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电光闪烁，不断从穆白身前划过，很多都贴着他的皮肤，飞过时甚至能感到那种恐怖的寂灭气息。
九只傀儡速度奇快，在高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残影交织，又化成一张无形大网，封堵了所有退路。
穆白眸中金芒璀璨，本源眼大开，其身体亦如一条游鱼般，不断在九只傀儡间穿梭。在其身外，第三莲散开的屏障化成一副甲衣，挡住了那些未能避开的雷光。
“果然……”
穆白神色凝重，但却无半点担忧。一切都如他预料中的那般，这九只傀儡所构成的阵法，运转规律完全符合由九字真言所演化出的雷道法则。
“铛！”
以青铜戈挡住一根刺到身前的雷矛，穆白身体向后退出三丈，下一刻，其脚下的速度骤然加快，如同化成一道白光，毫不犹豫的闯进那九只傀儡留下的残影之中。
之前只是试探，同样也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此时，才是真正的闯阵。
“还好，这些傀儡的实力只是化道巅峰，如果是洞虚境，或者道虚境，即便我能掌握它们的攻击规律，也无济于事，而且……”
穆白目光闪动，“这些傀儡之间的配合，看似完美无瑕，但也正是这种完美配合，限制了它们中个体的发挥。
以我现在实力，若是单独其中的一只，或者两只，其实很难冲开它们的封锁，但由其九者共同组成杀阵后，却反而给了我突破的契机。
以这九只傀儡组成的法阵，最适合群战，面对单一个体，若是不懂它们的攻击规律，自然难以逃出其封锁，但若明白了它们的攻击规律，再有极快的速度，其实，这杀阵破解起来并不困难。”
穆白身如流梭，不断在那些傀儡间穿行，逐渐便到了那杀阵边缘。
“哧！”
又一步迈出，其身体直接踏出杀阵，落在阵外近百丈处。
一刹那，那九只傀儡全部停下，纷纷面向穆白看来，但却再未发起攻击，看了片刻，这些傀儡同时闪动，又各自回到了周围的花簇之中。
“这算是一种考验么？”
穆白若有所思，他迈开脚步，走向羽溪离开的方向，只是，走了几步，其却如想到什么似的，身体骤然跃起，扑入一旁的花丛。
“铛！”
那里，适才方沉寂下来的一只傀儡陡然冲起，提着一杆雷电长矛，径直杀向前方，与穆白手中的青铜戈碰撞。
成片的电花飞起，部分源自穆白，而另外一些，则又来自那傀儡手中的雷矛。
瞬间交错，穆白向后退出，飘飞数丈，抬眸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傀儡。除此傀儡外，其他八只，并未出现。
“果然……”
穆白心念闪动，其实他也是刚才才想到——这些傀儡，其实都具有简单的“灵智”，而这种灵智，便是出于对某种命令的遵从。
如之前，他和羽溪回到石门前，这些傀儡便停下了攻击，而后羽溪破开杀阵，独自远去，这些傀儡也未追杀，适才他冲破杀阵后，情况亦是如此。
这分明便表示，这些傀儡，其实一直遵从着某种命令，并且，它们能够“认人”，能记住那些冲开杀阵的存在，不会再对其发起第二次阵法攻击。
穆白刚才的举动，便是在试探，结果正如他心中所想。
他袭击了其中一只傀儡，另外八只，并未出来相助，这便表示着，这九只傀儡在遵从某个统一命令之时，又分别执行着一套独立的指令。
除此以外，穆白其实还有另一个更为大胆的设想……
“锵！”
目光微微一闪，那傀儡便又杀了过来，这一次，那傀儡双眸之中，竟同时浮起一道紫色符纹，那符纹赫然便与其额前的印记相同。
而在这印记浮现的刹那，其那行动，竟突然变得灵活起来。
如果将此前那傀儡的行动比作牵线木偶，那此时，这木偶便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尽管这思想无比简单。
“哧！”
又一道电光闪过，那傀儡突然按住自己左臂，向前一抽，一条紫色长枪出现，落入其掌心之内。
此枪，居然是实体存在，乃是由圣材炼制的法宝，远非之前那些由雷电凝聚的长矛所能相比。
“嗡！”
傀儡眸中闪过一丝紫芒，身体一转，抽出的那长枪便劈向穆白，直奔其胸口。
空间隐隐扭曲，紫枪所过，居然抽出一片真空。
要知道，自进入那石门之后，所面临的规则便已不同于外界，这里莫说打破虚空，就是能扭曲一片空间，都很困难，然而这傀儡仅是随手一击，竟便达到了这种程度。
“铛！”
穆白将青铜戈拦在身前，挡住了那飞来一枪，但身体却是在那一枪的余力中，如流星般冲出，一直退了两百余丈，才堪堪停住。
而这时，其已再次回到那石门前方。
“轰！”
那斗战傀儡并未停下，在穆白落到石门前的刹那，其身形竟也一个闪动，出现在了穆白身后，然后手中的长枪倒提，带动一片雷光，无数电芒，刺向其后背。
一片片花瓣落下，像是细雨一般，在傀儡那一枪提起之际，顿时化成一个漩涡。
四周的树枝簌簌摇动，落在地上的花瓣亦瞬间扬起，刹那满天飞花，如飞来一群蝴蝶。
天地间布满粉色光影。
穆白转身提戈，又挡住这样一枪，此次他再未后退，该有的试探都已做过，他心中的猜想也已得到验证，没必要再继续躲闪下去。
身体化成一道残影，穆白与斗战傀儡同时飞向高空，于一刹留下一白一紫两条交绕曲线。兵器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但很多时却都是那傀儡攻击，穆白防御。
化道巅峰的实力，远比穆白强出太多，不过那斗战傀儡终究不是修士，两者交手时，穆白虽然很少还击，但却也并非毫无招架之能。
其实这一切早在穆白的算计之中。
他料定这傀儡必然还未用尽全力，其一定还隐藏着某些大威力的杀招，但由于其只是傀儡，“思维”并无修士那般灵活，战斗时自然会呆板许多，所以若未感到威胁，肯定也不会用出那些杀招。
而穆白想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如此，才好施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