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遇之坦然便好。”安晨也走过去坐下来下,此刻唯一缺的便是一坛酒了。
赤离没有止住苦笑,他随手一挥两坛美酒便出现在他手里,他也是善饮之人,或许这两坛酒就是为今天而准备的。
安晨打开酒便豪饮了三大口。酒这类东西他从来不嫌多。
“我还有疑问。”安晨放下口中的酒坛。
“问,”赤离开始喝酒。
“剑仙阁到底有何秘密?”
赤离放下酒坛,他瞥了一脸好奇的安晨,苦笑变成了大笑:“这很重要吗?”
“你别说什么,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话。我现在就想知道。”
“那好吧。”赤离一指山洞,“此处才是剑仙阁底,从此至你所经历的几十个世界都是当年得你所创。”
“剑域?”安晨问道。
赤离点了点头道:“剑仙阁有五个世界,两个你所创,三个天地初开便就形成了。”
“除了我所创的两个剑域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世界?”安晨略感惊讶,虽然剑仙阁给他的震撼太多,但一连如此多的世界,当地哪出才是真理?
“虚无界,一片空白,无根无尘。下灵界,便是你生活的世界,也是剑仙阁一至十二层所处的界面,万物有灵,万物生长,物换星移,昼夜交替,”赤离说到这,用手一指远处的水潭又道:“连接剑域与下灵界的通道,游离界,哪里无魔无仙,没有生气,没有灵气。”
“所以你才将商败封印在潭水中?”安晨如今也算是明白。
赤离点头喝着闷酒。
“对了,那这水潭中可还有封印什么东西?”安晨想起商败手中与鱼腹中的魔剑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内心升起,或许赤离知道点什么。
赤离还是喝着闷酒,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或许没有也或许有。”
“何以见得?”
“或许你之前有封印过什么东西在此处,但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我从前并没有封印过什么东西在游离界中,因为——”赤离将酒坛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因为红渊若没有了剑魂便封不住任何东西。”
安晨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叹自己没有得到答案,他知道赤离身为剑魂是不能离开红渊的,也就是说他要随着红渊与魔珠在,无仙无魔的游离界永远待下去。
若连酒都没有,那是该多么寂寥啊……
赤离站起身,他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剑,他把剑递给安晨说道:“这把剑虽与红渊与紫云相差甚远,但在一般的修仙人之中算是上等的法器,如今以你现在的修为先以此剑为过渡吧。”
安晨接过这把雪白的长剑,紧在刚握住剑柄的时候就感觉一丝灵气涌入体内,虽然不如仙气那般精纯,但也是至高的灵气了。
“你现在作何打算?”安晨问道。
赤离望向远方还未闭合的水潭,苦涩一笑,转身化作一道红光,飞跃进水潭,紧接着,水潭便慢慢地合拢起来,不过片刻,水潭中的水恢复了原先那般平静。
是啊,谁也不会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水潭下隐藏着多大的秘密。
安晨最终也只有叹下一口气,他有志,等他足以撼动乾坤之际,他一定要归来与赤离再续酒局!
烟花三月,枫落深秋,这个小城不论是最凉爽春秋之时都充斥着严寒酷暑的光景。
安晨曾在南韵的边城外见过如此凄凉的场景,到处都是乞讨的人,这里没有军队,这里不打仗,但这里很乱,以至于城中也是如此。
这里没有富人只有穷人,这里穷山恶水,这里有人打家劫舍,这里没有人管他们的生死存活。
安晨走在路上,他一身布衣,他已经长大了,身材更是高大了不少。他深邃的眸子,仿佛是在告诉别人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他是个好人。
他没有金银财宝,他无法援助他四周数以千计的乞丐。他除了悲叹世俗无常,别无他法。
不论是剑域内的南韵还是现实中的世界,不论是以往的朝代和今后的时代,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被这个世道所压迫。
这时,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朝他行驶过来,马车虽小也很简陋,但护送这辆马车的人却不简陋,不但不简陋反而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上都带有各色兵器。是个聪明人都看得出,这马车内装着的是不同寻常之物。
乞丐虽然穷,但他们一点也不笨,他们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如果他们能得到,就能改变他们的一生,但代价却是要付出生命。
安晨打量一眼押镖的镖客,一共有二十人之多,他们浑身横肉,横眉冷对,紧握着手中兵器,一丝也不放松。
或许在这无常的世道也只有手握刀剑的人才能生存下去,因为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待到马车一行人越过了乞丐区,他们的交谈才清晰在安晨的耳朵中:
“镖头,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就在此地休息一晚再走吧,这马上就要翻过季云山了,日落赶路,怕生不妥。”
“不可,此城之人,穷凶极恶,留在此地才是真正的危险,这马车里的仙丹是西域大商上供给柳州的赵王爷的重礼,若有半点闪失,四海镖局名声破败是小,你我小命都可能会丢咯。”
一行人窃窃私语了片刻,突又听一人问道:“镖头,你说这里头真的是一车仙丹嘛?”
