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倒空已不止一瓶，林凡静坐，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到来。
方媛也坐到马路牙子上，两人之间相隔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显得陌生又熟悉。
“一个人？”她主动开口。
“不然呢？一条狗么？”林凡再次将酒猛灌，可他根本就喝不醉。
一个想醉的人对酒精免疫，就好像一个生活在孤岛上的人得到永生，在别人看来的好事，对他而言就是折磨。
“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是么，我觉得我的帅气比幽默更多一点。”一旦旁边有人，林凡立马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
像他这种别人眼中的逗比，都会把伤心的事埋藏在心底，展现在别人眼前的永远是高兴的一面。
沉默，又一次降临，林凡心中有事，方媛亦是如此。
“大过年的，不回家么？”林凡难得主动开口说话。
“回不去了，你呢，不回家么？”
“一样。”
“呵呵。”方媛苦笑两声，“看来咱俩都是苦命的人啊。”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林凡从地上站起，抬头看向天空，刚好有烟花绽放，“或许吧。”
大年三十，全国喜气洋洋。
不过此时一间武馆当中可并不是如此。古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说，古武更是将这一传统延续了下来，武馆中，不少弟子在今天都没有回家，而是聚到此处。
“师傅，来来来，我敬你。”沈长谦手持一酒杯。
“好！”被称为师傅的男子来者不拒，哈哈大笑，正在兴头。
“爹，你少喝点。”宁桑榆出言劝道，“每次都喝的烂醉。”
“没事，今天开心嘛，等等你婵姐和苗叔也过来，我和苗兄还要开怀畅饮呢，现在才哪到哪。”
“哎。”宁桑榆无奈叹气，自己父亲的脾气她最清楚，真喝起酒来劝都劝不住的。
“师傅，我先干为敬。”沈长谦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他脸色红的厉害，今晚喝了不少。
准确的说，整间武馆除了宁桑榆只是少喝两口之外，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包括宁母也是如此。
“师娘，我也敬你一杯。”一杯干掉，沈长谦没有坐下，而是又给自己倒满。
他面前是一个中年女子，看模样和宁桑榆有三分相像。
“好。”宁母将手中酒杯端起。
“师娘，我先干为敬了。”沈长谦说着就要将杯中酒饮尽。
“不急。”宁母将他拦了下来，冲他使了几个眼色，“长谦啊，这么师母师母喊着实在生分，不如趁着今天日子正好，就把我上次给你说的事定下来。”
听到这话，沈长谦脸上露出喜色，“师母，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哈哈，谢谢师母。”
“傻孩子，还叫什么师母呢。”
“是……妈。”
“等等！”两人这之间的迅速交流改口让宁摄才看的一头雾水，转头看向宁母，“夫人，你这是，认长谦当干儿子了？”
“没有啊。”宁母回道。
“那你俩刚才说的？”
“摄才啊，这事我还一直没告诉你，上次你们登岛的时候我和长谦谈过，我能看出来这孩子人很好，而且还很喜欢咱们家桑榆，刚好桑榆又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我这一想，两人郎才女貌，不正般配么，所以我便做主给两人许了婚事。”
“什么！”宁桑榆与宁摄才两人异口同声道，“妈，你怎么这样！”
宁摄才原本充满笑容的脸色也发生剧变，立马就黑了下去，“夫人，你做这个决定前有没有和我们商量过，难道你不想问问我的意见么？也不管桑榆同不同意？”
“商量什么？长谦一直都在咱们武馆，相当于是我们半个孩子，他和桑榆结合有什么不好的，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和我同意，桑榆接受了就好。”在宁母想来，自己的丈夫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至于女儿嘛，父母都同意了她还能拒绝不成，况且沈长谦人长得帅，功夫又高，最重要的是他父亲可是工商局的副局长，家世好的不得了，两家结合对武馆今后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
“这不行！”出乎宁母的预料，宁摄才直接拒绝，“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宁桑榆开口，“妈，你怎么这样，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
父女二人的共同开口让宁母和沈长谦两人都面露难色，半晌宁母才开口。
“摄才，你觉得长谦不好么？”
“好，我从没说过长谦不好，只是，只是……”宁摄才欲言又止。
“既然好就让桑榆嫁给他行了，你只是什么？”
“妈，我已经和别人成婚了！”
“什么！”这次震惊换成了宁母和沈长谦两人。
“你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和人成的婚，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想找借口，也不用找这么粗劣的！”宁母一脸怒气。在她想来，这就是女儿不想成婚随便找的一个搪塞自己的借口。
“夫人，桑榆说的是真的，她确实是成婚了。”
如果宁桑榆说出来的话还让她以为是找借口的话，那么丈夫的话由不得她不信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俩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先是冲着两人说完这句，随后宁母转头对向沈长谦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在岛上，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和他拜了天地，这事爸是同意的。”
“荒唐！”宁母拍着桌子，“你们上岛才几天时间？这就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拜了天地？这是二十一世纪，你们有没有经过合法程序！”
“是的，这事我知道，我也同意，至于程序以后会走的。”宁摄才接过话头。
“呵呵。”宁母冷笑着，“宁摄才啊宁摄才，女儿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么？拜天地，还真有你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桑榆她已经成婚了。”
“成婚？有结婚证么？我收到礼钱了么？酒宴办了么？亲朋请了么？我告诉你俩，这些少了其中一个，我都不认！”宁母说话时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