事。可是最后法官是这样判的,别人不信都信了。”

这些话让杜亦菡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立刻问道:“那她的爸爸妈妈还在世吗?”

“好些年前就死了,老两口太可怜了。俏柔因为这事受了刺激,人有点不正常,跟谁都不说话。后来外面来了个男人,说要娶她。老两口就把俏柔嫁给了他,谁知道结婚之后,他们就找不到了。老两口到死都没能见上闺女最后一面,丧事还是大家伙帮忙张罗的。”村长媳妇说道。

“死……已经死了吗?”杜亦菡很难过,特别难过。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的故乡,听到了关于外公外婆的消息,可却是不幸的消息,这让她很想哭。

“薛村长,那关于那件事,有没有知道的更多的人还活着?”沉默间,金忌庸问道。

薛村长说道:“那件事是发生在学校里的,兴许当时的校长能知道更多的事。这个恁们得问问老校长了。”

“那老校长家住哪儿?”金忌庸明知故问道。

“学校在镇子上,老校长家就住在学校旁边,一问就能找到了。”薛村长说道。

秦漠站起来道:“谢谢你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把杜亦菡也拉了起来,示意杜亦菡走吧。

杜亦菡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问道:“大婶,薛家现在还有吗?”

“有是有,就是好多年没人管,墙头上都生草了。”村长媳妇说道。

“那能麻烦您带我去看看吗?”杜亦菡忍着眼泪请求道。

村长媳妇点点头:“行,离俺家不远,我带恁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