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发现了没有,那些可以成圣做祖的人都是没有师傅的,他们会向强者请教,却不会拜他们为师。

就我的理解,拜师之后,会被师傅的道所影响,不论做师傅的本人愿不愿意,他的弟子都将很难超越他们。

因为,亲传弟子们受其师傅的影响太深,而少了个人发挥的余地。”

魏无忌幽幽的道,“例如孔丘的大弟子颜渊,此人天赋不可谓不强,其本人也极受孔丘喜爱,但他却永远都无法超越自己的老师!

孔丘的道足够宽广,在这条路上走的足够远,顺着他的路,颜渊走的很顺利,但正因为如此,想要摆脱孔丘对他的影响,反而更难。

当然,对于普通人,能够顺着他的道往前走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几乎不用走弯路,就可以取得很高的成就。

你不是颜渊,我也不是孔丘,我与孔丘天差地别,你与颜渊天差地别,但这其中的影响却是一样的,一旦我收你为徒,你的成就将会很难超越我。”

这番话有些乱,其中的信息量也有些大,刘虎跟在魏无忌身后,愣愣的听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的道,不会完全传给你,短期来看,它会对你有非常大的帮助,但从长远来看,却会变成桎梏。

小子,记住了,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是别人的,只能借鉴,不能照搬!你要做的是将其彻底消化理解,并从中有所得。而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有自己的思考。”魏无忌却不管他理不理解,继续道,“作为老师,我只能给你解惑,给你一些帮助中山但真正的路,却需要你自己去走。

都说法力好修境界难求,但那是对强者说的,他们想要获取足够的资源是很容易的。

但你不同,法力对你来说,也不好修,今天,我便帮你解决了这个问题。”

说着,魏无忌手中浮现出一朵本源莲台,颇为凝实,散发着玄奥的气息。

莲台飞入刘虎体内,缓缓旋转,不断的抽取天地灵气进入其体内,不断的改造着其肉身。

天象级以下,是无法直接从天地间抽取能量的,是以,他们只能通过食物,元石等也来获取能量。

而天象级本身,能够抽取的天地灵气也并不多,勉强足够修炼而已,想要获取更多,可以去灵气充裕的灵山宝地,此外,就只能通过天材地宝,丹药,元石等物了。

有了这个本源莲台,即便它只是个极为粗糙的模本,刘虎也不会因为法力而发愁。

……

半个月后,开始放榜。

不出预料的,刘虎被魏天子点为头名,入秘书监。在其家乡修建状元牌坊。

初入官场,刘虎便为从六品文职,达到了多数人一辈子达不到的地步。

一万人里,总共选出了一千人,十取一,要求很高。

而其中,信陵学宫包揽了三百个名额,所有参考的士子,全部被录用!肃州学宫加上关外道其他士子,也占去了三百余个名额。

自然有人鸣不平,认为这些人出自信陵和关外道,是魏无忌曾经任职的地方,而魏无忌又是这次科举的主考官,有舞弊之嫌。

对此,魏无忌表示不屑,那些人水准如何,自己有没有特意招顾,老爷子可是很清楚。

不过,他还是公布了所有士子的考卷,如刘虎等人的更是被拿出来大肆宣扬。

士子们也都是要脸面的,看到了自己与信陵学宫,关外道士子的差距,也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同时,也有小道消息在流传,魏天子见录取的信陵和关外道的士子太多,为了平衡各方,特意提高了对这两地士子的要求。

有信心来参加科考的人,都是一方翘楚,毫无疑问的,这些人都很骄傲,知道了天子为了照顾自己这些人提高了对关外道和信陵两地的士子的要求。

第一反应便是不信,不得不信之后,便是无可遏制的羞辱之感!

是的!这是个耻辱!骄傲如他们,居然需要特意照顾,所有人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事实也是如此,被黜落的关外道士子不但没觉得失落,反而趾高气昂,即便是面对考中的士子,他们依旧是腰杆挺得笔直。

而其他士子面对关外道士子的讽刺,一个个都涨红了脸,却无力反驳。

各方势力惊讶无比,原来公子忌在这两地所做的事情,远远不止是战功和变法那么简单!

信陵学宫和肃州学宫之名,响彻天下!被誉为文教大兴之地,无数落榜士子希望去信陵学宫学习。

很快,这些人除了少数被留在朝中,充入各大府衙,其余的都被安排到下面去,或为县令,做一方百里侯,或被安排到各地府衙,主持某一项事务。

“这些士子都是贱皮子,您二位且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很多人就会主动跑到肃州学宫和信陵学宫去。”魏无忌笑着安慰两位老夫子。

起初听到魏天子拔高了对信陵和关外道两地士子的要求,魏无忌也认为对这两地的士子不公平。

现在看来,老爷子这回是出了个昏招啊!

士子们的反应,他也是知道了。他也是头一回发现,原来这些士子们是如此有意思的一群人。

听到魏无忌这么说,唐顺之和子夏纷纷点头,一听说自己的学生被有意拔高了难度,他们可是义愤填膺,现在静下心来一想,这样做反倒会让信陵学宫和肃州学宫的名头更响!

毫不客气的说,学宫是他们二人心血所系,如果说魏无忌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钱财,那荆川先生和子夏先生这二位在其中投入的,不只是精力,还有感情,看着学宫在自己手上成长起来,其中的成就感,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贱皮子这个说法却是不好听啊!不过……也确实挺贴切!”说着,荆川先生也不由摸着胡子笑了起来。

“子夏先生,李悝李相国求见。”三人说的热闹,就见黄锦过来通报。

子夏这个老师来了大梁,李悝于情于理,都是必须要来拜见的。

子夏面色变换,犹豫半晌,终究还是说道,“请他进来吧。”

这个弟子,虽然是记名弟子,但他也是投入了很大的感情和精力的,他们二人的关系,比亲传弟子都亲密。

然而,无奈的是,李悝虽然才,但也有着文人的通病:高傲,刚愎自用,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同出法家,但师徒二人的见解却也有些分歧,一度闹得很不愉快,子夏也是在这种背景下去的信陵。

时过境迁,子夏终究还是放下了师徒二人间的矛盾,说到底,无论如何,李悝依然是那个他最重视的弟子。