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宁,男,四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八十斤,肥头大耳,这是一个私企老板,公司运营范围不大,但他为人派头却不小。
爱装逼,吹牛逼,说大话,扣毛,好色,这五点是他最大的特征。
而在林凡眼里,他不但有以上所述的五个特征,压榨员工也是他的爱好之一。
林凡曾在罗建宁的公司做过半年销售,期间有上万块钱的提成都被这个中年胖子用各种理由克扣了下来。
对于一个普通人家二十岁的青年来说,一万块钱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而为了彻底抹掉这一万多块的提成,罗建宁硬是找了一个奇葩的理由将林凡开除。
当然,不是那种早晨上班左脚先踏进公司的原因,而是,你这篇总结写的不到位。
是的,罗建宁不要脸的地方很多,其中之一就是要让每名员工每个星期都要写上一篇总结,其标题为,这一个星期在公司学到了什么,然后公司每名成员都要在周一的例会上挨个朗读,这时间可以持续一个上午。
目的是,享受众人的称赞。
在这个虚伪的社会,你要想混得好,就得拍马屁,而在罗建宁的公司,拍马屁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周例会的朗读上面对他进行大幅度的夸赞。
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言辞数不胜数,各种恶心,煽情,故作真心的东西数不胜数,就要快把那些大学都考不上的销售员们培养成可以将唐诗三百首倒背如流的能人了。
初八,罗建宁架势十足的驾驶着他的新车来到车管所,这么一个爱装逼的货,当他买上一辆新车后那内心可谓是格外的膨胀。
不光是说话的底气变得十足,就连那看人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好像,是在看那凡人一般。
下午三点五十,车管所排了尝尝一串队伍,这都是要赶在今天上牌的新车。
“帕萨特?二十多万的垃圾。”
“CC?三十万而已。”
“这辆奥迪还行,四十多万,再加上一倍的钱就可以买我这辆车了。”
“哎呦呦,这是奔驰么?也就一般般。”
坐在车上,罗建宁不停的对着副驾驶上的小三显摆。
为了彰显自己是一个公司老总的身份,罗建宁来车管所办事连车都懒得下,直接就一个电话打出去。
“小王啊,我到了,赶快过来把事给我办了。”
不一会儿,一黄牛打扮的青年出现,接过罗建宁手中的资料,随后唯诺的点了点头,跑去帮他操办手续。
“对了。”小王刚转过身,罗建宁就一口把他叫住,“那车牌号能办成吧?我不差钱。”
“放心吧罗总,四万块,三条一样的,包在我身上。”
“那就好。”罗建宁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快去办事,然后继续跟小三吹嘘道,“现在这世道,车牌就是身份的象征,三条顺号,那在整个银南市都没几个人能搞到,一般人别说四万,就是十万都搞不到手。”
“哇哦,罗总你好棒哦。”小三拍着手掌,露出一副仰慕的表情。
“那是。”罗建宁昂起头颅,小三的表情让他非常舒服,“晚上再让你见识见识更棒的。”
“罗总,你讨厌。”小三娇喘一声,脸上布满红晕,好像是这中年胖子的一只手就让她仿佛已经深陷泥潭,不能自已一般。
“哇,罗总,好雅兴啊。”这时,罗建宁所驾驶的这辆路虎车窗被敲响。
只看到,林凡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一脸笑意的看着车内。
“你是?”罗建宁第一眼就认出了林凡,但他依然明知故问,故作姿态,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对于罗建宁的尿性,林凡了解的是相当透彻。
“我以前在你公司打过工。”
“奥~!”经林凡这么一提醒,罗建宁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是你啊,怎么,现在改做黄牛了?”他一脸鄙夷的看着对方手上拿的那沓资料。
“没有,今天买了辆车,来办手续。罗总换车了?”
“你眼睛是瞎着的?没看我这辆崭新的路虎,裸车就得八十万。”罗建宁一脸傲气,八十万的车,足够他吹嘘一年了。
“哇,路虎!”林凡露出一脸羡慕,“这车好啊。”
“废话!”罗建宁撇了他一眼,“你呢,买的什么烂车?裸车十万?二十万?”
“呃……都不是。”林凡挠了挠头,他那车其实就是一个电动,裸车还真没几个钱,就是改装费用多了点,两亿多。
“十万都没有?那是几万块的车?”在弱者身上找对比,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的事,而罗总身旁那小三原本在刚看到林凡的时候还眼前一亮,毕竟林凡的身材长相都是极佳,但一听到他买的车还不到十万的时候,立马连看都懒得用正眼看他一下。
一个人能当小三,那所谓的爱情实在太少,大多都是为了物质。
作为一个拜金女,这小三将拜金发挥到了极致,只要你给钱,她就可以跟你做出任何事,不管你几个人,甚至不管你来的是不是人。
“也不是几万的车。”林凡有些郁闷,这人咋就不想着别人好呢,我看你在这还主动跟你打个招呼,看看我多有礼貌啊。
“呵,几万的车都不是?买的二手车?”罗建宁更不屑了。
这时,先前帮罗建宁办手续的黄牛已经回来,“罗总,手续办好了,这是您的车牌。”
说着,他将那三条六的车牌拿了出来。
“呵呵,不错!”罗建宁大笑两声,从车的后座拿出四沓子百元大钞,“去,把车牌给我上上。”作为一个爱装逼的人,走哪都掏现金那是一门必修课。
罗建宁自认为已经将炫耀发挥到了极致,那只是他自己认为,因为他根本没见过在棒子国首尔的拍卖会上,有一小丑装扮的青年一言不合就用纯金戒指砸人的场面。
所以,他现在才敢在这赤果果的炫耀,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人如果真的膨胀起来能到达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