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玄青山脉下的玄青镇风水依旧,这里民风朴朴,或许是靠近仙门的缘故,这里大多数的人都与其余地界的凡人不同,女子美貌如花,男子精壮如牛,就连老人也延年益寿。
玄青镇酒馆却只有一家,这些天来酒馆的可算是生意兴隆呀,就连酒窖里藏酒也卖的差不多了。
当然并非喝酒的人多!
喝酒的人并不多,但酒喝得多的人却有那么一个!
年浩就是这样一个酒坛子!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屁股似乎没有挪动过,酒桌上的空坛是一坛皆一坛,不仅如此只要有人愿意与他同桌而坐,桌上的酒尽管喝!喝趴下就去休息,休息完继续喝!
酒馆老板是又愁又喜,这一喝他赚了钱却把他的酒给喝得差不多了,在这样下去怕是这酒馆就要倒闭了。
“我说客观,您看小店藏酒已不多,您不妨去其他镇上畅饮吧……”谢老板内心挣扎了许久终是开口劝道。
“嘘,切莫吵了我的性子。”年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谢老板。
“这……这……”谢老板双眼放光,这锭金子分量实在太重,现在就是让他把酒馆卖了他也愿意。
这破酒馆怎值得上这么大锭金子?
年浩不会买下这做酒馆,当然他也会走,只是现在时辰还不到而已。
不知不觉他离开玄青门地界已有半月之久,先前成嘱咐玄青众修无事不要相扰,但没想到这群修士却真的没有再打算找他的意思!
年浩想到这里不禁苦涩一笑,半月前他偶然接到敖修所发来的传音,看样子他们是遇见麻烦了。其所表达的意思大致是叫穷原子火速集结修士前往弈道支援……
也不知穷原子的效率怎样,半月的时间说长也短,说短的话救人如救火又太长……
就在这时,突然从酒馆外走进一个白面书生,他很秀气!秀气地像女人。
她一进酒馆就在年浩的酒桌上做了下来。
“咦!又是个不怕死的小子!”
……
酒馆其余酒客纷纷开始议论起书生起来,这些日子可没有哪一个人能将年浩灌醉……
年浩却似笑非笑,他没有斟酒。没有为自己斟酒也没有为那位书生斟酒,只听他道:“你不好好进京赶考,跑到这儿来想与我喝酒?”
这句话的意思就好比再说:你不好好呆在玄青门,跑来我这儿干嘛?
赵思雨诧异自己这么快就被认出,她轻咬着唇道:“带我去找他!”
年浩摇头道:“你哪儿也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带我去,我自会去。”赵思雨说着就欲站起来。
“是他嘱咐我看好你。”
赵思雨停下了动作,她神色复杂,许久才问道:“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这个嘛……”年浩若有所思,若让她知道安晨是为了帮助冷秋水而回不得玄青门的话……
不行!她定会吃醋,她若吃醋就一定会去找安晨解释!指不定解释她未听到小命都可能会没了……
年浩想到这儿连忙摇头道:“安兄自有要办的要事,你身为他的妻子怎就不理解他呢!”
赵思雨脸羞得发红,妻子?算哪门子妻子?
“你此次来怕不单单是为了问他的去向吧?”年浩突然正经道。
赵思雨这才回过神来,她差点将正事忘了……
“是老祖派我来的……”
“穷原子他们走了?”年浩问道。
“刚走不久。”
“你现在大可跟上去。”年浩悠然道。
赵思雨不作声,仙门只要筑基以上的修士皆朝弈道集合,但无论她怎么祈求老祖就是不让。
这时年浩又问道:“这半月以来集结了多少修士?”
“老祖奔走其余四大仙门只有开山门一家愿意前往援助……”
“生死大义面前果真只有少数人舍生取义!”年浩冷笑着又问道:“穷原子派你来到底有何要事?”
赵思雨叹了口气道:“老祖有想请您前去相助……”
“我自然会去,但不是现在,况且我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年浩说着内心却不由讥笑起来:穷原子的心思他会不懂?他明知自己是受友人之托保护令爱。自己若前去相助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赵思雨出玄青门!
赵思雨若出玄青门不论安晨在哪儿也会前来守候。有安晨此类惊世修士,那他玄青门便不会死伤太多。
穷原子不愧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这一招移花接木用得相当的好!
“你觉得我会去吗?”年浩又问道。
赵思雨摇了摇头,是不知道?还是不去?
“这取决于你。”年浩缓缓道,穷原子派赵思雨前来相请自然有他的心机。
因为他知道赵思雨是个痴情的女子,所以派赵思雨来她就一定会来询问安晨身在何处!
安晨身处危险地界,所以年浩肯定不会告知——女人是敏感的动物,越是敷衍的事情她们越加在意,特别是赵思雨如此痴情的女子。
正如昔日墨关之上狄传秋曾说过:玄青门的一线生机或许就存在她身上。
她?赵思雨?
