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凌驾于虚空之上看不清表情,因为他的脸已经烂了一半,身体也大部分都已受损。

中转站爆炸的威力不容小觑,竟然能将他的身体炸毁!如此看来通过其他中转站进入太阳宫这种方法已经行不通,转念他看了一眼眼前燃烧正旺的太阳——穿越太阳到达太阳宫是唯一的途径!

燃烧一切的太阳能否将自己烧毁?他无畏一笑踏步朝着太阳走去。

身体在复原,但他每走一步,那炙热的灼烧感又将他的身体烧去一块,就这样如此循环在临近太阳的前一刻,他的肉身已化为乌有,只剩下那黑金色的骨架。

安晨没有犹豫,他一脚踏进无尽的烈焰之中,魔骨开始燃烧但却没有融化,一种挫骨的灼烧感传遍他的全身,在魔化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生不如死的痛,但他却没有退步,自从他踏入太阳之后他就已回不了头。

烈焰淬炼了他的魔骨,那股燃尽万物的霸道气息开始融入其中,他的魔骨也由黑金色变成红金色,张扬的魔气与烈焰完美融合,就恍若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

“哼,原来太阳中还藏有这种机缘!”他冷哼一声一抬手,烈焰分开两路让道,而道路的尽头正是那恍若神殿的太阳宫……

“他竟然穿过了太阳。”虽然这在意料之中,但诛仙子还是颇感到意外。

无崖子咬牙切齿道:“他穿过太阳想要到达太阳宫必定经过碳土洪荒,那里还有蛮兽洪流等着他,不知道他是否能熬得过。

诛仙子轻叹摇头道:“兽流只能当做另一个下马威……通知各位长老,任何人都要装作若无其事,三日后,大婚在诛仙台举行!”

无崖子好是不服但却无可奈何,他轻哼一声化出几具分身朝四面八方散去。

安晨熄灭了自身的火焰,他的皮肤与形态又回来了。他没有易容,因为他觉得已没有必要,现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太阳外焰可以燃烧一切,但内核却温如平常,甚至还有一丝刺骨的寒意。太阳是上灵的亿万倍不止,除了遥不可及的太阳宫之外其他地方皆是碳土洪荒,这里多生蛮荒物种,至于是否有种族在上生活,就连诛仙子也给不出解释。

来参加诛仙大会的各修通过中转站的传送阵会被直接传送到诛仙门势力范围内,毕竟谁也不愿理行走在洪荒大地上。

安晨遁走洪荒大地之上,这里无法破虚空而行,而太阳宫距离又太远,他只有极力远盾——“嗷呜!”一声兽鸣,一条千丈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庞然大物从地上跃起想要将安晨吞入口中。

安晨看也未看,单指一弹庞然大物便化作血污弥漫在空中。这已是一路以来数不清第几次遭遇袭击了,倘若换做一个寻常小修,恐怕早就已腐烂在这些怪兽的肚子里了。

这里危机四伏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太阳里面潜藏着太多的危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就算他天下无敌也不会忘记。

这片洪荒地带中肯定有那么几处不能触碰的禁制,不然的话凭借诛仙子的野心为何会放弃这么多大好的资源?

怀着忐忑的心,一天的路程已过,离太阳宫已经越来越近,这里没有黑日白夜,但却是有周期的。这一天下来,整个洪荒变得越来越红,甚至盖过了安晨腥红的眼眸。

一个周期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就如黑夜猎杀者一般出没在黑夜。

这片腥红的洪荒中又会出现什么东西?

“咕噜,刺啦,呼哈,嗷呜……”四周突然开始不再平静,流动的怪兽低鸣自天空之下经久不衰,不仅如此声势还越来越大!

万兽奔腾!

他心中一惊,头皮发麻,这么多巨兽正在他的脚下奔袭,自己走到哪儿它们便跟到哪儿,倘若是杀,要杀到猴年马月?

“呼哧!”一声破空,一块巨石朝他袭来,只见一群三眼巨猴拾起大石蓄势待发——“想将我击落?”

他不屑一笑,一剑破空斩在猴群之中,这一击惊散了巨猴,但也惹怒了其他巨兽,它们各式奇招想把安晨从空中拽下来。

安晨左闪右逃并未还击,要不是考虑到释放修为会暴露位置,不然他早就一招将这些怪兽诛杀了!现在他只能狼狈逃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已经暗红,地上的兽流变得更加壮大,它们没踏一步,整个洪荒大地都在颤抖。不仅如此,一道来自天地的威压碰撞着天空,一时间所有的仙力,灵力都失去了作用一般。

安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身散四座,一个踉跄,他难以置信地跌落下天空——这不可能!

他惊呼一声随即便苦笑起来,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时他终于体验到了那种生死不由己的感觉。就恍若人在剑渊之中一般,自己的生死自由开始被剥夺……

可那又如何呢?他闭上眼,任由自身跌落天空,反正自己不会死也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残缺还能生长,等到这一周期过了,再爬起来继续赶路罢……

地上万兽已饥渴难耐,在它们眼中,修士的血肉是最美味的食物,于是它们开始哄抢,一下子的工夫,兽身堆积成山。然而这时,突然一阵清风刮过,一个俏丽的身影抱起安晨便往外遁逃而走……

身影虽然俏丽,但却是个男子,很秀气的男子,女扮男装的男子。她担忧地看着怀里的安晨,她以为安晨昏过去了……

“你再坚持会儿,我带你去万草屋!”

安晨并未睁开眼,救他?好久没有人来救过他了,以往都是他救人和杀人,今日真是稀奇了。

于是他开始捂住胸口开始故作痛苦起来,他毫不客气地搂着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胸膛——他不用眼睛也能嗅出此人身上的女子香,躺在女人的怀里,要比躺在剑上安逸得多,她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愿意拥他入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