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安晨醒来之时,一阵头痛欲裂,他缓缓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冲虚子,紧接着是青灯,再环视周围,除了店主与两个手下,其余的人皆倒在地上醉生梦死……
青灯一脸担忧,冲虚子却一脸冷漠。
这时店主将安晨扶了起来并笑道:
“二位酒友可真能喝!”
说着他一指身后的大酒缸,满满一缸酒竟然已经见底……
年浩正躺在他的身旁,任由青灯怎么推嚷就是不行。看样子他醉地比安晨还要深。
“难道我赢了?”安晨拍了拍脑袋问道。
喝了满满一缸酒,应该是赢了吧?
店主却摇了摇头道:“虽然二位酒友海量,但是赢家却另有其人。”
“还有人比我们能喝?”安晨纳闷道。
许店主一指身后不远处,只见一个白衫男子翘着腿正悠然坐在酒缸之上,他手上拿着一个酒勺还在舀酒送入口中……
“那位道友更能饮,这已是他喝下的第二缸酒了,现在看来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哦?”安晨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起那男子,年龄与自己无二,相貌俊美,行为洒脱,但唯一不足的便是他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大,但却并不深邃,仿佛世间任何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要是变作凡人,基本看过他一眼之人都会认为他是个傻子。
我竟然输给一个傻子?安晨一阵苦笑,看样子那喜帖自己是每份了。
“道友喝了这么多,没想到还能醒来,也不失为大饮之人呐。”许店主豪放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酒葫芦递给安晨又道:
“虽然喜帖不能给你,但这个酒葫芦也并非凡品。”
安晨接过酒葫芦用心眼进去一探,果然葫芦中有另外一篇天地——
心眼中,葫芦里光大犹如一片汪洋,但其中并非海水而是酒,醉仙之酒!
这么多酒要喝到猴年马月?这可真是份大礼,如果那喜帖不是对他有用,要他二选其一,他一定会选这个酒葫芦。
“醉仙果然名副其实,我甚至都有些不敢喝了。”安晨似笑非笑,旁人认为他在打趣开玩笑,但他内心中的那份苦涩很少人知。
醉仙酒就如迷药,能让人产生幻觉,幻觉那些自己最想得到却又失去的东西,从而精神放松……
一个人精神放松了,就算他酒量再大也会喝醉。
“嘘。”许店主做禁声之势道:“醉仙酒的傲义就在于此,谁都知道,但却谁都不愿意说破,这才是我的酒为何这么受欢迎。”
安晨踉跄站起伸了个懒腰,他虽心伤,但他的自愈能力却极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一直在坚持这么做。
年浩却不同了,他是个真性情的人,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现在的他睡得很死,但他却哭了,哭得很伤心……他经历了世间磨炼,练就了一身不坏之身,但少有人知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什么。
或许他的苦比安晨少不到哪儿去,这就是人,还未成仙成神的人。
突然获胜那白衫男子拍了拍肚子满意一笑并站了起来,他从许店主招了招手道:
“许店主,酒也喝够了,我也该走了,下次我一定还会捧场的。”
许店主连忙飞身过去拦住那男子并从怀里取出五张喜帖:
“不朽有酒且慢,你赢了今日的酒会,这喜帖应该属于你的。”
那男子一笑摆手道:“不用了,还是店主自己留着吧,我拿这个无用。”
“可我许无忧从不食言,就算你无用也拿着吧,给你的朋友也行。”许店主执意要塞给那男子,那男子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勉为其难地收入囊中后朝客栈外走去。
“我们也该走了。”冲虚子看了一眼渐远的男子。
青灯扛起烂醉如泥的年浩,安晨也会以,四人皆要前行。
“四位酒友就走了?”许店主突过来拦住四人。
安晨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哦?我到给忘了。”
“我们身上没有灵晶,可用其他东西抵押?”
许店主一皱眉表示不解,于是问道:“道友给我灵晶做什么?”
“店主不是说,醉倒之人要罚一千灵晶?”安晨反问道。
许店主哈哈一笑摆手道:“哦,你不说我倒忘了……不用了,善饮之人不收钱。”
“店主是想和我们做朋友?”安晨淡笑道。
“以酒会友,说实话,这低下躺着的人皆为散修,他们都是真性情之人,都是我的朋友,多一个可行?”
“何乐而不为?只是为何没有仙门中人来喝酒?难道仙门中人不喜欢饮酒?”安晨突然问道。
许店主摇头道:“非也非也,我的酒只给真性情之人喝,那些仙门中人喝不了也不配喝,就算他们硬要喝,那么这酒在他们口中也只是普通的水罢了……”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安晨与许店主相视仰天大笑,天知地知,冲虚子知,青灯知……
“他走远了。”冲虚子阴冷的声音传来,他好似有些不太高兴。
果不其然,闲谈间,那白衫男子的身形已消失在黑夜中。
“四位酒友想找不朽君?”许店主猜出了他们的心思。
“不朽君?”冲虚子低语一声冲之又道:“我们对他是谁不感兴趣,我们只想要喜帖。”
许店主惋惜一叹:“呃……你们方才不早说……唉,如今你们想找他可就难了。”
“怎么?他很难找?”冲虚子问道。
许店主道:“没错,说起来他道真是奇怪,每年我开醉仙会时都有他,但他一喝完酒就走,然后一年也看不见他再光顾。”
“的确是个奇怪的人,他的修为绝对不止元婴!”冲虚子说着脚下一点消失在原地,他最不服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得到他。
“今日能交到许店主这个朋友,是安某之幸,来日若有空定来讨酒喝,现在去也!”
安晨说完也与青灯一齐消失在原地。
“哎,道友切莫——”
许无忧话还未完,安晨等人的身影同样消失在黑夜中,许久他一叹,翻手两张纸条出现在手中:
宛子衿,南宫千寻。
“唉,又是两个为情所困之人……我醉仙客栈也无能为力啊。”
他再次一叹,化作一缕青光与两个随从消失在庭院中。
他的修为绝对不止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