年浩抚了抚头,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头疼!还好他聪明些,不然他迟早成为这群修仙之人手中的棋子……
“我该走了,屋屋在墨关上我不放心。”赵思雨说着也不等年浩回话便转身走出酒馆……
这时,酒馆酒客又开始议论起来:
“怪哉怪哉!这书生到底何等来头?酒王见他竟滴酒不沾!”
“是啊,你看酒王的神情略有痛苦,怕是醉了?”
年浩苦笑,他何止是喝醉这么简单?他站起身来,这半月来他第一次站起身来。
酒客们又是一阵唏嘘,酒馆老板也喜极而泣……
这位煞星终于要走了!
年浩又怎能看不出赵思雨的去向?穷原子果然推断地不错,赵思雨一定会尾随他们去寻找他日思夜想的人,好心机,好心机!
“安兄啊安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托我前来玄青门了,原来你早就猜到她会来寻你罢?”
说到这儿,年浩长叹一口气也走出酒馆……
此刻的安晨依旧躺在半月门的废墟之下,他用双手枕着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唉,罢了,随他去吧……”他轻叹一口气,这半月以来他一直在思考人影口中的那句话:唯一办法只有将夜叉鬼群封在剑仙阁的游离界中!
剑仙阁的游离界只存在于小谭内,可小谭内却被红渊封印着商败大魔头。若顾此失彼将商败放出岂不是捅了更大的篓子?
不知不觉,他的头发也已被忧愁染白,就在这时远方突一阵强大的灵气朝半月废墟传来。
冷秋水一脸焦急地盘旋在半月废墟上的巨坑边缘,她想跃下观看但半月地宫虽然坍塌但阴气却始终久久不能散去。
倘若底下有变又如何?
“宫主,以月宫主的修为半月门的修士拿不了她怎样。”冷秋水身后一女修说道。
不仅只这一位女修,冷秋水身后跟着约百余修士,其筑基金丹修士不等,怕是出动了整个绝情宫的精英。
冷秋水绣眉紧蹙,半月门的修士他自然不担心,眼下半月山门消亡绝不可能是半月门修士所为!她恐恶鬼来袭……
倘若真是如此,月儿与安晨恐怕凶多吉少。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冷秋水一咬牙,也不顾众人劝住便只身跃下半月门塌陷的巨坑中。
没过许久,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巨坑的黑暗中,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地洞中散发而出——
众女修惊呼冷秋水遭遇不测,当即便想跃下相救,可安晨却抱着冷秋水缓缓升至坑旁。
“你还是太鲁莽了,下面的阴气很重以你现在的修为,可能会死。”安晨淡言着便将冷秋水轻放在巨坑边缘。
“宫主,你没事吧?”绝情众修皆上前关切地问道。
冷秋水摇了摇头,她脸色淡红,怎可在她百余门徒面前如此轻薄……
“宫主,她是?”一清秀女修打量了安晨一眼突然对冷秋水问道。
“我一个朋友……”冷秋水轻声道。
“除极乐宫寂掌门外,宫主还有其他男性朋友?”众女修绕着安晨出言打趣起来。
安晨却撇了撇嘴,这群女人都未见过男人么?于是他开口道:“寂珏?他算男人么?”
“啧啧,这位道友可真是出言不逊,敢在宫主面前说寂掌门坏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冷秋水却笑骂道:“小苏,没想到三十年未见你的胆子倒大起来了!”
叫小苏的女修略施白眼,显然不将冷秋水的话放在眼里。
安晨笑着摇了摇头,如绝情宫一般以姐妹相称的仙门真的少之又少了……
“咦,月宫主呢?”这时众人才发现除安晨外冷月颜却不在身边。
冷秋水这时也焦急起来,她差点将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月儿她——”
“她没事。”安晨打断了他的话,依照紫云遁去的方向应该是弈道的方向,紫云未毁就说明她还安好。
冷秋水长吁一口气,她心中的担忧终是放下了。
“你们怎么会遭遇如此变故,半月门又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遭遇已经如期而至,而现在我们也该走了!”安晨说着便转头望向一马平川的西方。
半月地处荒地,而往西不远便是一片荒漠,这几日总感觉有一股更强大的阴气自沙漠中传来……
冷秋水也往西望去,然而在她的神识中怎样也察觉不到一丝阴气……
“你在看什么?”她终是问了出来。
“我在纳闷为何阴气若有若无?”突然一股不安感从其内心升起……
冷秋水一指半月废墟的巨坑道:“阴气?会不会与半月门一样被掩埋在地下……”
说到这儿,冷秋水似乎明白了一切:“莫非半月门是毁在——”
安晨点头,但他的心思却放在冷秋水第一句话上:会不会一样与半月门一样被掩埋在地下……况且敖兄也曾经提及过,阴气若有若无有两种可能,要么距离甚远,要么——
掩埋在地底之下!
“不好!有变!”安晨大惊,一道仙力骤然散出,他银丝飞舞单手一挥只见百余修士拔地而起!
而就在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数百只腐朽地枯手从地底伸出。
它们来了!
来得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