“你我走镖之人无论这车里是仙丹还是狗屎只要受人之拖,那就一定要将他送到目的地,猜疑是走镖一行的最大忌讳!”镖头的话中略有一些责备。
……
……
还有一些话,安晨并没有认真去听,仙丹,保镖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只是镖头口中说道了一个柳州的地名,爹娘不就定居在柳州?
那他就要想办法怎么混入这群镖客当中。
跟在其后?跟踪走镖之人,那岂不是与其为敌?那只有与其为友人了,可这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轻易叫朋友的人。
安晨微微地叹了口气,那就先跟在他们的后面吧,实在不行,以武力相逼也好,他看似无情之人,却不愿伤害任何人。
很快,日落西山。安晨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没过多久便就出了城。
来往的人都是布衣平民,安晨也是如此,谁也不会在意他这样的一个平常少年。
可是这上山的路除了那些镖客之外,就只有他了,与是他不得不放慢步子,远远地跟在镖队的后头。
夜已经降临,初秋的天格外凉爽,山上丛林中的鸟兽似乎也都在此刻出来歇凉,一时间季云山上也渐渐热闹起来。
镖客们燃亮了火把,眼睛时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安晨不需要亮光也能看清楚远方一切。这里并不是太平的地方,因为他已经闻出了空气中的杀气。有镖客的,也有其他人的。
若不是因为太穷,谁也不愿意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远方的山贼一丝不懂得埋伏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只要走进他们的攻击范围内,他们就会发动攻击,到那个时候,几百个为了活命的山贼就会发疯似的冲向镖队掠夺一切。
几百人对阵二十人谁也不知道胜算如何,若山贼以人数的优势能取胜,那么安晨此时就已经拔剑。
镖客不能死,因为若没有他们,安晨很难找到回家的路。
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如繁星一点,烈焰焦烤燃料与脚步声混为一谈,这是厮杀前的宁静。
“杀啊!”
突然也不知是谁的一声叫喊划破天际。
冲锋的声音与镖客惊愕的表情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镖客还是有几个人非常的冷静,他们虽邹紧眉头,但他们是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人,他们或许更有自信,这些山贼只是些不要命的恶棍,他们没有一丝的武功只会挥刀乱砍。
就这种货色,镖客们能以一敌百。
镖头与其余镖客拔出了刀鞘中的钢刀并将马车围成一个圈,四面应敌。
没多久,刀刃相交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山林,厮杀声大过蝉鸣蛙叫,生死的较量已经展开。
安晨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的人,此时他已经不再对血腥文儿反感,他甚至没有呕吐的一丝想法。
很快,胜负就已经分了出来,短时间的厮杀,山贼们根本就不能靠近马车一步。
他们只好撤退,因为他们知道这次运镖的人定是武林中的高手!
山贼们一步一步地后退,马车中的金银财宝并不是他们不想要,近在咫尺的东西却遥不可及,或许做山贼也能有些无可奈何吧。
镖客们知道山贼放行了,他们没有赶尽杀绝,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身后的马车。
血腥味渐渐消散在风中,山贼们的身影已经不见,镖客们从新拾起地上的火把,他们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山贼卷土重来。
风很轻,夜凉如水,不知怎的,山林中更加寂静,就连动物们都不敢出声……
灵气?安晨邹着眉头,难道?……
“兹!”破空清脆的一声,不大,但每个人都已经听见。
一名最前边的镖客还没反应过来,他眼睛还未眨下便已经人头落地。
血溅射了出来,就连老江湖的镖头也大吃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的身法,竟能在无声无息中就能将人头落地。
“滋滋滋!”又是几声,这仿佛夺命的魔音。果不其然,一刹那又是几人倒下。
“鬼啊!恶鬼杀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